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他把手揣在兜里,懒懒地看了她一眼:“我又不认识你。”
“要认识就不觉得奇怪了。”陈意欢向上昂了昂头,拿起手里的手机晃了晃:“说吧,你到底跟着我干什么?不说我就报警了。”
林沐低头一阵闷笑,等笑够了他才抬起头来,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你也真是奇葩,看到有人跟着你,不趁别人没发现你赶紧跑,反倒跑过来质问?你的脑袋里面是被砌满了水泥吗?”
陈意欢用手指着他,满脸“我就知道”的神情,毫不得意洋洋:“你看吧,你就是再跟着我,说,到底为什么?”
林沐有些汗颜,这个人,脑子是真的不太好。裤带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林沐拿出来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他身体前倾,弯腰,一下子拉近了和陈意欢的距离。他看着陈意欢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扑闪扑闪着睫毛,再往下,则是她微微被咬住的红唇,还透着些许水渍。他咽了咽口水,声音莫名有些哑:“我吃饱了撑的。”
一直到林沐走远,陈意欢才回过神来,可惜目光所及之处已经没有他的身影。陈意欢打开手机,看着那个微信二维码,有些愣。不是来要微信的吗?
乔桑正在临海市最有名的一家旗袍店逛着呢,今天正好没事,她想来给母亲挑一件旗袍。
乔桑一走进店里,就能感觉到店员打探自己的目光。可她都当作没有看见,若无其事地挑着。可当她的手刚想去触碰那件挂着的旗袍的时候,一名店员懒懒地靠在柜台边,讽刺道:“碰了就要买的,小姐,这件旗袍一万三。”
乔桑缩回了手,淡淡地看着她,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如果你碰了,是不是你得买呢?”
店员有些急眼:“你......。”
“给我包起来吧,就这件,”乔桑出声打断她,不想与她过多纠缠。
店员傻眼了几秒,立马毕恭毕敬去包装衣服。可高定的旗袍包装起来毕竟要废些时间。乔桑正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看的时候,手机响了。
等店员包装好出来,已经看不到乔桑的影子了。她转头问站在柜台的店员:“那位小姐呢?”
“接了个电话,跑出去了。”
“付钱了吗?”
“没有。”
店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话也没了分寸:“没钱还要打肿脸充什么胖子,穷酸样。”
乔桑急急忙忙跑到医院,直奔胸外科。她打开病房门,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眼眶立马红了一圈。
她强撑着两条腿走到病床前,朝母亲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却说不出一句话。
陈鹤站在一旁,柔声安慰乔桑:“别太担心。”
乔桑点了点头:“陈医生,能麻烦你在办公室等我一下吗?”
陈鹤走后,乔桑蹲在床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点:“妈妈,你感觉怎么样?”
乔素梅轻轻点了点头,朝她宽慰一笑:“别担心,没事的。”
乔桑看着她这样,眼眶一热,她连忙别过头去。
等到乔桑和徐丽一来,乔桑匆匆打了个招呼就往陈鹤办公室走去。
陈鹤看见她进来,也不跟她拐弯抹角:“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心肌梗塞,老毛病,还好发现及时。”
乔桑看着手里的病历,紧皱着眉:“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陈鹤叹了叹气:“考虑到诸多因素,建议还是保守治疗。留院观察几天,静心调养吧。”
沈最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乔桑独自一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手肘支撑在膝盖上,脸埋进手心里。
沈最悄悄坐过去,大手轻轻抚摸她的背,一下又一下。感受到她的呼吸急促,还有微弱的梗咽声,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样。伸手将她拉近自己怀里,任由她在自己的领地内哭泣、宣泄。
乔桑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整个人埋在他怀里,偷偷的肆意的哭着。
在外人看来,他们像是一对紧紧相拥的热恋情人。可沈最知道,那是她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愧疚。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乔桑才渐渐平静下来。沈最抽出手帕,把乔桑的脸抬起来,轻轻地擦拭着她的泪水。他温柔地对乔桑说:“回家洗洗,换身衣服,顺便给妈准备一些东西,嗯?”
乔桑摇了摇头,她哪都不想去,只想跟妈妈待在一起。
沈最想了想,说:“你也不想妈看见你这幅样子吧,她会担心的。”
乔桑肿红着眼看他,瘪着嘴:“你得送我回来。”
沈最应下,给她披上衣服后,牵着她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