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玩闹了一会儿,就有宫人来请,午宴正式开始。
这个宴会设在丽景轩,招待的是入宫守岁的一群官家小姐,由娴妃坐镇,而天子李靖康从头至尾都没有出席。
一顿宴会吃了大半个时辰,宴毕,早有宫人候在丽景轩门口,恭送众小姐出宫。
贺其施方要起身,便看见大总管万祥遥遥行来,走到李兰卿的面前躬身一礼。
“启禀郡主,陛下有令,宣两位郡主,还有兵部尚书之女孙怡然去寿康宫,为太后祈福一日!”
宣完令,万祥压低了声音,“三位请,陛下昨夜小憩,梦到了太后娘娘,才决定今日寻三位德行兼备的小姐为太后祈福!”
贺其施不由自主将目光移到了不远处娴妃的身上,只见她淡淡望了过来,嘴角上扬,说不出的高兴。
如今的后宫,吴皇后病重,不主事,大年夜祈福,定是天子李靖康同娴妃在一处。
那也就是说,娴妃从头至尾都知道这件事情,说不定还掺和了一脚。
贺其施哪里知道,娴妃此前是太后选给天子李靖康的妃嫔。
娴妃入宫后,日日侍奉太后,深得太后垂青。
天子李靖康小时候的事情,娴妃也就一清二处。
昨日大年夜,娴妃若有若无的几句话,就调起了李靖康的情绪,小憩时便梦见了太后。
娴妃今日本来有其他打算,临时收到了谢氏的信,她灵机一动,才向天子李靖康启禀,
宣几位小姐,为太后祈福。
立时被李靖康应允,还好好赞扬了她一通。
……
贺其施压下心头的怪异,走向几步外的左青青,吩咐了几句,这才和李兰卿向寿康宫的方向行去。
入了寿康宫,进了一处供奉太后牌位的大殿里,不一会儿就有宫人送来了经书,笔墨,为太后抄经祈福。
贺其施观看了半天,感觉不似作假,只好压下了心里的不安,伏身抄了起来。
等抄完要求的经卷,抬首一看,早已夜半,娴妃打发宫人请诸位去休息,明日一早出宫。
此时的镇国公府里,摆上了家宴,族亲向左老夫人拜年,场面热络不已。
谢氏要求左沐昔陪客,就连左老夫人一时高兴,也饮了几杯。
酒至半酣,左沐昔身后出现了一个丫鬟,端了一壶酒,替左沐昔的空杯满上。
如此斟了几次,见左沐昔半壶酒入了肚,那丫鬟望着席上的谢氏,得了默许,这才躬身一礼,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便发现左沐昔脸颊发红,不停地灌着茶水。
眼看着时机差不多,谢氏便命下人将左沐昔扶下去休息。
左沐昔站了起来,只觉得浑身燥热,头晕目眩。
出了正厅,戈河立马迎了上来,搀扶着左沐昔,回了竹香馆。
将左沐昔送入主屋,唤了春月半天,没有动静,戈河只好倒了杯茶水喂给了左沐昔,服侍他睡下,这才关门出了屋子。
行了没有几步,就有下人进了竹香馆,得谢氏命令找他问话。
戈河出了竹香馆,绕过竹林,向兰苑行去。两道妙曼的身影袅袅娜娜进了竹香馆,推开了主屋的屋门,隐了进去。
而此时下人的屋子里,春月被绑了手脚塞了嘴巴,扔在了炕上,丝毫动弹不得。
炕下坐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妇人,眼睛眨也不眨盯着春月。
主屋内,两人悄无声息摸到了左沐昔的床榻旁,掀开了帘子。
此时的左沐昔,静静睡在床榻上,两颊生红,神色迷离。
双唇微启,喃喃唤着贺其施的名讳。
其中一个杏眼圆脸的女子便是荷香,另一个长相出众的女子是谢氏的侄女谢盈盈。
这是荷香第一次近距离看着左沐昔,满心旖旎,就想上前拥住他。
坐在床榻边的谢盈盈狠狠地剜了荷香一眼,俯下身,抚摸着左沐昔的面颊。
此时的左沐昔浑身燥热,突然感觉到面上一凉,好似干渴的鱼儿瞬间遇到了溪水,他想也不想抓住了那只手抱在怀里,忍不住唤着“施儿”!
谢盈盈能答应谢氏的要求,即使事成,也只能当妾,便不在乎左沐昔将他认成了贺其施,俯身抱住了左沐昔。
左沐昔瞬间回拥住了她,一个翻身将谢盈盈压在了身下,亲吻着谢盈盈的脖颈,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谢盈盈被左沐昔这一吻,瞬间软了身子,心痒难耐,强忍着身体的麻痒,双手探到了左沐昔的腰间,为他解腰带。
左沐昔早已驾轻就熟,瞬间扯开了谢盈盈的衣衫,粉色的肚兜瞬间露了出来。
一侧的荷香满眼愤恨,谢氏当着她们俩的面,要求两人伺候好左沐昔。
为何到了这里,谢盈盈就可以仗着身份先一步得逞?
荷香再也看不下去,转身朝外间行去,不想衣袖一甩,打翻了杯盏,只听得“砰”的一声,摔在地上,顿时摔了个粉碎。
床榻上的左沐昔被这一声惊醒,立时住了所有的动作。
神色恢复了一点点清明,看着身下之人并不是贺其施,而是自己的表妹谢盈盈,他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左沐昔倏地从床榻上跳到了地上,几步奔到了外间,便看见怔在原地的荷香,立时明了。
左沐昔强压着内心的怒火,拿起桌上的凉茶一口灌了下去,神志恢复了一些清明。
左沐昔冷声道:“盈盈,穿好你的衣裳,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你们可以安心的待在长安城。
如果你们对外乱说,被我得知,只有一个下场。我会悄无声息将你们送出京城,这一生你们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
想走哪一条路,你们自己选!”
此时的谢盈盈,恨死了荷香,皆因为她碰倒了杯盏,一场好好的计划就这样打了水漂。
今晚她没有得手,如果传扬出去,人们也只会说她不检点,爬上了醉酒的表哥的床榻,怪不得任何人!
如此一想,谢盈盈迅速穿好了衣衫,出了外间,向左沐昔俯身一礼,“我不会乱说!”
左沐昔将目光转向了一侧的荷香,荷香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点了点头。
左沐昔强忍着体内的燥热,一把推开了屋门,唤了声戈河。
戈河刚从谢氏那里归来,跨入竹香馆,便听到了左沐昔的呼唤,立马奔上前,才发现了异样。
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两个女子,面色惊慌。
心里将今晚的异样串起来一想,心下大惊,心里气道:夫人也真是……
只听到左沐昔的声音传来,“将她们关下去,天明再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