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还没有从咳嗽中缓过来,匪徒们听了他的话后脸色突变,急忙夺路而逃,四散突围。然而,仅仅一盏茶的功夫,病秧子的咳嗽声刚刚停下来的时候,匪徒们便已全部被杀身亡了。
冯若兰冷眼看着,心想这病弱男的实力可不像他的表面那么弱。
火快蔓延到这边屋子里来了。谢侯爷也顾不得跟病弱美男寒暄,急忙跑进屋去请冯文甫出来。
“爹!”冯若兰朝屋里喊着也向屋里跑去。
“四弟!四弟!”冯佳声也焦急地朝屋顶着火的房间大喊着跑去。
冯若兰刚跑到廊下,门开了。爹爹被一群冯家儿郎们推着走了出来。房间里面,几个身上中箭、布满刀伤而死的歹徒横七竖八地躺着。
“若兰!你……”冯佳声看到女儿后老泪纵横。,无语凝噎。
“爹!”冯若兰看到爹爹稍显狼狈地坐在轮椅上也忍不住哭了。
冯佳越两行泪流下脸颊后,突然变得严厉起来,问道:“不是说了让你在家陪着你娘吗?怎么不听话跑出来?”
“爹,我担心您。”冯若兰带着哭腔说。
“你这孩子,胆子怎么这么大?一个人就敢往出跑!”冯佳越气急地说,“家里还有你娘和妹妹都需要人照顾,你不好好在家里守着,跑出来干什么?万一出点儿什么事该怎么办?”
“家里有爷奶和伯父伯母们在,他们都能照顾妹妹和娘。可爹你呢?谁来照顾你?谁来守护你的安全?我不能让爹一个人去北地……呜……”
看到女儿哭得那么伤心,冯佳越心软了,忙说:“好了,好了,快别哭了。侯爷和城主,还有这么多人在此,你莫要让人笑话了。”
“咳咳……冯先生和爱女……咳咳……情深……咳咳……”病秧子城主说不下去了,干脆用肢体语言告罪,转身深深地咳嗽起来。
谢晓宇在一旁说:“也幸亏令爱能请来了灵隐寺僧人相助,不然我怕是护不住冯先生的安全。”
在一旁咳嗽的城厉步廉闻言滞了一下。
“哦,也要感谢厉城主,带兵过来相助。”谢晓宇仿佛刚刚反应过来,忙向厉城主道谢。可从他刻意的语气和动作中,大家都觉出敷衍和故意羞辱之意。
“咳咳……如果当初侯爷听我……咳咳……听我的建议住进城主府……咳咳……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咳咳……”
五柳问冯若兰:“冯姑娘,你们是怎么进的城?”
冯若兰抬头看了看病弱美男,心里想原来他就是五方城的城主啊。他原本是想投机的吧?可不管怎么说他最后还是带了兵来杀了匪徒。他在最后关头所做的事情等于是做出了抉择,站到了他们这边。现在他们人在五方城,强龙不压地头蛇,此时不宜与他树敌。
接触到冯若兰射来的眼神,厉步廉普一对视,便与之交锋在一起了,一时忘记了咳嗽。
冯佳声见侄女定定地看着那个病秧子,许久没有回答五柳先生的话,忙说:“我们是……”
冯若兰抢着话头说:“我们是在城门下叫开了城门,守城门的程参军人非常好……”
“聪明!”厉步廉心里暗赞了一声,同时也放下心来。厉步廉说:“听到城门守卫报信,咳咳……我才知道城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咳咳……”
“这里烟大,大人们还是另找地方说话吧。”一个救火的将军跑过来说。
“诸位今晚请移步……咳咳……城主府歇息……咳咳……”病弱美男邀请道。
皮帽子呆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他现在与仙门有关系的冯家人在一起了,他跟谢侯爷、五柳先生、厉城主、慧明师傅这些高贵的人在一起,他感觉自己脱离了低级趣味,也变得高贵起来了。
五方城城主府宽阔宏伟,灯火通明。长廊如带,迂回曲折,屋檐高挑,像鸟喙一样在半空飞啄。走到一处地方,冯若兰的脚步停了下来,眼睛定定地看着院子里的花圃,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厉步廉顺着冯若兰的视线看去,脸上露出微微一笑,无不自豪地说:“冯姑娘觉得这些花如何?咳咳……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从西域带回来的送给我的,它名为丽春,花大艳丽,香气浓郁……咳咳……它还是一种药材呢……”
冯若兰看了厉步廉一眼,淡淡地说:“我知道这种花,对它再熟悉不过了,我还知道它有另外一个名字叫罂粟。”
“哦?”厉步廉很惊讶,不由地佩服说:“冯姑娘真是见识不凡呐!咳咳……冯姑娘若是喜欢这种花,我让人在你的房间里多摆几盆。咳咳……”
“呵呵,好,谢谢厉城主。其实想比于这罂粟花,我对您那位把罂粟花带来中原的朋友更感兴趣,不知您能不能给我讲讲他?”
“啊?咳咳……”厉步廉很惊讶。
其他同行的人听到冯若兰这话也感到惊讶,他们不明白冯姑娘为何因为一种花而对那个把花带回中原的人感兴趣。
“怎么?不方便吗?”冯若兰淡淡地笑着问。
“哦,不,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能问一下,咳咳……冯姑娘为何对我那位朋友有兴趣吗?咳咳……”
“你的朋友去过西域,一定还去过很多其他的地方,了解许多地方的风土人情,知道世上许多奇闻轶事。这些都是我所感兴趣的。”
“哈哈……咳咳……”厉步廉笑了,高兴地说,“确实,他走过很多很多地方,他是一个……咳咳……很了不起的人,也很风趣,咳咳……如果你见到他,一定会……咳咳……喜欢跟他交谈的,咳咳……不过他现在不在我府上。如果冯姑娘和冯先生愿意听我讲讲他的故事,咳咳……不如一会儿去大堂……咳咳……聊聊……”
谢晓宇忙说:“好啊,如果厉城主觉得自己身体无碍的话,那我们今天晚上就都不睡觉了,大家一块秉烛夜谈吧。”
“好,好。”五柳附和着说,“我也有此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