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一点都不像。
“严加管教?”陈凌云漫不经心的问,“你管得了吗?”
被人质疑姐姐的威严,沈星禾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恨不得马上呲牙,用奶凶的语气强调。
“我可以!!我会揍他的。”
这么看来,小兔子急了要咬人?
莫名的,陈凌云到有点想看兔子横起来的样子。
感觉会…很有趣。
陈凌云淡淡瞥了她一眼,把烟衔进嘴里,没点,“你的道歉我收到了,至于计不计较,再说。”
“啊!……那…那好吧…”
她来道歉,总不能强迫别人答应吧。
沈星禾鞠了一躬才欲言又止的离开。
陈凌云斜斜倚靠在墙壁上。
她的背影单薄纤瘦,小腰不盈一握。
不仅好看,味道还挺好闻的。
刚才鞠躬的时候带动了一股风,吹到了他的鼻尖。
好像是一股茉莉花的味道。
*
沈莫睡了两个小时才幽幽转醒,虽然还是很晕,但时间不早了,得回去了,不然被沈正道知道他在外面喝成这样,免不了又是一顿体罚。
沈正道不苟言笑,是个十分威严的人,孙左洋和陈嘉玮看见他都打怵。
他教育儿子一贯的理念是棍棒底下出孝子,所以从小就不允许沈莫哭哭啼啼,扭扭妮妮,稍有别扭,一脚就给踹在地上。
沈莫常说,要不是有妈妈邢珊在,估计他都活不到今天。
沈莫走路有点飘,怕沈星禾一个人扛不动他,孙左洋他们把他悄悄送到沈家大宅的门口,然后就溜了。
沈星禾趴在铁门外,偷偷往里看,见屋内亮着灯,“要不我先进去,要是爸在大厅,我就找个借口把他骗到书房去,你赶紧回房间洗澡。”
沈莫有些紧张的道,“不行,你身上也有酒味,要是他知道我带你去那种地方,今晚非把我剥皮抽筋不可。”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他直接进去在老头面前跪下认错呢。
观察了一会儿,不确定是什么情况,沈莫也不管了,硬着头皮进去,快速扫了一圈,见没人,心中大喜,正准备三步并作两步冲回房间,一道柔媚略显尖锐的声音忽然在安静的大宅里传开。
“沈莫,你回来了呀?吃没吃晚饭?”
沈莫一个踉跄,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哎哟,怎么这么急,小心别摔了!”
他稳住身体黑着脸回头,瞪了一眼伸过来想要扶住他的手。
那双手的十指圆润细腻,郁郁葱葱,乍一看会以为是那家保养得当的贵夫人,可实则,她只是沈家的一位“佣人”。
陈露见沈莫不领情,面上也没恼,转头又笑脸盈盈问她,“星禾,饿不饿?今天炖了蹄花汤,要不要尝尝?”
沈星禾看着陈露,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她是故意喊那么一嗓子。
沈家谁不知道沈正道对沈莫很严格,这么晚回来,其他人都会帮忙打掩护,唯独陈露生怕沈正道不知道沈莫现在才回来一样。
沈莫看着眼前这位老头执意要留在家里工作的女人,是沈正道好友的妻子。
陈露在有丈夫的时候,花钱如流水,以至于丈夫死后,除了会花钱,什么技能都不会。
陈露丈夫做生意借了不少钱,死后债就落在陈露的头上,她只能卖车卖房,所有能卖的都卖的干干净净,才勉强还清。
沈正道收留了她,并在沈家大宅给她安排了一个工作,在厨房打打下手,但因为是故友的妻子,她的身份又似乎同普通佣人不同。
连对沈莫也似长辈般的直呼其名,不像其他人,会尊称一声少爷。
陈露娘家没人,婆家不喜欢她的做派,无依无靠。
丈夫死后在沈正道的面前卖了惨,同意让她儿子也住了进来。
沈莫一贯都觉得老头就是夹杂了私心,瞧上了这风韵犹存的寡妇,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但在沈莫看来,陈露除了稍微年轻貌美之外,找不到一丁点的优点,完全无法和自己的妈妈刑珊媲美。
刑珊这两年越来越忙,常常不回家,生意越做越大,最近更是因为要建新的工厂而去了其他城市考察。
沈莫推测,邢珊不乐意回来就是因为陈露的关系,谁看见一个寡妇老在自己丈夫面前转悠心里能痛快?
再这样下去,妈估计就得跟老爷子提出离婚了!
有时候因为沈正道的独断专横,沈莫忍不住想干脆让妈妈跟他离婚,自己跟着妈妈,留老爷子一个人孤独终老算了。
可想到老爷子白发苍苍,长满皱纹,膝下无儿无女,坐在院子里抹着泪后悔不已的摸样,沈莫又觉得心里烦躁。
毕竟那是他自小就敬仰的父亲。
当沈星禾拿着一纸亲子鉴定书出现的时候,沈莫没有特别抵触,反而觉得有意思,沈星禾长的白白嫩嫩,脸蛋捏起来又软软的,再加上眉宇间的几分相似,就更入了他的眼。
只是唯一让他不爽的是,凭什么他是弟弟?
沈莫知道,妈妈一直特别想要个女儿!
若不是为了这个女儿,妈妈估计都不会忍受老爷子这么久,毕竟他的妈妈可不是一般的普通女子,不需要仰赖丈夫生存。
但生下他后,一直就没有再怀上,这两年因为妈妈跟沈老头的意见分歧越来越大,两人都是分房睡的,想要生女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沈星禾没准就是一个契机。
若她能让爸妈的感情重归于好,那她就是沈家的大功臣。
这些天,他也话里话外暗示老爷子用沈星禾为借口,名正言顺让邢珊回家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