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亭儿还在楼月小丫头那儿吗？”

“回娘娘的话，应该是的。自从半年前的某一天后，五殿下就天天傍晚往那跑，雷打不动，也不知楼月丫头讲的故事是有多吸引人。”

宋充媛闻言抬眸：“你难道就没去看过？”

陈嬷嬷低下头略微迟疑，不太明白自家娘娘的意思，在她看来不就是两个小孩子互相玩闹而已，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又有什么奇怪的？除了五殿下确实有些黏人，日日都去外，一切都很正常。不过娘娘从不会多问毫无意义的事，照实回答即可：“奴家只负责照顾好娘娘，五殿下基本上都是由西凌丫头和楼月丫头照看的，所以平日里奴家见不了五殿下几面，自是不会想着去看看的。要不奴家去叫西凌丫头过来问问？”

宋充媛想了想后摆摆手：“不必了，如果有什么不对劲，西凌早就第一时间告诉本宫了。本宫就是有点好奇，亭儿不像是那种十分黏人的性格，天都这么冷了，还往楼月小丫头那里去。”

陈嬷嬷笑了笑：“娘娘这是在担心五殿下的身体？”

“算不上担心，应该是本宫多虑了。”宋充媛压下了心中的异样。不知为何，自秦楼月好了后宋充媛每次见到她都会感到些许陌生，还有一丝违和，细究下来似乎从半年前她醒来就开始有这种感觉了，只是都被她自己用各种理由驳回了。

“说起来，奴家有次在傍晚的时候遇到过五殿下，还同他打趣要和他一起去听故事，被五殿下慌张的回绝了。真是不知道小孩子家家背着大人在玩什么，倒是活泼得紧。”

宋充媛听后，正要拿茶杯喝茶的手一顿，随即改了主意：“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也去瞧瞧吧。”

说走就走，陈嬷嬷为宋充媛披上披风，随着宋充媛一道去往玉初零的住处。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哀号：“你是猪吗！这里能这么下吗！你往这儿下了，那下一步棋怎么走，三步以内，必输无疑。我之前教你的，你都还给狗了吧！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以及晏山亭弱弱的反驳声：“那是因为对手是楼月姐姐，今日去宫学时，你明明还夸我下棋进步了的。”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夸你一句，你还有理了是吧。允许你悔一步棋，好好思考思考再下。”

于是里面安静了片刻，过了一会儿后又传出来了一句话：“恭喜你，又输了，目前为止算是又能多接我一步了，就当你进步了吧。”

“进步了就是进步了，什么叫做当我进步了，楼月姐姐真小气，夸一下都不行。”

“行，我小气，你找别人给你上吧。”

“不要，别人都没有姐姐厉害。说实话我都不太想去宫学了，我觉得先生教的没有姐姐好。”

“别拍马屁，姐姐我不吃这套，把书翻开，我给你讲新的。”

……

陈嬷嬷万分惊讶的听着屋内传出来的声音，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楼月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这些不应该是她这个年纪，这个身份会知道的啊。

陈嬷嬷小心翼翼的瞟向宋充媛，发现宋充媛也是一脸复杂，好像想通了什么，又困惑于什么。

在门口接着听了一会儿，宋充媛终于打开了门，盯着秦楼月看，淡漠的说：“本宫竟不知你还有这等本事。”

……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场间无一人开口，只听得到屋外的狂风肆虐，刮进来后刺骨的冷。

“那个，娘亲，我来给你解释……”

“不必。”宋充媛打断了晏山亭的话：“陈嬷嬷，带亭儿先回去歇息。”

“是。”陈嬷嬷拉起晏山亭：“殿下，同奴家回去吧。”

晏山亭十分焦急，一边挣脱陈嬷嬷，一边望向玉初零。

玉初零回了他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殿下今晚就先跟陈嬷嬷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

“陈嬷嬷。”宋充媛再次打断晏山亭，陈嬷嬷则非常迅速的抱起他走了。

宋充媛贴心的关上了门，顿时屋内暖和了不少。玉初零觉得总算是能缓过来了，刚刚真的冻的不行。

“呵，你倒是很自信啊，居然敢说自己不会有事。今日你若是拿不出能让本宫信服的理由，本宫可不敢保证你会平安无事。”

感受到宋充媛那凌厉的眼神和威压后，玉初零微微叹息。讲真，对于宋充媛会知道这件事她是早有预感的，但没有准备好怎么解决。目前的壮况有些棘手啊，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