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沈最掏出来漫不经心地撇了一眼。是乔桑发来的信息，她已经平安落地了。

沈最转动了两下手中的黑色手机，嘴角含着笑，可眼神却冰冷。

“杜总，能靠一己之力把一家企业做成今天这幅成就，实属不易。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正确的选择代表着什么吧。”

沈最也不等他回应，身子稍稍前倾，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面：“那就，祝杜总，智商在线。失陪了。”

沈最接过大衣，边往外走边说：“终止和他们公司一切项目的合作，还有，把消息放出去。”

“好的。”

两人走到车旁，林助理替沈最拉开车门，然后自己在上车。

“沈总。”

沈最头也没抬地回应：“说。”

“我想请几天的假。”

沈最不动声色地看一眼屏幕上方的日期：“嗯，帮我带束花。”

林助理借助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应了下来。

乔桑从计程车上下来，拖着行李箱往小区里走。这个小区是一个有些年份的教工小区，母亲是大学教授，所以乔桑自小就在这个院子里长大。

“桑桑，回来了啊。”

乔桑闻声望去，是张大爷，她挥了挥手，笑道：“张爷爷，这么冷的天还出来下棋啊。”

张大爷穿的有些臃肿，但也朝她挥了挥手，尽管幅度很小：“在家呆不住啊，就好这口，哈哈。这次回来准备呆几天啊？”

“就呆几天就要走了。”

“行，快上去吧，你妈估计要乐疯了。”

乔桑笑了笑，这种久违了感觉，从她脱离学生时代就很少感受到了。

乔桑提着行李刚上楼，就看见自家的门早已敞开。

“妈妈，你怎么不关门啊？”

乔素梅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呢，侧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张大爷用他那个大嗓门给我通风报信过了。”

乔桑把行李箱放在玄关处，笑着道：“那还得感谢张爷爷了。”

乔素梅放下手里的手，起身走到厨房：“怎么回来了？”

“我来看看您，过几天还得去医院学习。”

“行吧，把你的行李箱提到房间去。”

乔桑顺从地提着行李箱走到房间，一打开门，双脚像灌了铅一样，眼眶渐渐通红。

她已经离家有两三年了，自从工作结婚以后。可是这个房间，还和当初离开一样，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沉淀而染上痕迹。一阵风吹来，带起窗帘的下摆，乔桑可以看见，大学时候养的植物，在这个寒冬里依旧生长着。

乔桑慢慢地在房间走着，仔细打量着房间的每一处角落。她不知道，母亲每日是不是靠着这些来缓解思念。

南方的冬天是没有暖气的，但是在沈最结婚后的第一次登门拜访，他就让人来安了暖气。可是，今天的暖气有些过高了，让乔桑出了一层薄汗。

乔桑洗漱完从房间出来，她看了眼茶几上摆满的自己爱吃的水果，往厨房走去。

“乔女士，今天要做什么好吃的啊？”

乔素梅正在处理鱼，头也不抬地说：“就随便做几个你喜欢吃的。”

乔桑撸起袖子：“我来给你打下手。”

“不用，厨房太小，你去外面等着，马上就好了。”

乔桑无奈，这儿厨房确实太小了，没有办法容纳两个成年人了。她刚到客厅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笑了笑：“沈最。”

一个好听又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嗯，到家了吗？在干嘛？”

乔桑拿起一个圣女果放进嘴里，含糊道：“到家了，在吃水果。你呢？吃饭了吗？”

沈最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丰盛的午餐，思索不过两秒，开口道：“没有。”

乔桑看了眼时间，都十二点多了，她皱了皱眉，轻柔的语气中带着些不满：“怎么还不吃饭，你又在忙吗？”

沈最闷闷地嗯了一声，听起来有些可怜。乔桑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许多：“快点去吃饭吧，工作可以等会再做。”

“可是一个人吃饭很无聊。”

乔桑笑的眉眼弯弯，打趣道：“那你以前是怎么一个人吃饭的？”

沈最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柔声道：“所以我以前很无聊。”

乔素梅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乔桑看着电视笑的灿烂，她瞟了一眼，女主角哭得梨花带雨，不知道哪里好笑了。

“吃饭了。”

乔桑关了电视，在乔素梅对面落座。因为室内的暖气很足，乔桑只穿了一件针织衫，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乔素梅淡淡地撇了一眼，然后移开。

“刚刚是沈最打来的电话？”

说起这个，乔桑的嘴角又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她点了点头。

“看来也算是处的不错？”

乔桑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夹起一条豆角放进嘴里。

乔素梅自顾自地答道：“处的不错就行。”

乔桑：“.......”

“妈......。”

乔素梅出声打断她：“行了，快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