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也被这突如其然的热情打动到,陆斯礼真的是一个似火的男孩。
他热情、积极主动,棕色卷发下好像太阳一样带给人的亲切感。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俞文也笑意盈盈地看着陆斯礼,她好像有点羡慕。
或许是俞文也盯着陆斯礼的目光太过直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连周嘉诚的清咳声的提醒都没有听见。
周嘉诚无奈地皱了下眉头,看到俞文也盯着陆斯礼出神,心里莫名地感觉到堵得慌。
他轻咳了了几声,身旁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像一根无神的枯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嘉诚无奈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俞文也的后背,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俞也抖了个激灵。
俞文也心理素质本来就过硬,所以对着一应激反应表现的并不明显,她很快就整理好表情。
一阵热闹过后,俞文也才注意到他们身后一个长相清冷的女生,身形清瘦高挑,不苟言笑。
她想到有一天周嘉诚讲过他们七个人的过往的故事。
原来,在她耳边的江什就是她。
是不是要打个招呼,俞也踌躇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俞文也,你好啊。”还未等她开口,对面的人好像看出来她的困窘一样,薄唇微启,轻轻吐出几个字来。
缓缓地撞在俞也的心尖上。
俞文也。
你好啊。
江什的声音清清冷冷,尾调却上扬,稳重却又极为亲和。
俞文也觉得江什简直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精致又美好。
俞文也发现这个时候她竟然想不出词汇去形容,漫画人物仅是她唯一的想法。
“你好。”俞文也回。
“我叫江什。”
“我知道。”俞文也缓了眼神,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江什低头笑了下,不知是因为羞赧还是其他原因。
她皮肤比正常人白了许多,似夜晚朦胧的冷月。
京城的冬天,室内普遍都通上了暖气,整个房间都是暖烘烘的,衬得俞文也的脸庞有些发烫。
段式逸吵闹着从房间里翻出一个“珍藏已久”的大宝贝,那是一个檀木盒子,着暗色纹理,仔细看,上面还覆盖着一层薄灰。
他端着盒子从楼梯上走下来,昂着头,迈着傲慢的步伐。
姚亦宸不禁皱了眉头,显然很看不惯段式逸傲慢样儿,他不是很相信段式逸这又大又旧的盒子里能有什么好东西。
姚亦宸侧头问:“你们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吗?”
陆斯礼倒积极,扯着嘴角摇头说。
不知道。
段式逸轻哼一声,拿着盒子绕着他们几个转了一圈,炫耀了半天也收获了来自众人无比嫌弃的眼神。
姚亦宸不想搭理这人,但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特别想知道这个盒子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哪怕只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姚亦宸也想真的想知道。
没办法,谁让这个人就是如此有好奇心。
段式逸瞄了姚亦宸一眼,看着他迫不及待的眼神,却专门吊着他,专门也不打开这个盒子。
俞文也对这人的小朋友心思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坐到沙发上不理会他这幼稚的行为。
“打开吧,别闹了。”周嘉诚的话瞬间让段式逸收起来作妖的心思,收起了叛逆的刺毛,从口袋里翻出一把钥匙,准备开锁。
俞文也看见段式逸顺毛的样子很不可思议,这么听话的吗?
他们俩这个样子不会真的有什么吧。
俞文也揉了揉太阳穴,她现在很苦恼,不自觉地低声说了句:“这么听话啊。”
“对啊,他一直很听周嘉诚的话的。”
坐在身旁的江什突然出声,让专注在自己思绪的俞文也身子不禁抖了下,一时间没有听清楚她说的什么意思:“啊,你说什么?”
江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心事吗?”
“啊,没有啊,我没有心事啊。”俞文也慌忙摆摆手。
“哦,我是说,段式逸一直都很听周嘉诚的话。”
俞文也亮了亮眼睛,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怎么?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嗯......”江什思考了一下,“也不算故事吧,就是之前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段式逸自己说的,他说他一直都很佩服周嘉诚。”
“佩服他什么呀?”
“具体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嘉诚的魅力吧,这还是你有空问他吧。”
“因为佩服他,所以我哥就听周嘉诚的话喽。”
江什点点头表示认同:“是这个意思。”
几个男生围在一起,发生一阵哄叫,吵闹声都能把房顶给掀起来。
陆斯礼起哄的最为厉害,他两眼发光:“段式逸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么好的游戏机?”
相比之下姚亦宸就显得淡定多了,双手一摊,极为不屑:“这是我出去拍戏玩给他带回来的。”
“姚亦宸你为什么不给我带一套?”陆斯礼猛地转头看他,一下子就抓到了这件事情的重点。
姚亦宸被他这猛地一嗓子,一下子心虚了起来,对啊,当时怎么把这祖宗难缠的性格给忘了。
“心虚了吧。”陆斯礼眯起眼睛,一直想着要讨一个说法。
“你这小子。”姚亦宸来了脾气,蹦到他身边用拳头砸在他身上“你应该公司的总经理,你管我一个小演员要一个游戏机,你说这像话吗?”
说完,他揉了揉自己发痛的手指:“我没给你要就不错了。”
陆斯礼可怜兮兮地揉着自己的肩膀:“至于下手这么狠吗?一个游戏机而已。”
“至于。”姚亦宸冷不丁补给他一记白眼,就像一把泛着冷光的刀子。
“嘿嘿嘿,我错了。”
段式逸几人对于他俩相互掐架一点都不感到意外,早在这场戏开始的时候,就拉着万祁和周嘉诚坐到电视机面前打游戏去了。
周嘉诚指着那个铺满灰尘的盒子:“你这东西放了多久了?”
“没多久。”
“没多久就有这么多?。”周嘉诚紧起眉头,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小心翼翼地擦去灰尘。
“害,这不是怕我爸妈发现我藏游戏机嘛,就把他放进这放盒子里,撒上点灰我爸妈就不会以为这是玩的游戏机了。”
周嘉诚无奈地笑:“真有你的。”
“我说这灰这么落得这么不自然。”万祁指了指被周嘉诚擦到一半的灰。
段式逸挠了挠头:“毕竟是比不过自然嘛。”
冬天的天暗的总是那么快,不过六点,夜色就像一块幕布扑在头顶上空。
街上霓虹灯亮起,绚烂璀璨,华灯初上,整个城市不比白日里的沉静,像是换了一副样子。
房里的的圣诞树高高的立在客厅上,身上被缠满了彩色的小灯,通上电源后一闪一闪的。
树的顶端戴了一顶红帽子,这是刚刚陆斯礼看着这棵树太单调放在上面的。
所有人的礼物都被堆在树底下,各种颜色的盒子大小不一。
段家夫妇两人出去过两人世界了,留下一个房子里七个小人独自畅欢。
陆斯礼凑到酒柜旁边,看着柜子上一排排名贵的红酒和白酒,唏嘘赞叹不已:“伯父这好酒不少啊。”
段式逸几乎是下意识就明白了他上面居心,扑在酒柜上护住说:“你小子别偷窥我爸的酒,你哥的地窖是不够大吗?”
陆斯礼的声音都弱了下来,像蚊子一样:“我哪敢觊觎我哥的酒啊。”
段式逸给他一记暴栗:“你应该都工作的人了,太没出息了。”
“不,他那是扣。”姚亦宸冷不丁的补刀。
几个人听到不约而同笑起来,说实话,陆斯礼是远近闻名的扣。
作为一个已经工作的总经理,在自家公司打工,仍然还有靠几位高中生救助。
当然,姚亦宸和江什两位虽然在学生的年纪却已经工作的人也在内。
陆斯礼不理会姚亦宸的话,看着柜子上的红酒眼馋。
“别想了,我们都是未成年人。”段式逸一句话让陆斯礼没了兴致。
他像一个霜打的茄子:“你们一群小屁孩。”
江什侧头看他,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你说谁小屁孩。”
周嘉诚走过去拦住他的肩膀:“你应该成年人昨天和我们未成年人混在一起,我们嫌弃你了吗?”
陆斯礼面对多方面的夹击败下阵来:“兄弟们,我错了。”
“我哥的圈子太复杂了,还是和我的兄弟们在一起舒服。”陆斯礼真诚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