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左洋和陈嘉玮被吓得愣住了。

偏偏沈莫还在那儿悲愤交加，一会儿喃喃自语，一会儿破口大骂，嘶吼了半天，无非就是质问眼前这人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孙左洋咽了一下口水，“这肖铭研害人不浅！”

陈嘉玮道，“沈莫清醒后要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会想打死自己的。”

沈星禾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安，侧了侧身，从缝隙中看过去。

那是一张不算陌生的脸。

单眼皮，眉骨硬朗，下颚弧度干净利落，长相十分出众。

但他有一双充满戾气的眼，冰冷，漆黑，没有温度。

被沈莫拉着的人是穿着迪斯科工作服的…陈凌云…

沈莫根本就没给孙左洋和陈嘉玮反应的时间，张嘴就要咬上陈凌云的肩膀。

“沈莫——”

沈星禾怕陈凌云当场拧断沈莫的脖子，赶紧扒开人群冲上去，从后面死死抱着沈莫的腰，“你冷静一点，他不是肖铭研。”

沈莫还在嘶吼，“你不把我当回事是吧？今天我就当众上了你……”

孙左洋也怕出事，赶紧跟陈嘉玮一起上前拦着，孙左洋勒着沈莫的脖子，但喝醉酒的沈莫一身牛劲儿，拼命要往陈凌云身上扑，孙左洋涨红了脸仰天长啸，“别上他！！上我上我！靠！”

他们的言论有些惊世骇俗，激起千层浪，人人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

毕竟九几年还没那么开放。

沈星禾拖着沈莫后退，目光不自觉的停留在他的身上。

说长也不长，就几秒。

忽然四目相对。

沈星禾反射性的躲开。

周围那么多人，他却能准确无误的捕捉到她的窥视。

太敏锐了。

他的眼睛好看，却没有温度，像寒冬的冰块，重重砸进她的心里。

三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沈莫重新拽回包间扔在地上。

经过刚才那番闹腾，沈莫已经呼呼大睡了。

*

“那边有个妞，长得挺好看的，白白嫩嫩跟个兔子一样，脸生，到处东张西望，好像是第一次来，我等下过去逗逗她。”

宋锐刚好上完一桌的饮品，走到陈凌云的身边，下巴冲着一个方向扬了扬，眼神玩味，夹杂着调戏。

陈凌云顺着宋锐的视线望过去，眼神暗了几分，没说话，只是兀自抽了一口烟。

不仅宋锐，周围好些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她摸样长得乖巧可爱，皮肤白里透红，一看就是温室中精心娇养出来的女孩子。

迪斯科里音乐嘈杂，人声鼎沸，浓厚的烟酒味缭绕在空气中，连带着这里的人都成了浅薄俗人。

唯独她，跟这里格格不入。

似纯净的白。

宋锐看他，“你怎么了？抽烟抽的这么猛？”

他依旧沉默，像一块寒冰，碰一下都能感受到蚀骨的冷。

陈凌云的话不多，从不见他愿意跟谁多说，也没人敢靠近他。

宋锐算是少有不怕死的一个。

他又问，“你妈又犯病了？”

陈凌云没应声。

“是不是最近手头有点紧？如果是，我这里还有几百块，你先拿去应急！”

依旧没应。

“我还是去逗一下小白兔吧。”

陈凌云弹了烟灰，冷淡的开口，“她是沈莫的人。”

宋锐的身影一顿。

那个没脑子像疯狗的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