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听他这么一说,又立马心里不服。她怎么就不行了?他说不行就不行?
嘴角往旁边撇了撇,迈着两条小短腿就要从床上跳下来。
她也不是真的锲而不舍想去比赛,而是刚刚萧谰都和她说了,他会去参加复活赛。
仙门大会耶!那么好玩一年一度的事情,她怎么甘心错过?
不过出风头的事情,还是交给大师兄他们去做就行了,她还是比较适合当一条咸鱼。
眼看着璃月就要受着伤下床去,容祈心里一急,正要上前,旁边百翎衣突然伸手横路一拦。
他正不明所以,然后眼睁睁看着璃月从床上蹦下来以后。脚一崴,不小心被垂下来的床单给绊了一跤,“啪嗒”一下绊倒。
“啊呀!”
然后径直脸朝地摔在地上。
百翎衣无奈一摊手,转头看向身边的容祈:你看吧。
容祈:“……”
低头,无奈扶额。
*
夜色渐深,璃月依然苦逼地被留在药阁内,借着月色朦胧,也不打灯,一圈圈解开身上白色的绷带。
即使她看起来恢复地很快,而且经过她再三保证,可师父他们依然不放心她的伤势。
于是让她继续留着这里,万一真有什么事,也好立即有个照应。
可药阁里的病床既让她睡得不舒坦,而且还没有毛茸茸的漂亮狐狸尾巴蹭着,着实让人心底不痛快。
这不,大半夜地突然又醒了,想着或者是身上绷带缠地太紧,导致她着实勒得慌。
解开以后应该会好一点叭?
璃月心底郁闷,想她堂堂上古第一魔剑,上亿年前说是被魔界供着的老祖宗也不为过。
这世间敢问有谁身份比她尊贵?
怎得,如今落到这样的地步?!
就连个舒服的床也没得睡。
呜呜,她太难了。
门外,有一道黑黢黢的影子,正不远不近、鬼鬼祟祟地逐步进来。
此黑影不是别人,正是白天才刚见面的宇宙第一无敌帅才,萧谰是也。
他薄唇轻抿,在夜色中显得有几分瑰丽,也因而显得诱人。
那什么,仙门小童,叫他们白天不准前来探视,那他晚上偷偷来还不行?!
反正这伤是为他受的,必定要亲眼见着她睡下,他才能安心。
结果一路摸索着来到窗口,指尖戳出一个洞眼,踮脚趴在窗台上面,看见一簇黑影好像正在椅子上拆解什么。
大半夜不睡觉,在干什么呢?
萧谰疑惑一瞬。
难道是伤口又疼了?!
念及此,他不由又是一阵心急,踮起足尖朝里头望过去,却正好见着璃月垂眸,指尖一圈圈解开绷带。
非礼勿视,非礼勿动。
萧谰吓了一跳,赶紧做贼心虚地收回视线,别过脑袋不敢往里头看。
到了后来,也不知怎得,可能是在晚上,仗着反正没有人能知道。他又鬼鬼祟祟地把视线投递过去。
他就看看她伤势怎么样了,没别的心思。
萧谰开始自我催眠。
月光之下,少女的肌肤散发出莹白色光泽、细腻宛如羊脂白玉。
他脸不由地红了红,片刻后又收回视线。随即好像反应过来什么,胸口咯噔一下,又猛地抬起头。
怎么回事?!
她身上的伤呢?怎么就一会儿会儿的功夫,什么伤口都没了?
萧谰顿觉一个恍惚,周围一切好像开始变得虚幻。
额际不由冒出冷汗,夜风吹得他整个人开始出鸡皮疙瘩。
不信邪地再闭上眼,又猛地一睁,结果清晰可见,她身上的肌肤一如既往地光洁如初。
哪里有一点重伤未愈的模样?!
萧谰感觉活见鬼了,今天不是他在做梦,就是这个世界都在做梦。然后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屋内的少女又不见了踪迹。
不会真是鬼吧?
他心底不由浮起以前在人界,父皇给他讲的幽冥鬼界的故事。
以前不过是觉得他在吓唬自己,现在突然想起来,顿觉渗人地紧。
“嘛...在看什么,呢?”
身后幽幽地飘来一道女声,璃月弯着双眸,眼底如同一汪清澈的溪流,在夜色中散发出诡谲的光。
她双手背在身后面,娇小纤瘦的身体正一袭白衣,一脸笑嘻嘻地出现在他身后。
萧谰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千百个荒山女鬼,然后凡人被吸干精血的恐怖故事。
僵直着身体不敢动弹,更不敢回过头去看她。额际已经有一滴冷汗顺着发间滑落下来了。
妈的,这到底情况?!
...
夜色弥漫,弥合着天际翻腾的滚云,恐怖无边。
朝子兮抬头凝望天际,不知为何,心底竟浮现出白天一幕幕萧谰与璃月相处的场景。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白衣在夜风中狂舞翩飞,黑暗中,也衬得他愈发衣衫单薄、弱不禁风。他低头叹息一阵,眼底却逐渐漆黑深沉。
夜风在呼啸,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听到灌木丛里草木生长的声音。
阴暗在疯狂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