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37章 何家的恩怨(1 / 1)唐朝的板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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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鸿峥把人放了,没有证据,游魂花就算去衙门了也会被无罪释放。

花猫气得甩掉手中的匕首,一个人走了。

顾鸿峥捡起地上的柳月刀,状似柳,左刀右匕,两把刀合起来,形似上弦月,故名柳月刀。

钟禹道,“猫儿要走远了,追上去吗?”

顾鸿峥抬着指尖,把玩着手中的双刀。

钟禹看着那两把飞转成风轮,这要是个不长眼的撞上来,势必被切碎了。

顾鸿峥道,“昨晚让你去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钟禹作汇报,“游魂花背后有人,她来头没什么,如今能割据一方,是靠半路上道。”

“哪个青楼里的人?”

“殿下为什么肯定她是青楼的人?”

“她左耳后边有个标记。”

“人家为了好看纹个图也正常吧?”

“早上下楼来,刚好听到谈论,顺口问了店小二,他说青楼里的姑娘都有标记,最俗的无非是一朵花,只游魂花耳后纹了只蝎子。”

钟禹咋舌,“她这么独特吗。”

“原本是一朵花,为了盖住,纹了一只蝎子覆盖。”

“有没有人也会这样做?”

“正常女子谁会纹这个?”

钟禹:“……”

主从俩前往青楼,去最热闹最出名的那家。

阳城繁华,东西南北街,东一座花楼,西也一座花楼。

西边那家没什么人气,东边这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顾鸿峥坐在屋脊上,他放弃了去风流场所走马观花,转而一个人坐在高处赏月。

钟禹根据指示去打探消息,这回学聪明了,不问青楼里的女人,而是和出入醉天香里的客人们打成一片,尤其是居住阳城,常常来此的,他们知道的铁定比楼里的姑娘还多。

顾鸿峥把玩手里的柳月刀,钟禹喝得面红耳赤回来,他满身酒气。

顾鸿峥让人离远点。

钟禹打个嗝,“那我不用汇报啰?”

顾鸿峥抬手抵着鼻尖,让人挑重点的说。

钟禹废话不多说,直言扼要,游魂花就是醉天香里的花魁。

她有一段来路,很多人都知道。

曾经,她认识一个男人,男人是山中匪,有天下山进城玩乐,随便挑了个地方喝酒,误打误撞遇见了动心的美娇娘,他尾随人家好一段路,半路上美娇娘被人调戏,他上前帮忙,就这样,两个人认识了。

美娇娘上街来是买胭脂,没想到遇见了傻大个,傻大个还当她是哪家的大小姐,未想是花楼里的。

本想他知道她身份该死心了,可人家踏进花楼,直接来找,还拿出了一大袋银子。

感觉好笑的姑娘们,笑声止住了,反而是美娇娘自己笑了,她道,“你这点钱买不起我。”

傻大个再去拿钱,这回够数了,美娇娘仍旧是笑,笑他傻,“我是这里的姑娘,你没听人家说吗,在这儿都是妖精,不干净。”

“外头有几个是干净?”

“呵!”美娇娘给斟酒,让人吃饱喝足,玩够了,就走吧,来这儿的人,都是为一时之乐,若有情有义,就没她在这儿推杯换盏,赔笑尽欢的事了。

她未把傻大个的心意当真,陪了他一晌贪欢,想着人家该死心了,没想到他隔三差五来,每次都带礼物,这是别人所没有的心意。

美娇娘想,是不是命中注定,总有一个人愿意为你?

她生出了奢望,然而醉天香的妈妈道,“你若想走,就把我损失补回来,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美娇娘动心了,她知道这儿不是归宿,总有天人老珠黄,无人问津。

她要避免这样的悲剧,所以要找一个家。

如此,她许了他,即使别人说他粗犷俗气,她也不在意,只道来这儿寻欢作乐的哪个不俗气,都陷进来了,还装什么高风亮节?

左不过是一群臭男人,都是滚在泥水里脏得一身的人,但凡落进去的,一个也别想纤尘不染。

美娇娘答应了傻大个,傻大个那次走后,就不来了。

美娇娘等啊等,等得心灰意冷,她开始痛恨男人,都拿命和妈妈对抗了,妈妈没办法,告知真相,“他死了。”

“终归是个亡命徒,每天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尽做些刀剑舔血的害人事,他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活,简单一个词,是强盗,你想依靠他过半辈子,简直是白日做梦。”

妈妈的话,如一盆冷水,兜顶灌溉在美娇娘头上,美娇娘不相信,妈妈让人自己去看,与其让人闹死闹活,闹出个尸体,不如把人扔去了,她出去了能熬得住,算她命硬。

“真以为自己是天女下凡,都是污泥里长出来的野草,非要长成白莲,你当自己是神仙呢,认为过了劫数就能回天上恢复原职?”

“要说我培养你这些年,何曾亏待你,你想要的,你提的,哪一样不是顺着你的心意,甚至为了保你那骄傲的性子,我跟那些大爷磨了多少嘴皮子?你自个心里傲气,看人看事都往上瞧,说到底不也是靠他人生了非分之想,装什么装……”

妈妈的话恁不好听,但话糙理不糙。

可美娇娘这时候听不进去,她心不在此。

她问,“告诉我,谁杀了他?”

妈妈道,“还能是谁,当然是猫捉老鼠,官家抓匪。”

美娇娘不甘心,她想报复,尤其是得知腹中有孕,要是他还在,必是带她走了,这么想着,她跑出去找,按图索骥,找了好些天,只找到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山。

她孩子没了,在路上摔倒弄丢的,那血顺着雨水淌去,无声无息,渐渐无踪。

她什么都没有了,人、念想、孩子,什么都没了,只剩恨,那恨像把刀,慢慢的在她心底里生长,壮大,她想做些什么来释放。

然后,就回来了,她回到醉天香,变成了游魂花,以最新的名,以最妖的姿,还有最美的笑容,招呼着每个路过的人。

之后有天,她看见何家大公子与人动手,被打了,旁人看着指指点点,她也是路过,拿着手里的胭脂水粉,想着曾经的际遇,勾起了艳烈的红唇。

那时候的阳城太守,是何大人,他放火烧山,将一窝匪贼烧干净,他得了功绩,盛名,而人家失去了性命,在意的人,以及孩子。

游魂花要报复,她要何家陪葬,为此走到了何家大哥的身边,她故意扭伤脚,跌倒在地,对方扶着她,她佯称是外地人来寻亲,然而亲人不在了,无数可去,这徘徊好些天了,身体病了,人饿得头昏眼花,已经到了想一了百了的地步。

这般,何大公子把人带回家,彼时的何府,风光还在,何大小姐是闺中大小姐,天天学着女工,等待着出嫁;而她弟弟还是个顽皮的小孩,每天都是东奔西跑的,与别人家孩子闹得欢,还有庶母的两个妹妹,也是玲珑剔透的可人儿,一家子上下,过得美满幸福。

直到何大公子带回一女子,何大人莫名染病,不久病逝;接着是姨太和正夫人之间的误会,庶母死了,正夫人苟延残喘,但没过多久也去了,接下去是何大公子,变得花天酒地,天天喝得醉醺醺,正事不干,就知道对家中的弟弟妹妹拳打脚踢,还有两个庶母的妹妹,被扔出家门,甚至要被卖去青楼,何大小姐只想保住弟弟,她抓起木棍,向亲哥砸去,何大公子流血了,他流着血,怒汹汹的走向妹妹,他伸手握住她的脖子,想夹死她。

弟弟何正云为了救姐姐,咬伤大哥,他带着姐姐跑了,那几天何大公子一个人在家,不知不觉死了,有说是喝多了酒醉死;有说是得罪人被打死,各种各样说法都有,没有人能证实真相,只何大小姐即何絮舒亲眼看见大哥的死状,全身青紫,面相可怖,一看就知道是中毒而死。

何絮舒去找那女人,然而人家跑了,据说女人那天跑出家门,有很多人看见,是何大公子追打她,她吓坏了,跑到街上,四处求人,有人阻止了疯魔的何公子,女人最后逃之夭夭,不知所踪,她再没有回来过。

而何家被传成了邪祟之地,内里脏,人有问题,一个两个都疯了,他们病了,还会传染,是祸害。

阳城里的人都不待见何小姐,以及她弟,他们出门买东西,人家不愿卖,轰着姐弟俩走,甚至为了赶他们走,还去放火烧了何府,可惜那天下雨,升起的熊熊大火被天上倒塌下来的雨水扑灭。

后来,何家大门紧闭,没有人进去,也不见有人出来,至于那何家姐弟和两个妹妹,都说被烧死了,他们都死了。

有人去查看,却撞见了何大小姐的鬼魂,她要向人索命,结果进去看究竟的人都死了,从此无人再踏入何家凶宅,阳城里所有人都当何家人死绝了,没有一个活的。

这便是是何絮舒扮成鬼去偷药的原因,她要是以活人的方式去买药,别人不卖东西给她;要是变成鬼,阳城会变得天翻地覆,最后,她只能靠偷,就这样,熬过一年,又一年,一直等到花猫路过这里,撞见了,她踢开这个死局的门。

花猫去何府,陪着何絮舒聊天,她了解这些情况,她不知前半段关于游魂花那部分。

花猫起身离开,去了半路,又回来了,她想问何絮舒会武功的事,哪想见到游魂花穿着黑衣来何府,她要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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