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楠不太记得了，虽然别人都说他过目不忘，但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花精力去记录的。他困惑地盯着她，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一年级的时候，你说我三年级能考上二十名就很不错了，天，”杨清柠痛心疾首地扶额，情绪像一团在房间里兴奋乱窜的火花，被他冷淡地一杯水浇灭了大半，“你居然忘了。”

这么一说，沈川楠好像回忆起来，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云雾里，依稀显示出这件事的轮廓来。

“所以你得了第几？”

他也没报多大期望，就是随口一问。

无非就是进了前20，也没什么稀奇的，他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会夸下不可完成目标的人。

“第一！我也得了第一！”杨清柠强调道，又补充了一句，“虽然薛安琪加上艺考分数还要稍高一点。”

“哦？”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沈川楠难得的露出了些许不相信的表情，伸出手来向她讨要成绩单，“我看看呢。”

杨清柠对他迟来的惊讶相当满意，刚把成绩单找出来，正要递到他手中，忽听的一声兴奋大叫：“青柠你太棒啦！！”

李梦思进入视线之中，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夺过试卷，美滋滋地仔细盯着瞧：“听莫文说你考到了第一，我还真不相信，没想到你这么出息。”

两人都愣愣地看着兴奋地像个小女孩一样的她，她恍然明白自己的失态，末了补充一句：“当然阿楠你也很厉害，今年又是第一吧。”

沈川楠不想和她说话，轻‘嗯’了一声，就埋着头自顾自地上楼去了。

哎，可惜了，好不容易的和谐气氛。

杨清柠在心里默默叹气，李梦思又是一个熊抱，差点勒地她喘不过气。

“妈，你轻点！”

“你太棒了青柠，妈妈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李梦思将她的头按在胸口，使劲揉搓。

“今晚咱们一定要去吃一顿大餐！”说完，她想到了什么，一秒收住了兴奋，“你不会是抄的吧？怎么一下子进步这么大？”

“你瞎说啥，哪有那么好抄？”

终于心思从沈川楠那儿回收了回来，杨清柠抗议。

“也对，毕竟遗传我的基因，怎么会不聪明。”

李梦思微笑道，杨清柠已经很久没从她眼里看到那股微弱的光，看着看着，自己也微笑起来。

原来让她开心，是那么简单。

当晚聚餐吃的高级日料，沈霄为两个孩子破例准备了厚沓沓的红包，除了一直面无表情的沈川楠，一家人吃的高高兴兴，就连鲜少面露笑容的沈霄，也温和异常，回去的路上偶遇沈霄公司里的两个员工，眼见老总春风拂面，都像撞鬼似的，离开了还偷偷摸摸回头确认。

而另一边，薛安琪遣走了两个跟班后，一个人默默地往家走。

穿过两条宽阔的泊油路，拐进一处狭小的老街，面前一处二层楼高的陈旧楼房，就是她的家了。

这个城市好奇怪，明明旁边是繁华的商圈之一，紧挨着就是所谓的贫民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