课余时间,李强最喜欢泡图书馆,偶尔一次,他读到了一本书,聊斋。原本,他对这种神神鬼鬼的故事没什么兴趣,但忍不住好奇心读了几页后,却现,不像他想象的那样,这里面大部分是借鬼喻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李强暗恋班上的班花,不过也只能是想想而已,班花的男朋友是一位英俊的学长,这位学长不仅高大英俊,而且能说会道,篮球也打得很好。不过唯一让李强欣慰的是,据说那个学长学习成绩不好,总是倒数第一。
李强学习很用功,他相信,只要自己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就能成就更优秀的自己,虽然自己长相普通,性格内向,但自己身上还是有些优点的,比如刚劲与韧性。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强的用功的确出了些许成果,每科都能考上七八十分,虽然不够优秀,但却维持了四年不挂科的记录,除了一科。
和班上很多学生的想法一样,李强总觉得哲学原理与思想这门课没什么实际用处,而且需要大量的背诵,这让李强感觉很厌烦。于是,单单这门课,李强从大一挂到了大四,直到大四清考,他彻夜死记硬背,终于以六十分万岁的成绩通过。
和他最初的梦想不一样,李强付出了绝对的努力,但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自己没有变得更受欢迎,也没能和自己喜欢的漂亮女生说上一句话,他依旧很孤独。
周围的同学开始66续续地面试,就业压力就在眼前。而一些家里有门路的同学选择了国考。家里也打来电话,催促李强去相亲,而且李强的母亲还通过微信来了女孩子的照片。
李强一看到照片就感觉很不喜欢,女孩子长相太平凡了,自己提不起半点兴趣。
李强对母亲表示,自己不想见,没想到迎来母亲劈头盖脸地一顿痛骂,大体意思就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啥样子!”
这下子刺激了李强的点,他愤怒地回怼“我这样子是我愿意的吗?还不是你们遗传的?难道我不想又高又帅吗?我不想能说会到吗?这是我能控制的吗!”
话题聊到这里,母亲服软了,她在微信里说道“听话,孩子,毕业了快点来见见面吧,凡事都得面对现实,咱家没有那么好的条件,如果拖得时间久了,以后恐怕。。。”
每次和父母的交流都是这样,不欢而散,其实说实话,这不是三观不合的问题,这是很现实的问题物质不以人的意识为转移。
李强总是不禁地怀念他还在的那个时代,虽说不富裕,但人人热情高涨,而且女孩子们的择偶,老实本分是很重要的一环,正是因为那个年代的环境,像自己父亲那样老实巴交,一棍子也打不出个屁来的老实人,能顺利找到媳妇。
年头变了,承传了父辈基因的李强,在如今这个年代,处处碰壁。
经不住母亲的软磨硬泡,李强同意了和那个女孩联系,母亲总算也放下了一块心病。
加上对方微信之后,李强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照片了过去,然后打字道“您好,这是我的照片,很高兴认识你。”
对方沉默了半晌,才蹦出几个字“对不起,我感觉咱俩不合适。”
李强哈哈大笑,笑中透漏出无尽的苍凉。
临近毕业前的一次班级例会中,教导员特意谈了支教的事情,先讲了一些大道理,比如支援祖国的教育建设,为偏远山区的孩子送去光明和希望,还列举了支教的很多福利比如考研加分,或报考公务员加分,同等条件下优先录取。
李强对那些大道理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那些福利。其实各位看官没必要道德绑架,一个个自己处处不如意的人,很难有什么阳光的心理,也很难考虑普罗大众。毕竟谁都不是圣人。
李强决定去做支教老师,一是为摆脱周围纷乱的环境,二是为自己的将来累积一份资本,他知道,自己如今这种条件,考公务员基本没戏,但假如有了支教经历,或许会有一丝希望,这样一来,身分地位能提升一个等级,或许也能找个漂亮的老婆。
大学毕业当天,宿舍楼下一片狼藉,班花的男朋友也通过了清考,李强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看着楼下沸腾的人群,突然,他看到了班花和她的男朋友。他们两个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比过去更加甜蜜了。
“喂,看什么看,别想了,都已经领证了。”同宿舍的一个同学在一旁讥讽道。
李强笑了笑,没说什么,但内心对他们狠狠地唾了一口“呸!狗男女!”
大学毕业后,他到一个偏远的山村做支教老师。
那里的日子虽然清苦了点,但因为有了许多纯朴小孩子的陪伴和乡民们的照顾,日子过得倒也充实。他甚至感觉自己比过去开朗了不少。
山村里手机信号不好,上就更不用说了,闲暇时光一大把,是他唯一的爱好。
手里的聊斋已经快被翻烂,穷书生和美女鬼的故事套路基本一致,李强也有点生厌了。他打趣地想到,自己身在这山村,按理说是精怪常出没之地,怎么一个也见不到呢?莫非是我长得太丑,连女鬼也不愿意招?想到此处,李强不禁失笑。
给李强印象最深的就是一篇6判,这一篇脱离了诸多套路,写了一个改变命运的故事。
故事中,木讷的朱尔旦因为结交了阴间的判官,换上了一颗聪慧的心灵,而自己的老婆也萌受福荫,有了一颗漂亮的头颅。
李强想到,若是自己也能遇到这么一个阴间的鬼判该有多好,假如自己个子再高点,性格再开朗点,五官再精致点,自己渴望的一切就都有了。
但凡是山村,都有一些奇谈怪论,所谓山村乡野怪胎,有一些神怪灵异之事,比如黄皮子附体,吊死鬼找替身等等,作为从小接收科学教育的李强,对这些自然是不信的,只是左耳听,右耳出,当个新鲜的生活调剂而已,直到有一次,在他身上生了一件事,才让他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或许聊斋所写,不全是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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