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南奕冲这边喊道
林牧看着距离自己快一百米远的南奕,惊讶于他的听力。
“这家伙是蝙蝠成精了吗!”大刘也注意到了南奕的不同,凑到林牧的耳边吐槽。
南奕回头幽幽的看了他们一眼,林牧立马捂住了大刘的嘴。
“走吧!”林牧拉着大刘跟了过去,一路上都在给大刘使眼色。
接下来就是漫无目的的爬山,爬到林牧快要崩溃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南奕终于停了下来。
“换鞋吧!”南奕对后面的人说道。
“这群蓝精灵在干嘛呢?”大刘搓了搓快要被冻掉的双手。
“好家伙,他们带雪地靴了!”林牧略带鄙视的语气说道,心里羡慕极了。
“你没带吗?”大刘看着林牧很奇怪的说道,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
林牧默默的走上前去,心里已经骂了一万遍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同样是背个包,怎么就自己装了点用不上的东西呢!
“烦死了!”
看着不远处零零散散的雪,林牧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这里还有一双厚袜子。”大刘撵上林牧说道,想着把雪地靴给他,他也不会要,倒不如直接把袜子脱给他,自己就光着脚踩在鞋底上。
“这么臭!”林牧刚接过就闻见了一股酸臭味,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这不是干不干净的时候了,你要是不穿,你的脚可能会断在半路上。”
林牧瞪大刘一眼,已经看出了这袜子的来源了,是打心里嫌弃。
“你到底穿不穿。”大刘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穿!”
大刘看着林牧极不情愿的开始穿着,不禁笑出来声。“这可是我妈活着的时候给我买的,怎么样!”
“老子这辈子都没穿过这么暖和的袜子!”
“你们和我走在一起吧!”南奕走过来说道。
“当大头兵吗?”
“我是怕你走在后面掉队,在雪山里掉队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南奕说完又走到了最前面,根本不管林牧的意见。
队伍开始往雪山走去,林牧也听话的跑到最前面,是队伍里率先接触到雪的一个人。
林牧第一脚踏入雪里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反而还有些新鲜的刺激。
不管是从小在林家生活,还是毕业后接手茶馆,只要一下雪,伙计们总会在第一时间打扫干净,根本不给自己接触它的机会。
林牧一蹦一跳的跑到最前面,脚下雪给他的触感很真实。
“林少爷,我劝你还是不要离队伍太远。”南奕有些无奈的喊道。
“这才刚刚进入雪地,怎么可能这么快有危险!”林牧也回头大喊道。
“这家伙不怕死就让他去吧!”店家愤愤的说道。
“你们快……”林牧话还没说完,脚下一松,直接陷了下去。
“放羊!”大刘突然懵了一下,立马往前跑去。
南奕瞬间冲到林牧所站过的地方,地面只剩下一个大坑,里面被雪填满。
“放羊!”大刘尝试的喊道,也不见任何回应。
“不会摔死了吧!”大刘说着又踢了一脚雪。
“这坑不深。”南奕说完就看了一眼旁边的男孩,便往后退了几步。
“放羊……”
“别他妈嚎了,老子没事!”林牧伸出双手将脸上的雪抹了去,露出了自己的头。
“走着走着你都能掉坑里,你他妈也是个人才。”大刘想蹲了下来,想继续嘲笑林牧。
“我靠……”大刘刚一蹲下来,边缘的雪就塌方了,整个人就直直的摔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牧开始疯狂的嘲笑他。
“笑你妈!”
那个男孩刚拿出一根麻绳准备把林牧拉上来,就看见大刘也一同摔了下去。
满脸的无奈!
几个人合力将俩人拉上来后,便都散开。
林牧有些尴尬的继续跟上队伍,不知道雪下面会有什么东西,也不敢私自再走在前面。
南奕打头阵走在最前面,每一步都特别轻的踩下去,走的路线歪七八扭的。
“您搁这扭秧歌呢?”大刘实在不想来回乱转了,对着南奕的背影喊道。
“这下面的土地都被冰川长期的侵蚀,搞不好哪里就有大坑,等着你再一次掉进去呢!。”林牧说完就喘了一口大气,爬山使自己的体力消耗的特别快。
雪越来越厚,林牧一脚踏下去都快到膝盖了,运动鞋里已经快挤满了雪,刺骨的寒冷从脚上传来。
又闷头走了几个小时,队伍里已经没有人再发出任何声音,体力大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沉默。
刺眼的阳光,迈不开腿的积雪,还有浑身上下刺骨的寒冷,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林牧。
就在林牧准备站不住准备摔倒的时候,后面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托住了他。
“放羊!”
林牧听见大刘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炸开,立马恢复了一点元气,勉勉强强又重新站了起来。
“你还行吗?”大刘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老子当然……”林牧话刚说一半,突然眼神呆滞,双手在半空中中划了划。
“又干嘛啊?”大刘看着林牧奇奇怪怪的动作,感觉很迷惑。
“大刘,你在我旁边吗?”林牧说着就用手在四周摸了摸。
“怎么了啊?”大刘一把抓住了林牧在半空划拉的胳膊,意识到林牧好像真的出问题了。
“我好像……”林牧被大刘抓住的胳膊开始颤抖。
“到底怎么了?”大刘急切的问道。
“我好像……看不见了!”
“什么!”大刘有些惊讶的将手在林牧的眼睛上摇了摇,却发现林牧的瞳孔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靠,是真的啊!”大刘一瞬间也懵了,随即喊道:“南奕,你快过来啊,放羊瞎了啊!”
南奕听见声音便折了回来,看着正不知所措的俩人。
“林牧!”南奕也将手放在林牧的眼睛上摇了摇,随即相信了大刘的话。
林牧紧紧抓住大刘的胳膊,突然失明的人心里的惶恐是无人理解的,就像走在一个野兽乱窜的黑夜,不知道下一步会踏向哪里,也不知道会遇见什么。
而大刘的胳膊,就是林牧在黑夜里的一个依靠,至少能带去一丝安慰。
“没什么大事!”南奕从包里拿出了一卷纱布,开始一层一层的往林牧的眼上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