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余小米想象着满墙都是金绿色的灿烂美景,陶醉了一会后,到底还是没忍住心中的疑问。
蔺平安道:“当然可以,能说的一定会告诉你。”
余小米忍不住就想翻白眼,能说不能说,还不是你说了算……
想到这里,她忽然就有些意兴阑珊。
“算了,还是不问了,你肯定不会说的。”
她撇了撇嘴,起身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蔺平安道:“你是想知道这些植物的来历吧?”
余小米转头看向他,道:“你会告诉我吗?”
蔺平安很直白的道:“或许有一天会,但肯定不是现在……”
余小米继续撇嘴,道:“我就知道……算了,我走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呢。”
微微一顿,忽然想起件事,又道:“对了,孟女士那边是你去联系,还是由我出面?”
蔺平安道:“如果你出面的话,打算用什么方式?”
余小米道:“很简单啊,用实验室的名义去找她,就说实验室开发出了一种新型的特效药,邀请她来试药。”
她嘴上说的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是相当的复杂。
首先是实验室的资质,其次是药物临床试验之前的种种程序,这些都是需要解决的问题。
不过她已经想好,等所有的仪器都到位之后,就将实验室挂靠在Joe慈善基金会的名下。
基金会的名下本就有个非营利性的医学研究机构,也是亚洲最大的非公立性医学研究机构。麾下有三个实验室,以及一个医学基地。有了Joe慈善基金会的名义,大多数问题都能得到解决。
当然,这办法也并非一劳永逸。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实验室能保持自己的独立性。
否则的话,等实验室出成果的时候,说不定就会有不要脸的人来分一杯羹……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了,目前看来还是挂靠在Joe基金会下最合适。
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就是这个道理了!
余小米在心里默默鼓励着自己。
“我会先给她发邀请函,如没有反应,我会亲自去上门邀请……”
“可以用Joe慈善基金会的名义……”
蔺平安听完,觉得的确是个办法,不过……
说到孟晓蝶,他忍不住就有些头疼。
那天的相遇,他感应到的死气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衰败,也是情绪上的。
那是一种对生命已无眷念的情绪。
那是一种想要拥抱死亡的情绪。
对于一个求生欲望强烈的人来说,余小米的方法可能会很管用,但是对孟晓蝶来说……
老实说,蔺平安并不报以希望。
不过,灵植的种子刚刚播下,距离成熟还有段时间,现在就考虑这些未免有些太早。
“行,你先试着去接触她吧……”
蔺平安同意了余小米的提议,心里就想着,到时候若是自己的这位祖师奶奶仍是不愿意,大不了强行绑来就是。
祖师爷在上,他老人家如此情深之人,想必不会怪罪自己的吧?
说到灵植的种子,这几天他一直在忙这事。
除了百骨百生花之外,他从星囊里一共取出了五枚种子,其中三种是为孟晓蝶准备的,另外两种分别是原名绿金藤的‘爬山虎’,以及名为苦苦茶的草本灵植。
绿金藤就不必赘述了,前面已经说过。
值得一说的是苦苦茶……
这种草本灵植的作用,从名字上就能窥见一斑。
此草味甘苦,性温和,虽是草本灵植,却是一直被当做茶叶来使用。
别的地方且不说,至少在小寒山,这东西就是种饮品。
但实际上,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变形草。
此物晒干之后,取其草芯吞服,顷刻之间就能形象大变。
少年变老翁,老妪变少妇,文质彬彬的学士,也可眨眼间变成满脸横肉的屠夫……
除了性别不变,这东西可以使人从气质到外形,来个彻头彻尾的改变,并且能维持差不多两天的时间。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苦苦茶的神奇肯定在百骨百生花和绿金藤之上,毕竟视觉冲击太大,而且作用也很明显,摇身一变就是另一个人,试问有几人能抵挡住它的诱惑?
但是这东西在小寒山,也就是一种味道不错的饮品,没谁拿它的变形功效当回事。
因为修士观人,看的不是外表,而是内里。
任你千变万化,在我灵识之中,你该是坨屎,就是坨屎,永远都不会变成黄金!
蔺平安原本也没拿这东西当一回事的。
但是这个世界满大街的监控摄像头,让他改变了看法……
苦苦茶就种植在百骨百生花的旁边。
草本灵植最易培植,生长周期也短,再辅以元气的话,一天一夜就能长成。
昨天蔺平安就已收获了第一株苦苦茶,而后又一分为十,分别种下。
分株之后的苦苦茶生长周期更短,只需半天时间就能成熟。
蔺平安决定,再次分株后就停止培育,这东西够用就好,没必要种植那么多。
而且这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无用,不仅无用,甚至有害。
普通人服用之后,没有自小熬炼的强健身躯,也没有真气护体,很容易会被活活的疼死。
而且会死的很难看,骨断筋裂,七窍流血,五官移位,可谓惨不忍睹。
“下次再遇到孙小虎这样的人,可以换个外形,直接一巴掌拍死了……”
想到孙小虎,蔺平安心中多少就有些奇怪……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警方依然没有公布相关案件的信息。
新闻媒体上没有,寒山警讯台上也没有,这个寒山警方的公众号上,置顶的依然是高长山投案自首并畏罪自杀的讯息……
“要不要再打个电话去问问?”
蔺平安看向正在茁壮成长的苦苦茶,忽然就有些意动。
对他来说,孙小虎不过是只无关紧要的臭虫,生也好,死也罢,都与他无关。
但是上次的警兆,却始终在他心中徘徊不去。
“这家伙身上到底背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居然能引动警兆……”
在植物园待了几天,他忽然就有些静极思动。
…………………………
“小童,你说说看,孙小虎到底有什么目的?”
办公室内,周玉秀眉头紧锁,神色比之前几天,显得要更加憔悴。
童佳佳安慰道:“周队,你别想那么多。依我看,这家伙就是在故弄玄虚,嘴上说着什么假设的前提下,其实已经把自己的犯罪事实倒的一干二净了。
他以为自己不承认就行了?可笑,我猜他可能是不知道,在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后,哪怕是零口供也是可以定罪的!”
周玉秀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童佳佳道:“周队,我这个人心直口快,说了你可别怪我。我觉得你就是想多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睡上一觉。看看你的眼圈,都快成大熊猫了!
我跟你说,周队,工作归工作,保养也要跟得上才行!咱们是女人,可不是大徐他们那些臭男人……”
话未说完,就听门外有人说道:“哎,哎,你说谁是臭男人呢?”
周玉秀转身看去,道:“大徐,你来的正好,孙小虎那边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