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很大!
原本每个清晨,立早都按时送来灵膳,后来宋无为痊愈,立早仍旧兢兢业业,每日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房间,送来早饭。
要么是一碗清粥,一碟小菜。
要么是一笼肉包,一碟泡菜。
除了不能发光,不能爆衣,堪称完美。
虽然每次,立早都说,这是她手一抖,煮多了,又不想浪费,只好把剩饭剩菜端过来,给师兄补充营养,不然,师兄只能去食府打饭,以他的面子,食府大妈可能会手一抖,把清粥变成清汤,怪可怜的。
今日一大早,立早又端来食盒,打开一看,一碗锅巴,以及一碟……饲料?
“师妹,这……”
“师兄快吃吧,今日不是剩饭剩菜,特意起了个大早,给师兄做的早点,不吃,便是不给师妹我面子。”立早笑容核善。
以后谁再说笑容是人间绝味,宋无为一定把他脸给打烂,一边打一边笑,再一边问,绝不绝,还特么绝不绝?
万年蹭饭颜色色,远远看了眼吃食,连门槛都没跨进来,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师兄怎么不吃,难道要我亲手喂?”
我做错了什么?
宋无为想不通。
“只要……只要是师妹喂我,就没有问题。”宋无为淡淡道。
这下,你该面红耳赤,夺路而逃了吧。
并没有!
立早几乎是狞笑着,拿起勺子,首先舀起黄灿灿的猪饲料,大大方方递到宋无为嘴边。
“张嘴,你张嘴啊师兄。”
味道不错,除了不会吃出人命,几乎没什么优点,立早仿佛打翻了油盐酱醋,为了不浪费,拿抹布一抹,全都加进了菜里!
“师兄,你笑一个啊师兄,我认认真真给你做的菜,它不香吗?”
宋无为露出视死忽如归的笑容。
立早露出万径人踪灭的笑容。
她离开的时候,食盒里干干净净,没有浪费一粒粮食。
……
……
一天之计在于晨,吃完饲料,趁太阳还未完全露头,宋无为准备好纸笔,计划一天的安排。
时间在一挥而就间,被管理得明明白白,井然有序。
理论不能停,必须打好基础。
御剑逮虾户不能停,关键时刻逃命用。
还得抽空学习学习苍墟剑的使用,展现攻击力。
也不知马画龙究竟会如何动手。
对了,洗脚(划掉),玄气吸纳也不能停,保命手段可不能丢,这是重中之重。
我太难了!
事项繁杂,每一项都刻不及缓。
白日里,宋无为安排六成时间听讲师解读神术理论,打好基础,三成时间找陆执事练习御剑逮虾户,半成时间用来发呆,再想法设法挤出半成时间,用于洗脚。
时间被管理得极其紧凑。
原本,趁着夜色将至,华灯初上,宋无为打算百忙之中,抽空下山吸纳玄气,路过立早门前时,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
……
“师兄,你就这么想进来吗?”
“对,立刻!”
“师兄好粗暴,平日里我竟没看出来。”
“你再啰嗦,我便用强了!”
“师兄,人家会害羞的。”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只要你让师兄进去,之后便会清爽许多,师兄是专业的。”
“不行!这样我的清白就没了!”
“什么清白,快把房门打开,你一个女孩子,也太没收拾了,房间怎么乱成这样!”
宋无为对立早喊道:“你有本事迫害我,你有本事开门啊!”
撒泼之下,门终于被打开一条缝,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点亮夜色。
不愧是女孩子的房间,何止一个“乱”字了得,看来看去,宋无为发现,整个房间里还算整齐的,也就他和立早两个人了。
“师兄怎么想起来我这儿?”立早老大不高兴。
方才,她还在研究明天的黑暗料理,宋无为忽然御剑而来,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回过神来,
浴衣还在饭桌上。
道袍还在床底下。
一只袜子在床头,十三只袜子在门后头。
要怎么见人?
大门一关,万事与我无关,师兄想必也该识趣地离开吧?
并没有!
宋无为站在门外,说些容易使人误解的骚话,立早只好不情不愿,把门打开,绝对不是因为收拾四处乱扔的里衣,才把他挡在门外的。
宋无为嫌弃地找到落脚点,道:“我正要去洗……吸纳灵气,忽然想起明日是你生辰,便提前来送礼物。”
顺便了解一下,你为何要迫害我。
说着,拿出一支发簪。
发簪不是发钗,更不是步摇,并不华丽,也没有什么深刻的寓意,只是用于固定长发,简单装饰而已,与经常穿道袍的立早不谋而合。
简约。
精致。
最重要一点,比发钗和步摇便宜。
立早接过发簪,道:“不会是从小茶茶头发上,拔下来的吧?”
“怎么可能,是我昨日在行云镇挑了半个时辰,走了八九家首饰店,才终于找到称心如意的发簪,师妹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宋无为脸不红心不跳:“还有,小茶茶是谁?我都不认识的!”
立早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比划着发簪该插的位置,问道:“如此说来,师兄没有去只接待男性顾客的地方?”
“当然没有,师兄我是那种人吗?”
确实是实话。
经过实地观察,众妙坊与添香楼不同,它男女通吃。
毕竟正经洗脚店。
“真的吗?我不信。”立早淡淡道。
“师妹,我从不说假话!”
“那你说说,小茶茶的肚兜是何颜色?”
“当然是蓝白色……”
诶?
宋无为赶紧刹车:“师妹,我不知道曾一条跟你说了啥,但我去众妙坊,不是为了洗脚,也没有欣赏别的女人的妩媚。
我等初识三境术士,最忌讳女色,师兄我是为吸纳玄气,不得不去,我也是被迫的啊,荀欢那厮不当人子,非要拉我去!
我当时是拒绝的!”
立早便排出一颗传音五彩石。
不是曾一条的吗,怎么在你这儿,别告诉我这玩意儿还能录音?
宋无为直冒冷汗,大晚上的,浑身冰凉,对这个世界充满绝望。
“那里只接待男性顾客。”
“轻点儿,疼!”
“你们是正经洗脚吗?”
骚话在传音石中回荡,听着污人耳朵。
幸而不久之后,录音转向正常,后面都是办会员卡的对话,以及挑选发簪时的讨价还价,直到荀欢的声音忽然出现:
“你不知道,她纤纤玉脚,踩在我背上,踩过去,踩过来,死了都值!”
“也不知她家里遭了什么灾,今年才八岁,就出来干伺候人的活,老天无眼!”
荀欢,好兄弟,这么听起来,似乎你才是主要问题,我不过是在洗脚之时,言语稍微轻佻了些,问题不大。
见立早还在专心把玩他送的发簪,宋无为放下心来。
这波稳了。
“师妹莫生气。”
“我才没有生气!”
这波稳赢!
宋无为笑道:“咱先试试发簪,看美到什么程度,生气对皮肤可不好。”
“谁在生气啊?”
“没有生气?那就好,师兄还有急事,就不帮你收拾屋子了,告辞!”
“哼!”
再哄哄,再哄哄便可就此揭过!
宋无为满面春风,刚欲回身,传音五彩石接着发音,道:“咱以后得常来行云镇逛逛,宗门里的师姐师妹,一个个都穿着道袍,跟寡妇似的,不得劲儿。”
很不巧,立早她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