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的飞快,孟凡的叫嚷声还在继续。
司机小黑的眼中有着明显的不耐,只是和声和气的道:
“对不起,孟小姐,这是老板的吩咐,我们也不敢违抗。”
孟凡听完,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想自行下车,岂料小黑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锁了中控。
孟凡气得把手里的限量包包朝着小黑的脸上甩去,小黑也没说话,只是默默捂着脸而后俯身将包捡了起来,继续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孟凡被气得不轻,连气息都不稳了。
到住处后,她气得把满屋子的玻璃制品砸了个粉碎,看着满地的狼藉,她忍不住独自坐在沙发上哭了起了。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呢?可能是太多年的爱而不得了吧。
不久前,她还在国悠闲的过着惬意的生活,却听眼线来汇报,简理煜与梁诺茵清晨时分一起从一家酒店里出来,当时,她气得几乎要发了疯。
于是她找了帮手,成功的摆脱了简理煜的眼线,跑了回来。
当晚她就设了一个局让梁诺茵钻,不出她所料,她果然上当了,他们没两天就闹崩了。
本来那个女人走了,她以为终于可以独占简理煜了,岂料,他却对自己态度没有任何改变。
以前,她不是没用过那些女人对男人惯用的老办法,在他的酒里下些能让他不受控制的药,让他要了自己,可是这却成了她的耻辱。
她失败了,他宁可自己冲了一夜的冷水澡。
从那天以后,简理煜对她就多了几丝厌恶,为了挽回他的心,她愈发的不敢轻举妄动,并且安心的呆在了国疗养,直到这次跑回来。
那天他让自己尽快回去,她就求他,说自己马上要过生日了,能不能等过完生日再走,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生日那天本来指望能和他一起过,她约了他,让保姆准备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他却没有来…
过了几天她才知道,那晚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40多个小时都没出来…
明天,就是她该离开的日子了,所以她只得请求他陪自己一起吃顿饭,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刚才包厢内,整顿饭,他几乎都是心神不宁,中途还出去了好久。
她知道,他不过是一个人站在走廊里,望着对面的餐馆边抽烟边发呆。
在见到那个女人身旁还跟着一个男人时,他的情绪就又变成了这样,不理人,还这样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她疯狂的扫落沙发上的物品,以做发泄,那个女人为什么就这么阴魂不散!
以后呢,这样的事情还要重来吗?
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赌的不就是他对自己的那些情分,既然这样,她也不介意再骗他一次了。
于是她沉思半晌,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对面随即传出一道低冷的声线:“喂,怎么,又有事要我帮忙了?”
孟凡也没客气,开门见山的道:“我们再来做个交易吧!价钱好说。”
对面男人轻笑,却又带着阴沉,“好啊,孟大小姐有什么事需要我的,我一定效劳。”
孟凡的嘴角也噙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夜色里,简理煜缓缓的踱着步。
寒风直直扫过面颊,让他清醒了很多,刚才再见到她的一刹那,他又范老毛病了。
不知不觉间,他就走到了一条街口。
这条街,他再熟悉不过,八年前,他的工作室就是在这里建成的,他也是在这里度过了研究生的那两年
不知不觉中,仿佛是双腿不听了使唤一般,他便向着工作室踱步而去。
就在他快走到楼下时,却发现楼上三楼的灯亮着,里面应该是有人。
当年,他本来想自己留着工作室,可是出事后,他自顾不暇,所以托了专业经理人转卖工作室。
那些人却是想用这间商铺来做麻将馆,他当然不肯,后来是秦铭恩打了电话给他,打算买下这里,他这才放心的低价转让给了他。
如今看来,他把这里经营的不错,现在的三楼,还有人住着吗?还是改成别的了,他虽好奇,但也不好贸然上去,只是慢慢的踱步到了商铺立柱的拐角处。
这个拐角,是他这些年第二次来。
第一次,那天下了很大的雪,他在这里抵着她亲吻,那时候,他们还没有正式在一起,他还在纠结,可是心早就为她融化了一片。
他多想,多想,能再那样亲吻她一次,哪怕就一次
正想着,却听门口有窸窸窣窣的响声,好像是有人出来了,他拭了拭被风吹得有些疼的眼睛,躲在了角落里,只是想看看这里现在住了谁。
当看到那道穿着桃粉色貂皮小披肩的人影出来后,他直接愣住了。
因为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在对面餐馆里和齐昊说说笑笑的人,这么一会儿却到了这里来。
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齐昊住在这上面?
可他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她已经锁了门,径直朝马路对面走去。
她走出去很远,他才从立柱后面出来,看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后离去。
他满心的复杂,却是更好奇了,大半夜的,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难道说
什么答案几乎呼之欲出,胸腔里突然升腾起的热气让他难以自控,他走上前,看了看商铺的叉形门锁,竟然没有换!
他突然心潮翻涌,急忙打电话给助理,“去年丰雅筑,把主卧抽屉里的钥匙拿来!”
等待的时间,似乎有些漫长。
当大厅的门被打开时,映入眼帘的全是他熟悉的景象,这里几乎没变。
他难以抑制心里的躁动,急急的向三楼那间他曾经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屋子走去。
当灯被打开的一瞬间,淡定如他,也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这里,和几年前简直一模一样,床、沙发、椅子,甚至是洗手间的洗漱用品,毛巾都还在。
他几步走到柜子前,倒吸了一口气,衣柜里竟然还挂着当年雨夜,他曾经披在她身上的那件浅棕色的毛呢外套,而且似乎是被熨烫的整整齐齐的。
这些他当年因为走得匆忙而来不及收拾的物品,统统都在。
这显然不可能是秦铭恩所为。
他突然退后几步,跌坐在沙发上,嘴里喃喃着:“梁诺茵,你这是什么意思?事到如今,你还留着这些东西,还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究竟是在做什么?”
突然触手边,他就摸到了一个软乎乎的物体,拿起来一看,竟是当年她买给自己的那个暖手袋!
他还记得她当年笑嘻嘻的模样和那清脆的声音:“诺,如果肚子疼的话,就把这个放在肚子上,就会感觉好很多呢,是不是?”
他突然猛地起身,拿起电话刚想拨打,却突然见有什么东西自暖水袋里掉了出来。
是张粉色的便签纸。
他心里扑腾乱颤,展开了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