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马锦魁也真是搞笑,好好的官不做,偏偏去当贼,不过是几个贼寇的脑袋罢了尽然也值得他搭上命,愚不可及!”西太后鄙视的道。
“可不是,听长宁郡主说死的很惨的,这下二皇子有的头疼了!”庞公公嘿嘿笑了两声道
“马锦魁毕竟是二皇子的人,这尸体一直不露面也不是个事,长宁那边是个什么打算?”西太后接过茶碗,挥了挥手,示意伺候的几人退下,这才继续问道。
庞公公有些犹豫的开口道“长宁郡主的脾气您也知道,她要较真起来,也就主子您说话管用……”
西太后直接打断庞公公的废话道“她怎么说?”
庞公公咽了咽唾沫,这才低下脑袋小声的道“长宁郡主说账册是在军营里丢的,但当晚是她执勤的,这件事就由她负责追查!”
“胡闹!”西太后气的把茶碗随手往桌子上一扔,咚的一声,茶碗侧翻在桌子上,茶水顺着桌角流淌下来。
庞公公往后缩了缩脖子,一副没出息的样子,让西太后不高兴的瞥了一眼。
庞公公赶紧向前伸长脖子谄媚的道“主子,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郡主的主啊,这账册丢失一事,郡主本就在气头上,如今找到尸体可账册尚未找到,郡主怎么会半途而废?”
“蠢东西,你就不会去找丞相?”西太后怒道
“主子,奴才去找过了,但奴才看丞相的样子是已经有了打算,丞相准备找出个替罪羊,在把这事一锤定死,在详细问,丞相也只说让咱们等着!”庞公公声音里添了一丝委屈。
西太后暗自琢磨起来。
其实说到底也不是个什么大事,先帝活着时,大皇子二皇子忙着内斗,这时南边贼寇闹得有点凶,她二哥奉旨去剿匪,动作大了一点,牵扯了一些人的利益罢了,没有擦干净屁股,后来这事漏了些风,被二皇子听了去,推了马锦魁出来做暗探,明着跟她二哥董彪梁攀关系,背地里暗暗找证据。
没想到一个不防还真被找到了账册!
这事不管是二皇子在做局还是东太后做推手,西太后很明白,关键就在马锦魁查出来的那本账册上。
但丞相不这样想,当初大皇子二皇子实力庞大,压得三皇子只能处处低头,人脉,金钱,权利,都被大皇子二皇子瓜分干净,三皇子要想不被打,只能另辟蹊径想办法筹谋出路。
先帝看不上三皇子懦弱的性格,索性断了三皇子争夺皇位的资格,提前出局的三皇子唯一能打的秋风就是在朝堂之外。
正赶上南边贼寇猖獗,西太后出手周旋,这才让董家顶了这个缺口,派兵南下,追杀贼寇。
当时贼首丁汉成在禹城一家独大,涉及众多世家贵族经济往来,整个禹城被贼首把控,利益牵扯哪里是董家能轻易动得了的。
那个时候,西太后的父亲还不是丞相,西太后也仅仅只是淑妃娘娘,三皇子名声不显,董家出兵,不占优势。
但这是西太后和董家唯一的机会,董彪梁顶住压力,仔细筹谋三月,终于拿下了贼首,胜利归朝。
先帝很高兴,董彪梁官升两级,董家在军营终于有了董家的队伍。
但只有西太后和董家知道,这只是董彪梁与贼首的合谋罢了。
那些被杀掉的贼子,不过是一些推出来凑人数的灾民!
危险与机会并存,极尽谋划下,贼首背后的势力逐渐被董彪梁拉拢,成了最先投靠三皇子的一股势力。
而贼首也是在新皇登基后,才被清算的,因为新皇国库空虚,西太后早就盯上了贼首这些年搜刮的财宝!
可能是西太后的动作过于急切了些,让贼首丁汉成的一个手下逃了出去,这才漏了一些口风。
二皇子错失皇位,本就跟条疯狗似的,揪着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如今就想先拿董家开刀,算盘打的啪啪响,但董家也不是傻子,当初董彪梁就防着一手,害怕董家被牵连,和贼首的密谋都是背地里进行的,而活跃在这件事之间的就是董彪梁身边一个身材瘦小的师爷,如今准备事发后推出来的替死鬼。
这师爷背景不简单,明着投靠了董家,其实暗地里为大皇子做事,可惜命不好,大皇子意外死了,之后的日子,三皇子出乎意料的上位,他也只能收起一些心思,按耐下来,却不知道董家揣着明白装糊涂,一直就这么平静着,其实就是为了这一刻!
那本账册找到又怎么样,丞相并不在意,所以由着长宁郡主董传音折腾。
如今三皇子贵为皇帝,在朝中逐渐聚拢起来势力,二皇子在不甘心又如何,他一介废人,难道还能靠着残疾之躯坐上皇位?别逗了,满朝大臣谁能同意?
别看杜太傅现在跳腾得欢,其实还是怕了,他们早早站位二皇子,注定是要被清算的,现在不过是临死前最后的挣扎罢了!
但事实真相真的这么简单吗?谁知道呢!
一个马锦魁的死还激不起太大的水花,这是丞相的看法。
新帝收到消息,脸上的表情逐渐平静下来,一早因为丰水车愉悦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他凝眉陷入沉思,早些年就想把这件事彻底抹干净,但当初牵扯甚广,哪里是杀几个人就能解决的事。
自从登基以来,每走一步都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当初有牵扯的几家又怎么会傻乎乎的不留后手?
如今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妥善的办法,这件事就不能出现在阳光之下。
虽然他现在贵为皇帝,看似权势滔天,其实背地里有多少人在暗暗捉他的尾巴。
难难难……
丞相的意思他明白,但他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的解决,关键还是那本账册,上面涉及的每一个名字那可都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当初董家下此狠心也是为了趟一条路,若是没有这股势力,当初登基变故就太多了,如今新帝颇有一种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复杂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