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班上的其他同学，杨清柠移动的时候，全班出奇安静，没有人帮她拿书包课本，虽然她埋着头，但能感觉全班的视线正集中在自己身上，随着自己每一个脚步的移动而跟着移动。

这个过程无比漫长，直到她坐定，才长舒了一口气，边上两个同学，不自觉地悄悄往两边挪了挪。

和徐老师一样，杨清柠的期末成绩，让他们大感意外，不敢相信。

坐上那个座位，杨清柠才发现，她心里是轻松的，原来，小人书也不是那么重要，此刻，心里的高兴大于不适。

兴许是心情大好的原因，杨清柠这一天听课非常认真，以往还没放学，她就火急火燎悄悄收拾书包，今天不知不觉，一天的课就上完了。

令人欣喜的是，今天也没有同学特意来捉弄她，甚至课间旁边的同学笔不小心掉到她座位上，还悄悄请他帮忙捡起，这还是第一次班级上的同学认认真真对她说话，新学期，或许真的什么都是新的。

放学的时候，她还踏着轻松的步子，轻飘飘的，好像踏在一片祥云上。

相比第一天的搬座位，第二天的入学考试，才是重头戏。

一大早，试卷就发了下来，假期虽然玩了不少，也没荒废下学习，杨清柠拿起试卷，发现真有百分之七十的题脑海里有印象，她拿起笔刷刷刷地做起来。

时间在铅笔一笔一划中流逝，快要到交卷时间时，一团不起眼的纸团被揉的皱皱巴巴，甩到了杨清柠桌子上。

“老师！”与此同时，新到垃圾岗的同学站立起来，大声告状，“我看到杨清柠抄作业！”

监考的老师姓孟，他和徐老师一样，带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考试时间即将结束，他本坐在板凳上，无聊地打盹儿，听到同学控诉，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正好看见杨清柠桌子上，躺着一个皱巴巴的纸团，打开纸团，果然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ABCD各种答案。

“这是怎么回事？”

孟老师沉思了两秒，问。

“这不是我的！”杨清柠大声辩解，“我做卷子做的好好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我埋着头都没发现！”

“你撒谎！我亲眼看见你传纸条！”

那个名叫冯浩的男生和杨清柠吵了起来，杨清柠转过头去，红红的眼睛布满血丝，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正努力挣扎的困兽！

冯浩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

全班视线，都被吸引到三个人身上。

也许是怕影响了考试纪律，孟老师收起纸团：“离考试结束还有10分钟，没做完的赶紧做。”然后，他顺手去收杨清柠的试卷，杨清柠小小的双手一把按住试卷，桌子被拍出“轰”的一声！

“你反了不成？给我！”

孟老师心下生出一丝反感，一把扯过试卷，“哗”的一声，试卷被撕扯成两半，杨清柠的手紧紧按住另一半，一双眼睛满含泪水，鼻尖也微微泛红，但她紧憋着嘴巴，拼死不掉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