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霖不甘心的攥紧了药丸。 留恋的望向花浅兮,喉结微动:“保重。” 也许就此别过就再也不会有相见的机会了,亦或者再次见面便是立场不同的仇人。 翛然转过身继续走着山路,倏然却顿住了脚步,眸光直直的盯着前方。 笑容里有些无奈:“大王的消息当真是灵通。” 花浅兮循着他的视线向前望去。 陵煜正定在树下守着他们即将穿过的小路。 狭长的双眸里失神的盯着花浅兮,一向束起的长发,懒散的及腰垂落,俊容很是苍白:“别去。” 陵煜的声音不大,但有着不容拒绝的震慑。 花浅兮摇了摇头,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琦月对我说过一句话。”陵煜的大手紧紧地摁在心窝突兀的开口,沉稳的声线也隐隐发颤,“她说江山和美人不可兼得” 陵煜的眉头痛苦地皱了皱,不动声色的细细喘息着:“她心悦我,但不忍心看我做不情愿的事。” 花浅兮的心尖微动。 似乎下一秒就会猜测出陵煜想要说些什么。 陵煜却把话语止在了唇齿间,颤栗的从怀里摸出皱褶的信,向前走了几步想递给花浅兮,那几步像是踩在棉花上,踉踉跄跄。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翛然淡淡的开口,“你应该听见了山下军马的嘶吼长啸声,你应该为陵山着想。” 陵煜不予理会,艰难的把信塞进花浅兮的手里后,倏然栽倒在地,大手狠狠地扣在心窝喘息着。 花浅兮一惊,急忙去扶他,“怎么回事?旧伤复发了吗?” 陵煜却躺倒在一片砂砾上晕厥过去,方才扣紧心窝的大手上满是鲜血。 翛然的俊容一僵,俯下身子解开陵煜披在衣衫外的长袍,心窝处的下方是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花浅兮的脸色惨白。 云霖凛然开口:“他这是和陵山断绝了关系。” “什么意思?!”花浅兮紧紧抓住着云霖的臂膀,摇晃了几下。 在这关键时刻,他和陵山断绝关系意味着前功尽弃! 云霖蓦地咧了咧唇角:“早就听琦月说过,陵煜在先王的灵位前跪了一天一夜,本以为是在祭拜怀念,没想到啊” 翛然已经解开陵煜的衣衫,涂抹了金疮药后,撕下自己的衣袖为他包扎冷幽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花浅兮:“你还会继续和我走吗?” 花浅兮有些退缩。 垂下头连忙打开那封染着殷红的信。 娟秀的小字是出于琦月之手。 “浅兮,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我输得很彻底。 感情这方面没有什么先来后到,我嫉妒你是因为我不甘心。 陵煜心许的是你,即使你还尚小 但是陵煜不会做越矩的事。 一直以来都是条条框框在束缚着他。 他也是一个被命运牵制的可怜人。 他已经在陵厥叔叔的灵位前跪了一天一夜,不饮不食。 恐怕接下来就 浅兮,替我好好照看他,拜托了。” 后面几行字被泪水晕染。 云霖苦笑着开口:“浅兮,该做一个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