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看见黄公子停在了街角伸着脖子往前张望,阿峦也往前看去。
正午时分,正是商铺最忙碌的时候,虽然下着小雨,在鳞次栉比的店铺之间进进出出的人仍是不少。
只有一家临街的二层小楼关门闭户,在一派繁忙中尤显突兀。
“就是那家。”黄公子朝着小楼一指,阿峦提步就走:“走吧,站在这里做什么。”
“唉!”黄公子伸臂拦住了她:“不能从正门进去。”
“不从正门走?”阿峦只觉的黄公子的话颇不着调:“爬窗户?”
“跟我来。”黄公子转身进了胡同,专挑没人的地方走:“前头有龟奴守着,不方便。”
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处院子,此院子院墙高得离谱,院门也关得严丝合缝。
“这里看着不像是住人的。”阿峦使劲仰头打量着院墙,头上的帷帽几乎戴不住:“倒像是监牢狱。”
“小声些!”黄公子贼眉鼠眼地将四周都看了才接着说道:“这里是花楼的后院,此刻是姑娘们睡觉的时候,后院没什么人走动。”
黄公子说着话身子一蹲已经现出原身,从墙边的狗洞里钻了进去:“阿峦,快进来!”
阿峦掐了个诀穿墙而过,墙里黄鼠狼见她进来便径直朝着一间屋子窜去。
“就是这里了。”
屋子十分破旧,两扇门板上的门环被一条铁锁链穿了,锁链的两头用一柄大铜锁锁了。
黄鼠狼跳上窗台从窗户上的破洞里钻了进去,阿峦才结了手印要念诀,屋里已经传出一声惊呼:“哎呦!你怎么出来了!阿峦,你快来!”
阿峦不及多想闪身进了屋,扑鼻的血腥味让她一皱眉!
“别愣着!这人要完!”黄鼠狼急的上窜下跳:“她这么死了,皮囊你可用不上!”
屋内的杂物堆得快没下脚的地方,外面阴天下雨屋里昏暗无比。地中间的一点空地上铺着一张烂草席,草席上蜷着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血葫芦。
阿峦没看清她的容貌,只看她身量倒觉得是个才长大的孩子。
在血葫芦的旁边一堆虚弱的荧光里坐着个面容姣好的小姑娘,小姑娘似是没睡醒的样子,茫然地看着身前的躯体。
“魂魄出窍!”
阿峦心里也是一惊,来不及多想,她几步走到小姑娘面前提着长明灯的手从帷帽里伸了出来,昏暗的屋内顿时满是光明,小姑娘也抬眼看向亮处,就在她一转头的时候阿峦出手了,一掌拍在了小姑娘的脑门上:“回去!”
荧光闪了一下与小姑娘一起消失不见。
黄鼠狼窜过去伸着爪子到血葫芦的鼻子前试了试,而后长出一口气:“幸好你来了……”
阿峦把长明灯放在地上:“遮一下灯光。”
长明灯不是寻常的灯盏,它的光亮也不是人间烛火发出的光亮所能比拟的。若不遮掩着,很快就能把附近的精怪鬼魂招来。
“我修行浅薄,遮不了多少时候。”黄鼠狼盘腿坐在地上两只爪子结了手印布了个很小的结界,只堪堪把几个人都罩在了里面。
“嗯。”阿峦应了一声蹲在了血葫芦的身侧,她端详了地上的女子片刻之后说道:“这人命数未尽,还可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