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无用的奴才!宫里养着你们有何用,竟然连哀家孙儿的病因都查不出?”
不说兴圣宫和凤阙宫暗流涌动,长乐宫内,太后正铁青着脸瞪着跪在地上的太医,东方天佑神情恹恹的靠在她怀里。
那张小脸愈加消瘦,衬得一双眸子大得出奇,一看就是得了重病的样子,就连宇文琅玕也是十分不忍。
下意识朝旁边的女子看去,却见对方头微微低垂着,面漠然盯着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副神态像极了一个人,但到底像谁他却一直想不起来。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神态。
印象中的昭阳永远是昂首挺胸,脊背挺得直直的,活力十足。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副样子,就连对自己的弟弟都没有以前那般亲近?
想着东方成说顾家那个被毁容的嫡小姐举止气度远远超过现在的昭阳,他的心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是因为太子舅舅他们的突然离世,还是因为自家哥哥突然变傻才不得不选择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费尽心机得到对方的身子又有何用?
可是,如果说对方只是不得已,明明和自己在一起时就娇媚如花,恨不得整个人溶化到自己体内才心甘啊
见自家外孙一直偷偷盯着孙女看,太后目光跟着在其脸上凝了一瞬,脸愈加变得难看,连忙挥手让一干太医滚出去。
“外祖母,那我呢?”宇文琅玕被吓了一跳。
“你也给哀家滚!”太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喝道。
等宇文琅玕讪讪离去,公主“噗通”跪在太后脚下,泪流满面:“求皇祖母救救昭阳!”
“嘶”证实了心里的猜想,太后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救你?!如今宇文定远就是不同意儿子娶你进门,总不能我东方家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答应?当年出了你姑姑那摊子事已经让皇室成了笑话,如今你又”
太后好半晌回过神,她怒火中烧数落道。
“皇祖母!”公主抬起一张没有血的泪脸,颤声道:“昭阳不是不知礼教,实在是爹娘去后这心里不安到了极点,只想赶紧找一份依靠所以”
“所以,你就匆匆把自己给了琅玕那个混帐小子,还有了身子?”太后心里又急又痛。
“跟玕哥哥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并无身孕。脸之所以不好,不知是不是这些天忧思爹娘睡不好的缘故。”
“既然只有嫁人才能平安活下去,琅琊哥哥痊愈又无望,那昭阳何不选择一个健康男子当自己的夫君?”
“再说了,定国公虽然已经没有兵权,但长公主好歹是嫡亲姑姑的,她无论如何也会护着昭阳”说着,她的目光落到对方怀里的小人儿身上。
“昭阳谨记爹娘临死留下的话,只有活着才能查出真相,才有可能护着天佑平安长大。昭阳希望出宫,然后将弟弟接出去,或许离开这里,他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一席肺腑之言说得太后无言以对。
她何尝听不出孙女在埋怨自己不能给其安全感,不能为冤死的爹娘报仇,才不得不放纵自己犹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给自己找依靠?
宫乱后自己无能为力,担心幕后黑手对宝贝孙子不利,只好躲在长乐宫足不出户,根本顾不上这个孙女儿。
即便她千防万防,不说昭阳脸不对,就连天佑的身子也一天天虚弱,没有任何人找得出病因。
可是,宫里不安全,难道国公府就能平安无事吗?
“皇祖母,您就帮帮姐姐!”这时,怀里的小人儿扯了扯她的衣襟,奶声奶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