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磊也不敢反抗,只好与阮康同爬一棵树,两人互相攀比着,倒也比原来爬的高一些了。
阮安安就坐在树干上,周围是桂花香,整个人就像是花中仙子一般。
柳氏把布袋打开放在地上,手脚麻利的开始摘花,阮东也紧随其后。
阮安安一抬手就是大簇大簇的花,摘了就放自己的小挎包里。
不过一家人手脚再快,桂花太小了,一会儿才摘了一个布袋的底。
“你们两也过来摘一点。”柳氏看着太阳已经落山了,天也快黑了,让阮康和阮磊也加入了采摘的队伍。
天色刚暗下来,柳氏就收了手,让大家回去了,不然等会还要摸黑赶路。
回家路上五人又遇到了同样回家的夏金,看起来他换了个地方运气也变好了,手上提着两条十斤重的大草鱼。
“东叔也回家了?”夏金热情的和阮东打招呼,他觉得自己能钓中这两条鱼都是因为阮东的指点。
阮东羡慕的看了夏金手里的鱼,他钓的鱼是多,但却没有这么大的。
夏金看见了他的眼神,把鱼提了起来,“我还真感谢东叔和我说的呢,要不是我换了位置,也不能钓到那么大的鱼,不过王眉身体不太好,我得给她补补,就不把鱼给叔了。”
“给人补补是应该的,多吃鱼生出来的孩子才聪明。”柳氏说道。
夏金尴尬的笑笑,也没把王眉孩子流了的事说出来。
六人就这么走回家,只有阮康和阮磊不时地说着话。
“给王眉抓药的钱当然是你家付,没道理还让娘帮你家付,今年的养老钱你家可还没给呢。”
“放你娘的狗屁,年初我们可就把钱给了。”
“是吗?分家文书上可说了,一年一家给二两银子呢,你才给一百文打发叫花子呢?”
还没到家门口,就传来了阵阵吵声,夏金脸色一变,快步走上前,就看见李草儿正在和自家三嫂吵架。
“我家这不是没钱嘛,再说了今年可才过去一半呢,我又没说不给剩下的钱。”李草儿说道。
“那你可得记好了,还要给爹娘一两九钱。”王凤芝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别在我家门口杵着了。”李草儿见周围有几个人往这里走,连忙赶人,就怕别人知道了她推王眉的事。
说来也奇怪,王眉自从醒过来以后也不像以前一样指使自己做事了,也没把自己动手的事情说给别人,只是爱从窗子边看着自己,她的眼神总让人毛骨悚然的,夏金这两天也比较护着她,李草儿也不敢触她的霉头,王眉难孕的事她就还没告诉她。
“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爹娘的养老钱,我是来讨王眉的药钱的,那药可花了我家一两半的白银呢,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肯为一个狐媚子花那么多钱。”王凤芝虽然不喜欢李草儿,可是她更讨厌王眉,谁知道她以前勾搭过多少人。
“什么药那么贵!”李草儿一听价格,心颤了颤,一两半银子省着点可够自家嚼用半年了。
“草儿啊,这王眉怎么了,怎么开这么贵的药啊?”旁边一个八卦的妇女问道。
“三嫂三嫂,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我们还是里面说吧。”夏金连忙开口,一边说一边还和李草儿使个眼色,生怕自己慢了一步王眉的事情就被抖了出来。
王眉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随时就像要去了一样,这让人怎么想。
李草儿终究是心虚,拉着王凤芝就进了房子,夏金紧随其后把门给锁了起来。
“这王眉到底怎么了?”有人见这样就更好奇了。
“不会是得了什么大病吧?”
“怕不是染了那种病吧?”
“谁知道呢。”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猜测起来,话也越说越离谱。
柳氏他们回家就必须经过夏金家的门口,听着旁边人污秽的言语,忍不住说道,“家里米够了,有钱了?整天瞎咧咧啥呢,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赚钱。”
“婶子我们这不是随便聊聊嘛,你不喜欢听我们就不说了说。”人群中的一个女人说道。
阮家人回去,关上门后,那个女人就朝着阮家门口吐了口口水,“装啥呢,指不定收了王眉那骚狐狸多少好处呢,还帮她说话。”
“奶奶,眉姨得了什么病呀?那种病又是什么病呀?”阮康回家后问道,他还挺喜欢王眉的,在门口也遇见过她几次,觉得她说话就像自家娘一样温柔,就是没自家娘美。
“康康乖,别听那些人说的话,他们都是乱说的,你要是想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就等下次遇见了她自己去问问她好不好?”柳氏难得的轻声细语的和阮安安讲了一段话,生怕他成为一个八卦的人。
“好,那等我下次遇见眉姨的时候就问问她,我能给她一块花生糖吗,药都是很苦的。”阮康想到了每次自己喝药都被苦的不行,忍不住拧了眉毛。
“好,我们康康真是个善良的孩子!”柳氏揉揉阮康的头夸赞到。
没有被污染过的赤子之心是多么的可贵啊。
晚上睡觉了,可是阮安安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想到了王眉,那个清秀白净的女人。
她其实没有觉得王眉会是一个浪荡的女子,因为她见到过她几次,都觉得她眼神干净,不像是做了小三的人,可她又确实做了那样的事,甚至还怀了孩子。
可能人的眼神会骗人吧,而自己终究是涉世未深,不太能看的了人。
一闭上眼,她就想到了第一次她遇见王眉,她笑着问自己要不要吃糯米团子的样子,当时她还不知道她寡妇的身份,只以为她是一个好心的姐姐。
迷迷糊糊中阮安安睡着了,不过她梦见了王眉倒在血泊中,无助的捂着自己的肚子。
早晨阮安安起床还有些奇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见王眉,平日里他们两也并没有什么交集。
“小乖乖昨天晚上没睡好吗?”替阮安安穿衣服的柳氏注意到了她眼下的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