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只剩凌千瑶和柳韵芝在大厅。
“那大小姐,如果没有其它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姨娘慢走。”柳姨娘福了福身,在丫鬟的陪同下出了门。
凌千瑶目送她离开,陷入了沉思。她总感觉哪里不对。
这钱不是小数目,一个小丫鬟怎么敢?总归会被发现的,而她又是柳韵芝的贴身丫鬟,被发现了最先被怀疑应该也是她。
“小姐,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何管家从角落走到她面前。
“何管家,请讲。”
“那男子我有些眼熟,像是五年前在府里的杂役。而且蓉儿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更别提表亲了。”何管家刚刚见他就一直在想他是谁。府里的人都是他管,但人数太多,他也记不真切,何况是一个几年前的人。
“你确定吗?”凌千瑶惊讶的询问,她说怎么感觉不对,这俩主仆有事瞒着她啊。
她说柳韵芝为什么慌着赶他们走,就像是急着撇清关系一样。
而且她注意到,她将钱袋拿给她时,她看都没看一眼,正常人肯定会打开看一下,毕竟是自己丢的东西。
难道她早就知道里面是什么?凌千瑶想不明白,他们之间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让人知道?
她接着问:“何管家,你确定那个人是府里做事的?”
“是的,五年前他找我,说是家里有事,要辞工回家去。好像…好像他是帮厨房的杂役,我去叮嘱饭菜时,见过几次。”
“那蓉儿?”
“蓉儿的卖身契上写的清清楚楚,是孤儿。她是从小在府里长大的,老奴不会记错。”
“好,何管家,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凌千瑶走出大厅,径直朝厨房走去。
“大小姐!”
她来到厨房,忙碌的仆人立马停下了手中的事。
“你们继续忙。谁是厨房管事的?”她摆摆手,示意她们接着忙。
“大小姐,小人是这厨房的管事的。”一青衣短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你可记得你这厨房五年前走了的一个杂役?”
“五年前……”他想了想,“对了,五年前是有一个人,他说他家里有事,一走就没回来,那月工钱都没要。”
“什么事能让人工钱都不要,那人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管事的摸了摸胡子。旁边的人抢着答道。“王六,小姐,他叫王六,以前跟我一个房间的。”
“对,叫王六,小姐。”管事的附和。
“王六……好的,麻烦了。”说完她就走了。
“不麻烦,这是小人应该做的……”管事的回过头来,看见刚刚出声的人盯着凌千瑶的背影。
“看什么看!”
“小姐也太好看了吧……”
“做好你的事,以后小姐来找你,你一定要知无不言,知道嘛?”
“什么?小姐为什么要来找我?”他惊奇的出声。
“没事,就是你跟王六比较熟,以后小姐再来问,你一定要如实告知。”
“嗯,知道了。”
管事的看着院外的天,叹了口气。五年前他看见了柳姨娘的丫鬟偷偷递给他一包银子,当时还有一人也看见了,就是王六的同寝。
这种深宅之事,越掺和的少越好,所以他准备叫刚刚那人跟小姐说。
柳姨娘回到院子后,紧闭门窗。气的拍桌。“蠢货!”
“莲儿,你去把我的信鸽取来。”她单手撑着头,烦躁的揉着太阳穴。别怪她杀人灭口,谁叫你们差点坏了她的事。
果然死人才是最听话的,当初就该……
“夫人,取来了。”莲儿抱着鸽子守在旁边等着。
她拿笔写了封信,给她娘家的哥哥。她家境不好,嫁到丞相府也只能当个姨娘。她一直很恨,后来居上的赵月茹不仅成了主母,还深的老爷喜爱,要不是有旭儿,她怕是早就在府里待不下去了。
她写完,晾干了墨迹,将纸卷好,塞在信鸽的腿上。来到窗前,放飞了鸽子。
她冷笑,这下,没人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