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阵静谧,庸饶低头吃了起来。
耳畔雨声渐起,淅淅沥沥,庸饶朝窗外看去,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沿外,倏然,一个绿衣的小厮跑在大雨中,怀中似乎护着什么东西。
“将军,门房处收到一裳菊宴的帖子。”崔安立在门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半晌,屋内才道,“进来。”
崔安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一阵寒气带进屋内,庸饶稍微一瑟。
“什么帖子?”庸陆问道。
崔安弓着身子,从怀里掏出一滚烫的帖子递了上去。
“是御史家新过门的大夫人下的裳菊的帖子,就在两日后,说是到时郡主一定要赴宴。”
庸陆刚伸出的手一顿,片刻后,又接了回去,看也不看就随意的扔在桌上。
“人走了吗?”
崔安道:“还未,说是等着回去回话呢。”
“就说郡主身子不适,去不得。”庸陆语气十分冷漠。
崔安只得应是。正要退出去,庸饶却忽然抬手,“慢着。”
他又停下来看向圆桌前的紫衣少女。
庸饶微微瞥向二叔,劝道:“庸饶病的了一时却病不了一世,他们不就是想会会我这个人吗,庸饶又不会缺块肉,去了又何妨?”她知道二叔是为了她好,毕竟幼时在皇宫的五年,满上京的勋贵世家十个里就有八个人欺负过她,把她当溅泥一样踩在地上,把她当笑话一样对待……
这些,他们不会忘,其实她更不会忘呐。
二叔没有说话,仍在思虑。
庸饶看向微微弓着的崔安,提了一旁的茶壶倒了杯茶水,问道:“那御史粱家新过门的大夫人是谁?”
崔安低着头,道:“是靖国公府上刚出嫁的三小姐楚韩儿。”
庸饶正端茶的手一顿,随即又不可察觉的微微冷笑,也不顾二叔是什么表情,径直看向崔安,“去回了他们,就说本郡主一定去。”
崔安抬头看向面前的人,上京城里将她传的不堪入耳,此次的裳菊宴也定是要看她笑话才设的一宴,可她没有害怕,反而,似乎还有些高兴。他又看向庸陆,等着庸陆的授意。
庸陆微微叹息,这次没拦,挥挥手让崔安退了出去。
他知道庸饶的性子,她同他太像了,甚至有过之而不及,她更加睚眦必报,更加狠心冷漠,所以此次的赏菊宴未必就是她吃亏。
“别随便伤人。”他只交代了一句,并不担心她受委屈,反而有些害怕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人。
庸饶点点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让他来犯。”她的小脸一笑起来就有种狡猾的感觉,庸陆怔愣了片刻,仿佛有一瞬间又回到了年少时被自己的大哥庸照骗去偷喝父亲珍酿的白仙醉,后来被父亲发现时他干干净净的抽身,自己却在大冬天里跪了三天的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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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时光,如箭矢一晃而过。
郡主府
芹霜听说郡主要去赴宴,便一大早就起来为庸饶挑衣选钗,可是庸陆为庸饶新裁纸了许多新衣,她选来选去都选花了眼还踌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