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玄经?”
白灵拍掉书皮上的灰,鬼使神差的打开了一页,不好,白灵心道,但是已经晚了,书中文字已经化成一缕缕金色光影没入白灵眉心。
罢了,白灵叹了口气回了同悲峰。
又看着一脸震惊的小老头:“你说什么?龙玄经?”
白灵挑眉,她已经习惯了她师父大惊小怪的样子,等待他的下文。
“你胆够大,老祖都不敢选的功法被你选了!”
这下换白灵惊讶了,她总是听着老祖老祖的名字,想必是个很厉害很受尊敬的人罢。只是老祖都不敢选的功法有什么恐怖之处?
小老头望天:“天意如此。”继续道:“修龙玄经者,非死即生。一旦开始修炼便无回头之路,且此经及其难修,若在你冲击化神之前没有修到第九层,龙玄经便会和契主同归于尽。”
白灵呆呆的问了句:“龙玄经一共几层?”
“九层!”
白灵仰头,她运气是挺好的,这是将她往绝路上逼啊,前一个妖丹,后一个龙玄经。
“师父,那这龙玄经可有人修过?”
小老头一个白眼飞来:“老祖都不敢修还有谁敢修?谁也不知道此功法的威力。”小老头看看白灵:“连一个有经验的人都没有,包括为师。”
白灵:“……”她认栽了。
自从白灵选了龙玄经回来后又被小老头扯去川器峰,一路上川器峰的弟子对小老头行礼并说着“周长老好!”,白灵自然也沾光受了这份大礼。(小老头名周淳,晚辈叫周长老。一下小老头都换成周淳。)
路上的人都在悄悄议论,半年前新入门的凡人弟子白灵一跃成为筑基期修士。
这个消息就如病毒一般传染了出去,他们宗门又出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天才。想当年华少卿用了百日不到既筑基,现在又出了个半年的,虽然比华少卿多了那么个几十天,不过也算是天才了。相当年他们筑基最少也要年甚至两年。
白灵一路畅通无阻,主要是身边有个化神期老怪。她跟着周淳走了许久,从山顶走到山腰,直到一个洞口停下,还未进去,便有一阵阵叮叮当当声自洞口发出,还夹杂着一股股热气。
此时白灵感叹幸好她当时英明,没选错师父,这个师父她还是相当满意的。
他们穿过一个黑黝黝的洞穴,里面一节节的台阶,七弯八拐的走进去,到底后,白灵多年后依旧会记得这副景象。
一股热浪铺面而来,她这个水灵根的人瞬间要被煮开。一排排风箱铁灶,石台,不说是一个个膘肥体壮,但有一半以上是的,还有些精瘦精瘦的。也不说个个都光着膀子,也有些例外,比如要点风度的修士,比如女修……
不说头上都绑着白抹布,但脖子上搭了一条白毛巾是真的,一个个的分不出黑白,整个室内都被烤得通红。锅中煮着一锅锅的岩浆,一人在那那着东西一圈圈的搅动。
难道修仙界锻造器材这么民间,这么原始吗?白灵这样想到,她的眼神又到处乱转,她记得西门兄妹二人是被带到川器峰了,不知道今日能否在这遇见他们。
果真,在某个角落里,她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跑过去叫了一声。
西门幽还以为自己眼瞎了,看了白灵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就筑基了?”
一般来这里的其他峰的人无非不是来选灵器的。
白灵心虚的点了点头。
西门幽擦了脸上的汗:“那恭喜啊!”
白灵方才看着西门幽身着劲装,手臂锻造灵器时异常灵活,看来又进步了,她讶到:“你到筑基中阶了?”
西门幽点点头:“在这里锻造灵器带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白灵不可置否,那她也不想来,她又四周望了望:“西门枫呢?”
西门幽指了指另一处,果真,又是一身劲装的人在那举着铁锤一声声的敲打,看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她过去同西门枫问好,西门枫依旧是那般冷酷的,不大爱讲话,只惊讶一会,便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白灵叙完旧后便去找周淳,谁知周淳已经和另一个化神老怪吵了起来。
白灵在不远处听着,让他们吵,反正她一筑基小喽啰能干什么,现在他们吵得面红耳赤,她过去就是任他们搓圆了捏扁了她也没话说。
直到看到周淳亮出一团火球,川器峰长老亮出大刀她才过去装模作样的装作刚来的样子。又恭敬的对川器峰长老行了一礼,笑眯眯道:“熊长老好!半年不见,变的更加健壮了!晚辈带了一坛好酒给您。”
这半年来她只顾修炼,好不容易修炼完了就是晕倒,是以对外界的事基本一无所知,即使是各峰的长老。
方才来的路上,还是她问了一些师父川器峰的长老,毕竟待会要拿人家的灵器,她可忘不了收徒大典上的那把大刀。师父把他一阵好吐槽:“俗,俗人一个!”白灵在旁眯眯的笑这,看来她还是要投其所好阿,该软就软。
这熊长老不愧为川器峰长老,原名为熊岳,因为实在是太爱锻造,直接改名为熊铁。白灵不禁怀疑这人的品味还,叫熊铁还不如叫熊岳呢。不过这话也只是在心里说说罢了。
熊铁高兴又不客气的接过酒,哈哈大笑两声,看着白灵,这个丫头他着实喜欢,嘴巴甜,还会做事。刚刚那句健壮夸的他心花怒放,他又自恋的打量下自己的身体,领着白灵和周淳往灵器库走去。
白灵被周淳白了一眼,她耸耸肩,用眼神告诉周淳,这酒……她有次偷偷藏起来的。
白灵在他俩的后面,一路上听到的是叽叽喳喳的吵架声,两人似乎天生的八字不合。
白灵摇摇头,默默跟在后面吹着口哨,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她看着前面的熊铁,想起刚刚看她第一眼的样子啧啧!实在叫白灵不敢形容。和收徒大典上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他上衣邋里邋遢的半吊在身上,正好露出胸口那一大撮黑黑的毛发,黝黑强壮的膀子不用力便是一节一节,稠密的胡子爬满了大半张脸,头发用块白抹布松松垮垮的包着。像极了街边打铁汉子。
白灵看着他,一面觉得他潇洒,作为中黎大陆的强者,没有享受锦衣玉食,权利地位,倒愿意天天“打铁!”说着一口粗话。如果不是认识的,就他这般模样,丢在街上说他是个街边打铁匠怕是也有人信了。
另一方面白灵认为他真如师父所说一般,俗,是真俗,不过也仅仅是限于他的名字俗而以。因为在中黎大陆对他这个人还有一个称号:器痴。
如果说能被人公认为器痴的人也算俗,那么世上还有不俗的人么?白灵只能这样看待这个器痴,算不上他有多么高雅的情操,只能说是真性情。
白灵随着周淳,熊铁二人来到了灵器室,一排排巨斧,铁锤,大刀映入眼帘。
熊铁哈哈大笑,亮堂的嗓门回荡在器灵室:“丫头,随便挑!”
白灵吞咽这口水,她还真不敢下手挑。
周淳跳将过去一嚷:“好你个熊铁,成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你看我徒儿细胳臂细腿的能抬得动你这些粗鲁的东西嘛!”
白灵暗中给师父竖了个大拇指,心中狂点头。
熊铁一愣,他瞅瞅白灵,再瞅瞅他的灵器,貌似有些道理。爽快的又带着白灵进了一间密室,得意道:“这里面可都是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