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郁欢很快就接到了二哥发来的邮件,里面是公司的相关资料,涉及了不少专业名词,让她忙了好几天才看完。
充实的生活能让人暂时忘却很多事情。
挨了一周,终于到了郁欢上任的那天。
虽然是空降过去的,可她也不敢胡来,坐了个副经理的位置虚心听从前辈的教导。
好像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起来。
国内。
郁欢和江淮离婚被彻底爆了出来,作为业内最受瞩目的青年企业家,在他身上阴谋论也随之而来。
娱乐板块讨论最多的,莫过于男方出轨这种事,也有怀疑女方出轨的。
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两个人离婚除了出轨好像就没有什么能分开的理由了。
但日子不是凑合着过能过下去的。
因为股市动荡的原因,江淮忙得不可开交,甚至连周遭的非议都没放在心上。
好不容易等松懈下来,接到的第一通电话就是郁欢父母的。
郁欢的父母语重心长地跟他说了很多话,什么分开了也没关系,各自安好之类的。
江淮根本就不想各自安好!
他每天忙到深夜,回到家里漆黑一片,连不加糖都不理他。
这样的日子,他真的过不下去。
感情的事情,似乎只要牵扯到茶米油盐,就会被一笔带过。
江淮真正闲下来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
这两个月里,他和郁欢谁都没联系谁。
他总觉得这像是一场赌气,谁先低头谁就输了。
但他也没想起,没有人制订规则,怎么就一定会输呢。
这两个月里,他虽然请了个临时工,但更多时候都是亲力亲为,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将他跟冰冷的办公室分开。
偶尔铲猫砂的时候,江淮会蹲在不加糖边上苦笑着问不加糖,“我是不是该把你还给你妈,你瘦了你妈会不会打我?”
不加糖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屎,一阵无语。
它决定出去找妈妈。
但也不是说想离开江淮。
江淮很好,但是谁又能不想妈呢。
趁着一天房门没关好,它偷溜了出去。
——
澳洲这边,郁欢的第一个项目已经平稳运行了。
她也终于得空可以坐在河边的咖啡店喝点下午茶。
夏梧盛喜欢她,郁欢是一直都知道的。
可郁欢不喜欢他。
无论是没结婚之前,还是离了婚以后,更不用提跟江淮在一起的时候。
郁欢拒绝了他,明明白白,干净利落。
夏梧盛只是笑着看着她,“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机会。”
大概是因为优秀的人都有几分傲气,他这话说得自信十足,就像……江淮一样。
郁欢其实不喜欢坐在咖啡店里发呆,一发呆就会让她想起江淮。
她想起学生时代,江淮总喜欢带她去校外巷子里的一家咖啡馆吃蛋糕。
那家咖啡馆地理位置很偏,哪怕是一天里最好的时间也没有多少客人,但是那家店的风景真的很好,可以从落地窗看见外面缠着古城墙的爬山虎,越过天台看见蓝天白云,有种冲破水面的欢畅。
她最喜欢那儿的春天,万物复苏时,那儿的野蔷薇也开得刚好,淡淡的花香很醉人,就像江淮身上的味道一样。
她喜欢窝在江淮怀里,在那样春雨过后的下午,看着金色的阳光落在翠绿的爬山虎上,被雨水打落了一地的野蔷薇,仍旧散发着花香。
郁欢曾经在那跟江淮吵了唯一一架,是因为江淮说,有了金色阳光的爬山虎才让看见的人觉得如此呼吸顺畅,而她觉得那两种元素本来就很美了,不是因为有了对方才好看的。最终江淮低了头,给她做了一顿饭。
那顿饭真的很难吃。
郁欢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自觉又想到了这么多。
郁欢以前总觉得怀念过去的人很没出息,没有长进。
可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才明白,原来怀念过去,不只有离不开曾经这一个理由。
收起思绪,郁欢接了个公司的电话。
——
江淮是在不加糖离家出走的第二天才发现了它不见的。
猫粮没吃,猫砂没动。
江淮只觉得脑袋突突地疼。
调了监控才发现不加糖自己跑出去了。
江淮从来没有遛过不加糖,他完全想不到人生地不熟的不加糖能跑到哪里去。
江淮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对了那头吼道:“立刻马上请人找我的猫!”
找猫是江淮助理入职以来做过最扯的事情。
他联系了三万块钱一次的团队,找了整整两天。
笑死,根本找不到。
——
“项目为什么会出这么大的问题?”郁欢看着眼前的总经理,蹙着眉,怒火蹭蹭往上涨,“我已经协调好的甲方为什么会毁约?!”
总经理耸耸肩,笑的无奈,“郁,你应该知道的,生意上就是这样的。”
她知道。
她当然知道!
这人就是想摆她一道,好在董事会上弹劾她。
她千算万算偏偏没想到这一茬。
郁欢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一字一句,“你知不知道这个项目成功的话,可以开拓多大的市场?”
“哦,我当然知道,只是它失败了不是吗?”
郁欢拎着包狠狠地摔门离去。
她打给秦霜的时候国内才下午三点,秦霜刚刚午睡起来。
听了她的话,秦霜倒是没有那么义愤填膺,只笑道:“你啊,就是被江淮保护得太好了,哪能让你窥见那些暗部操作啊,说白了你就是被人摆了一道。”
郁欢哑口无言,反手跟三哥告了状。
江淮确实没和她说过生意场上的艰辛,但是江淮教过她有人撑腰受了委屈就得学会告状,不用白不用的关系。
——
A市又迎来了雨季。
不加糖浑身湿透地躲在草丛里,肚子饿得不行。
它一路跑来,还有小孩儿拿石头砸它,路边还有快有它大的肥老鼠,吓得它到处乱窜,差点迷了路。
以前妈妈最爱带它到这里来一起玩的,可现在路过的每个人都像她,路过的每个人又不是她。
这时候,它又有点想江淮了。
——
找了三天了,不加糖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江淮坐在飘窗上,握紧手机低头看着郁欢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