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要从她在校门口遇见花咪儿那天说起,虽然当时她对自己做出否定,但花咪儿的鼓励还是让她重拾了信心,所以她决定继续苦练,长跑不行,她就练短跑,总之,她一定要在田径这个项目上取得成绩。
她要让世界相信——龟兔赛跑,不一定非得遇上一只骄傲愚蠢的兔子!
在一个刚下过雨的清晨,湿润的空气夹杂着草木的清香,林子的小鸟儿在枝头热情地歌唱。
白蔓蔓被这些婉转动听的歌声吸引,她从温软舒适的被窝里爬了起来,推开她那间温馨小屋的玻璃窗,阵阵清香袭来,新鲜的空气洗涤着她的肺部,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前所未有得顺畅。
她早早地收拾好了自己,连早饭都没吃就背着书包出门了,她留了张字条在餐桌告诉父母自己去学堂了。
清晨的校园静得令人心安,她来到空无一人的操场,将书包随手扔在湿润的草地上,而后开始做热身运动。
虽然她的个子还比较矮,但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等自己长开后一定会拥有一个完美的身材。
她用力地舒展着四肢,而后上下左右扭了扭脖子,无须在意自己的动作是否像花咪儿那般优雅,反正这儿只有她自己。
一圈,两圈,三圈......
她在砖红色的塑胶跑道上挥汗如雨,每次跑完一圈,她都会看一下时间,只要由一秒钟的进步,她就会开心地摇头晃尾。
十圈跑下来,她算是筋疲力尽,不管不顾地躺倒在了草地上,顺手抓了把湿润的青草抹了把脸。
还没来得及欣喜自己今日的进步,一个清脆却显得刺耳的笑声从操场后方传来——
“哈哈哈哈,胖胖你看,那只笨乌龟又在跑步了,她难道还想在明年的运动会上挑战咪儿吗?”
白蔓蔓闻声一骨碌从草地上爬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令她遁地无门的尴尬。
迎面走来的是林家阿花和她的闺蜜胖胖。
阿花是村里长相最漂亮的一只斗鸡,她有着一身油光亮丽的彩色羽毛,在阳光明媚的天气中,她那身羽毛总会散发出五彩的光芒,村里的小伙伴们个个为此惊艳,甚至还有人夸赞她有凤凰的血统。
因此,她总是自以为是地沾沾自喜,对外故作姿态,搞得她自己真的是凤凰的后代似的。
阿花不喜欢白蔓蔓,尤其讨厌她身边的那只小黑狗,前几日她才让那只蠢狗咬折了腿,这笔账她还没来得及算呢。
此时见着白蔓蔓一个人,她还不抓紧机会好好奚落一番。
“我说乌龟妹啊,你怎么还没死心啊?你干点啥不好,非跟跑步过不去。”阿花那张骄傲的脸上满是轻蔑,语气刻薄得与河马大妈有得一拼。
说完她扭头看向身旁的胖胖,“你说是吧,胖胖?”
胖胖是只小灰鸭,性格谦逊内敛,与世无争,她几乎跟谁都保持着君子之交,之所以成为阿花的闺蜜,整个林子里的人都心知肚明——阿花非要将她拉拢到自己的身边,就是为了让灰头土脸的小灰鸭衬托自己的高贵美丽。
很多人都觉得,胖胖甚至有可能是受了阿花的某种威胁才会一直陪着她。
此时,胖胖没有出声,只是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白蔓蔓,后者满脸通红,不知道是因为阿花的嘲讽还是剧烈运动的后遗症。
“诶,胖胖,说话啊!”阿花用她那五彩的羽翼拍了拍她。
胖胖略迟疑了一下,而后如实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阿花,你别这么说,我觉得蔓蔓挺努力的,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成功的。”她说话时的神情很认真,丝毫没有嘲讽的语气。
白蔓蔓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刚好二者四目相对,她看到了胖胖眼中溢出的光芒那么耀眼,几乎能让日月都无光。
这个观点令阿花有些气急败坏,自己的闺蜜竟然不站在自己这边,她内心暗骂胖胖是蠢货,但她面上却没显山露水,而是依旧维持着方才的轻蔑。
“胖胖,这你就说错了,难道你不知道有个形容很慢的词语叫作‘龟速’吗?”她刻意将“龟速”二字咬得格外清晰。
胖胖没否定她,但也没有赞同,只是将目光沉沉地落在她刚拆完纱布的腿上,幽幽开口道:“阿花,你的腿真的痊愈了吗?”
这话无疑等同于一句警告,气得阿花直跺脚,“胖胖,你到底是站在谁这一边的?”
说完,她也没等胖胖的回复,直接生气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