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出个什么事怎么办?”
“他一个小孩子毕竟跑不了太远,他爸这么有钱,这里人基本都认识他,看他可怜,都对他不错......”
“对你不错,还不是因为看你可怜,不然你个连妈都没有的娃娃,谁理你。”
“何似,你连个妈妈都没有,我们不和你玩。”
“就是因为你妈妈不喜欢你,才不要你的。”
“哎呀小何似,你别生气,你是你们之间最大的,他们就是说着玩玩的,不要介意。”
“就是,就随便开玩笑说了两句,怎么还哭了。”
“就是矫情。”
“......”
“何似?何似?”庄文澈摇了摇她,“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啊?”何似这才从回忆里面抽出身来,摸了下眼睛,眼角不知何时藏进了一滴眼泪,“没事没事,对不起刚刚有点走神,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了。”
“没有听到就没有听到,你怎么了,要是不舒服的今天先回去歇歇,明天再来也可以。”
“不用不用,我不能第一天上班来什么都没干就回去吧。
“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放心吧。”
嘴上是这么说的,身体也是这么做的,忙忙碌碌干了一天的活,不过脑袋里面无限次循环今天沈骆说的话。
“啊!”
果不其然,走路想事情可不是个什么好习惯,意料之中的撞到了电线杆上。
“你今天不会被我打傻了吧!”
街角的那边沈骆正得意洋洋的看着她狼狈的这一幕。
“你过来。”何似招呼了他一下。
沈骆站在原地没动。
何似又喊了两声,沈骆等着没车的时候跑了过来。
灯光下,何似才算第一次看清楚了眼前这个小屁孩。
他的皮肤很白,虽然现在脸上满是泥垢但也不妨碍发现这个白到发光的皮肤。低低的,
笑起来还带着两个小虎牙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你脸怎么这么脏?”
“要你管!”
“现在还不回去一个人待外面干嘛?不怕坏人啊?”
“不怕!”
“吃饭了嘛?”
沈骆犹豫了两秒,嘴硬的说道:“要你管。”
“算了,走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说着,从包里翻出了张湿巾递了过去,“擦擦脸吧。”
沈骆接过去,撕开,在脸上随意的擦了几下,就放下了。
“你别急着丢,你这都没擦干净呢。”何似抢过沈骆准备丢下的湿巾,蹲在地上给面前这个满面灰尘的小男孩细细的擦着脸。
“你好麻烦。”
“哪里麻烦了,不收拾干净你吃进去的饭都是脏的。”
“我又不用脸吃饭。”
“那手拿出来。”
这个点,何似带着他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家开着的面馆。
虽然沈骆有些抗拒进去,但是抵不住不停乱叫的肚子还有何似的生拉硬拽,还是走了进去。
“老板,来碗刀削面吧。”
“好嘞。”
“一碗才八块钱,那能吃吗?我就没有吃过下一百的饭。”
“爱吃不吃。”何似看着眼前的一脸不可思议研究这墙上菜单的沈骆,之前的同情一瞬间烟消云散,“我还同情你呢,咋俩的悲伤合着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带你吃饭简直自作多情。你知道嘛,我在学校食堂每晚七块钱的米线有时候都舍不得吃。”
“为什么?你爸爸不给你钱嘛?”
“小屁孩管那么多干嘛。看,你面来了。”
老板把面端到两人跟前,面的香味一瞬间钻进了沈骆的鼻子里,明明上一秒还在怀疑这么便宜的饭可不可以吃,这一秒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比我们家保姆做的面好吃好多!”
“你赶紧吃,吃完你赶紧回家,我也要回去了。”
“你回家晚你妈妈会担心你嘛?”
“以前我两分钟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面都会着急,现在谁知道啊。”
“为什么,因为你长大了嘛?”
“可能,那你呢?每天都回那么晚?”
“没人会。”
沈骆有些赌气地说道:“寥阿姨不会让我跑出这个地方的,这个地方里面都是熟人,他们都是寥阿姨的眼前,全部盯着我,所有人都觉得我是最安全的,才没人担心我。”
“寥阿姨是谁?”
“就是我爸爸的新老婆,廖钰。”沈骆擦了擦嘴,“我吃完了。”
“那你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你之后还来这里玩嘛?”
“你想我来嘛?”
“与我有什么关系,爱来不来!”
“那我不来了之后。”
“算了,我也不嫌弃你,你要来也可以,下次我请你吃面,这个真的好吃。”
“知道了知道了,我还没嫌弃你呢,你还想嫌弃我。”
这么一折腾,何似回去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了,按照约定,何似给庄文澈拨去了电话。
“你怎么回去那么晚?”
何似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倒先被庄文澈先说了。
“我碰到沈骆了,他一个人在路边,没吃饭我带他吃了点东西。”
“那小子,回家保姆指不定给他准备了什么山珍海味等着呢,还坑你饭。”
“没事,也就碗面。”
“哦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刚刚好贺阳通电话了,他说他下周二早上就回来了,一会就要过来,坑咋们一顿火锅。”
“也好,平时你们天天黏在一起,这两个月分开也算长的了。”
寒假的时光的确算的上轻松了许多,虽然每天沈骆都会来这边闹腾,搅得他们众人头疼不已,却也多了些欢快。
不过在庄文澈的眼里,这一切都是因为沈骆这个小子有“钞”能力。
因为调皮捣蛋的他在整个火锅店来回穿梭的时候,不免会撞到东西,他却总会不以为然的说道:“算我家账上,到时候连本带息赔了。”
即使他并不知道连本带息是什么意思。
距离他们聚餐的日子也眨眼间过去。
“何似,你也在这里啊?”火锅几乎是陆青临的最爱了,他第一个就到了。
看着何似围着围裙,手里拿着盆和抹布,陆青临的欣喜转为了不可思议,“你这是干嘛?”他指了指何似的围裙还有手里的东西。
“勤工俭学,打打工什么的,这不刚好老庄他舅舅家的嘛,就走了个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