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6.如期而至(一)(1 / 1)蛤米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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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七夕乞巧节,京都街上总是张灯结彩,人头攒动。傍晚时分,适龄姑娘们拜完织女祈求好姻缘,三五成群逛街聊天;各家少爷们拜完魁星祈求金榜题名,三三两两前往酒楼喝酒唱诗;最忙碌的当属媒婆们,忙忙碌碌为各家牵线搭桥。

小时候逢年过节上街游玩,看杂耍,买零食,那可是最轻松恣意的。如今好像不似之前那般自由自在,上街游玩也得悠着点,生怕不小心与哪家少爷有了交集,被人说三道四。

“小姐,您今儿个上街吗?”今年父亲因为远在外地,并未赶回京都。我忙完母亲祭奠,到了傍晚,丫鬟宁儿见我没了动静,以为今天逛街的计划要泡汤了。

难得能参加的慈悦诗会,怎么能盛装出席好好见识一下呢!

“为什么不去?”镜子里的自己一袭粉衣,珠翠钗钿盈插发间,两颗翡翠耳环坠在耳垂,虽然算不得倾国容颜,却也楚楚动人。我展身镜前转了个圈,又在发间加了一支青簪。

过了青石桥就是京都最繁华的街道,我与宁儿买了一包巧果,边吃边嬉笑着。

“谭小姐。”半路上,赵家三公子赵玉庭喊住了我,他的身旁还有唐家独生子唐尧年和另一个黑衣男子,“今年你也来了啊!”

我与赵三公子在书院经常见面,但不甚熟悉,他与我照面,出于礼貌,我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颜四小姐也来了吗?”一旁的唐尧年探出头在我身边寻找着颜萍儿。

“萍儿今日和二哥去了他们姨母家,应该不会来了。”虽然不想扫唐少爷兴,但我也只能实话实说。

“谭小姐今日可是要去参加一仙居的诗会,为伯寒兄助威?”赵三公子道。

“寒哥哥?”我心里一惊,“今天不是颜叔墨参加吗?怎么是寒哥哥?”

“怎么可能是颜老三呢!这次诗会,白先生可是指明了让伯寒兄参加的呢!”赵三公子道。

到底什么情况,我都被搞糊涂了。

看来今天这诗会还真是非去不可了。

为了避嫌,我微笑着点点头,道:“几位公子,我先行一步,一仙阁再会。”

两位少爷识相的与我作揖道别。

“这是哪家小姐?”黑衣男子问赵玉庭。

“这是谭家拂晓姑娘。确实亭亭玉立、闭月羞花,不过,殷兄可别惦记这姑娘哦!别看她虽是商贾之女,在京都地位却不凡,父亲是赫赫有名的谭万元,与太史令颜恩庭颜府从小结亲。”

“可是在漠北战役中为国捐了黄金万两的谭万元之女?”男子追问道。

“正是。自古商贾为三教九流,这谭万元可是极有本事的。听说与陛下交好,当年还被陛下的亲妹妹温成公主相中,差点被选为驸马!”赵三公子继续八卦道。

“我也听说过,还说陛下不答应,温成公主为了谭万元终身不嫁,还在万福山出家为尼了呢?”唐尧年补充道。

“嘘,皇家的秘闻,可别乱嚼了,万一被官府听到了,可是要被……”赵三公子做了个砍头的姿势。

“两位公子方才所说一仙居诗会,殷某以前在京都怎么从未听说过?”

“殷阳兄,你刚回京都不久,有所不知,这诗会本是慈悦书院自娱自乐的活动,也不知哪位达官贵人资助了一把,今年竟成了京都最令人期待的斗文比赛了。”赵三公子道。

“对啊,京都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唐尧年忽然略显忧郁,心里还挂念着颜萍儿,仰天长叹道,“这么好的机会,良人却不来,实在可惜啊!”

殷阳客套的笑了笑,目光却始终追随着我远去的背影。他心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

“宁儿,刚刚唐公子身边的黑衣公子,你可曾见过?”我警觉的回头,总觉得黑衣公子似曾相识。

“是有点脸熟。”宁儿苦思冥想了一番。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我皱着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下。

宁儿忽然一拍手,好像想起了什么,差点被满嘴的巧果噎到:“对了对了,小姐您还记得前年清明,在夫人的坟前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吗?”

“不太记得了……”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就是那日我们去上坟,不远处见到有个黑衣人伫立夫人坟前,后来一见有人来,立刻就消失了。当时还把我吓了一跳,以为见鬼了呢!我觉得那人身影,跟刚刚那位公子有点像。”

“你确定是同一个人吗?就凭同样穿黑衣,这有点太武断了吧!”我略显犹豫,继续道,“就算真是,或许认识我娘,是她的朋友?”

“那倒不好说,反正当时也没看得太清楚!”宁儿模棱两可的抓抓脑袋。

“哎,难得出来,我们不要疑神疑鬼了,走吧!”我往嘴巴里塞了一块巧果。

正当我给自己投喂食物的时候,忽然肩膀被人从后面重重拍了一下,吓得我浑身打了个激灵。

回头一看,正对上颜叔墨漆黑如墨的眼睛。他正挑眉坏坏的看着我笑。

“颜叔墨,你笑什?怪瘆人的。”我不满意的白了他一眼,指着他一身华服道,“你为什么偷伯寒哥哥的衣服!”

今天的颜叔墨一袭冰蓝色衣丝绸衣袍,绣着雅致竹叶花纹,与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俨然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与平日里不修边幅样子完全大相径庭。如果不是我对颜家三位哥哥了如指掌,绝对会把他误认成伯寒哥哥。

“与你伯寒哥哥相比,怎样?”他笑容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

“差远了!”我嘴上狡辩,心里却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你不是说不来参加诗会吗?”他浅笑着明知故问。

“我乐意,我喜欢,要你管!”我别过脸。

“谭拂晓,我有点纳闷……”

“干嘛?”

“你这装扮,是来参加诗会,还是来相亲的?你可是把谭老怪压箱底的首饰都戴出来了?”颜叔墨指了指我的妆容发簪,努力憋着笑。

说来也是,自小我就妆容清淡,平时也很少佩戴首饰,今天难不成有点发力过头了?难怪一路走来满是发簪的头都有点沉重。

“颜叔墨!”我恶狠狠的瞪着他,恨不得把他掐成两瓣!

“嘘……”他用手指抵住嘴唇,一边憋着笑,一边神神秘秘道,“今天我可是颜伯寒,别让我穿帮了!”

“为什么?”

“不该问的你别问,反正这事你知我知,大家都不知!”

“好你个颜叔墨,难道你要以寒哥哥的名以参加……”

“嘘!跟你说了,不能让别人知道!”

“不是,颜叔墨,你胆子也忒大了,这种玩笑岂能乱开?我……我要告诉白先生去!”被他神神秘秘的气氛所蛊惑,我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具体原因等回去后再告诉你!反正今天只要你不说,整个京都都没人知道!”颜叔墨若无其事的呵呵笑了几下,大步迈向前去。

我还真是低估了颜叔墨,为了怕输丢脸,连假借他人名义参赛这种糊涂事他也干的出来!一会儿诗会,看我不拆穿他!

忽然想到什么,我尴尬而不悦地转头问宁儿:“发簪可是太多了?”

宁儿尴尬道:“是……有那么一点!”

“那你不早说!”我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路,尴尬症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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