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下官愿为您效死!”将军大喜过望,松开佩剑单膝跪地向塞恩思伯里效忠。
亲手杀死同僚的那点内疚顷刻烟消云散,将军只剩下赌赢了的喜悦。不管面前的到底是什么人,从现在开始,他就是将军认定的元帅!
“哎呀,有些不好意思啊”塞恩思伯里挠着脑袋,脸色微微润红,看着很是腼腆,仿佛刚才大开杀戒的不是他一样。
见到塞恩思伯里的这幅样子,将军只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冷酷无情的杀人恶魔很恐怖,但面前这个能在杀人之后露出腼腆笑容的杀人恶魔,更加恐怖十倍!
胆战心惊的将军不敢再直视面前的杀人恶魔,低头垂首道:“元帅,请问有什么是下官可以效劳的?”他努力想表现出自身的价值,不让面前的杀人恶魔有任何改变主意的想法产生。
“哎呀,我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你只需要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
“我想做的?!”
塞恩思伯里的话让将军心中一动,他不相信对方饶自己一命没有任何需要,但对方也没有任何必要骗他,毕竟他的小命和把柄还在对方手里捏着。
“关键是后半句话吗?”将军开动脑筋,一个字一个字的分析塞恩思伯里话中的意思,“是我想做的什么事情跟他的目的一致吗?那到底是什么事?”
将军开始努力回忆自己的一生,希望找出答案。他不敢直接问,如果找出答案本身就是个考验,他可不想知道不及格要面临的惩罚。
将军很努力,但当他回忆起六岁时打碎了父亲最喜欢的花瓶,隐瞒导致三个仆人被迁怒处死的一幕,却仍没有确定到底是什么才是塞恩思伯里需要的,心中的恐惧感不可抑制的再次升腾,额头密布冷汗,双手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快想、快想、快想!不想死的话,就快把答案想出啊!!”
将军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他仿佛看到了杀人恶魔一脸遗憾的伸出那根夺去所有同僚性命的手指对准自己。
“要死了、要死了,死?死!”将军脑海中仿佛亮起了一道闪电,一个虽然不可思议,但却是可能性最大的答案,浮现而出。
“咕咚”将军咽了口唾沫,抬起头看着似笑非笑的塞恩思伯里,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元帅,您是想让下官,杀光这座城里的弗雷凡斯人?”
塞恩思伯里笑了,笑的很开心。
“哈哈哈哈哈哈,哎呀,我就知道你很聪明”他摇了摇手指:“但不只是这座城的弗雷凡斯人,还有整个弗雷凡斯的弗雷凡斯人。”
“整个弗雷凡斯的、弗雷凡斯人?!”将军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胃部有些翻腾,仿佛有浓到化不开的血腥味从胃里倒涌而上、
“哎呀,你做不到吗?我可是很看好你的,不要让我失望哦。”塞恩思伯里眯起了眼睛,杀意毫不掩饰的锁定了将军。
将军觉得自己此时就是赤身行走在冰天雪地里的旅人,随时会被刺骨的寒冷夺去性命。他不想成为地上同僚中的一员,绝对不想。
“元帅,请交给我吧,弗雷凡斯这个充满了罪恶的国度本就不应该存在。为了祖国,我会清除全部的弗雷凡斯人,一个不剩!”
说完这段话的同时,将军仿佛听到了自己心中传出的碎裂声。他知道,那是名为人性的珍贵宝物。
“神会原谅我的!一切都是海贼和弗雷凡斯人的错,如果不是他们,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塞恩思伯里尽情欣赏着将军的崩坏,能够创造出如此有意思的玩具,让这位0特工十分有成就感。他很期待将军在完成了灭国的伟业后,会拥有怎样的人生。
内疚到自杀?
彻底变成恶魔?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活下去?
每个结局都让塞恩思伯里感动莫名,这是他无聊特工生涯中,难得的亮丽风景。
“哎呀,杀掉马文伯特,再见证一个人生,真是次让人心情愉悦的任务啊!”塞恩思伯里被满满的幸福感充斥了全身。
如果没有窗外越来越近的枪声和惨叫,塞恩思伯里恨不得喝光卢卡将军的藏酒,放肆庆祝一番。
“元帅,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敌人恐怕来势不小。下官这就去指挥全军清剿,先清除了这座城市里的弗雷凡斯人!”将军也注意到外面的战斗越发激烈了,他决心已下,立刻就想在新主人的面前显示自身的价值。
“哎呀,不要说傻话了,你可是我重要的部下,怎么能让你出去送死!”
塞恩思伯里说着站起来,走到将军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将这里清理干净,外面的家伙我去对付。”这时,塞恩思伯里的声音语气又恢复成了真正塞恩思伯里的。
“遵命!”虽然搞不懂区区弗雷凡斯人怎么会引起新主人的兴趣,但将军还是很识趣的接下了在他看来棘手无比的善后工作。
“轰!”就在此时,窗外突然出来大炮的轰鸣声。
“好快!”塞恩思伯里一惊。
布曼森的炮兵大部分驻扎在城外,唯有一个小队作为元帅的护卫力量被安排在这座原弗雷凡斯守军指挥部,现布曼森军指挥部的要地。
既然炮兵开火,那就证明敌人已经侵入到眼前了。
“轰!”
“轰!”
“”
火炮声越来越急,塞恩思伯里只是听,就能感受到炮手的恐惧。
而这还不算什么,最惊人的是他听出每一门火炮在开过火之后,就陷入了沉默,再没有响过。
“哎呀,看来不用我出去了”
塞恩思伯里脑海里刚闪过这个念头,一个巨大的黑影就撞碎了窗户,砸了进来。
“嗖!”塞恩思伯里敏捷的抽身躲避,同时还不忘拽走被惊呆的将军。
“咚!”黑影落地,暴出巨响。
“火炮?!”将军惊叫出声。
塞恩思伯里一眼也没有去看在地上砸出大坑的火炮,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后面进来的男人身上,“哎呀,你进来的方式有些粗暴呢,马文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