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55章 他生气了(1 / 1)唐朝的板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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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顾鸿峥不给人家开玩笑的机会,他弹剑出鞘,玉天香盯着那把锋锐的剑,先发制人,倏然甩出半挂半落的披帛,它化作武器,飞起似刀,绕起是云烟长河,绵延,缓转,灵动。

顾鸿峥飞身跃起,他提剑向下,玉天香仰身躲开,浮动的披帛扬起,飘摇,倏然的流转开去,玉天香跃下屋脊,她跑了,打不过就跑是一只猫教会她的最无人能敌的办法。

可是想逃出北齐太子的剑下,还真难,他知道有个人能跑,他未曾告诉她,你能逃,那是因为我允许,我若不允许,你哪儿也逃不了,不管是她还是别人,还没有他拦不住的人。

玉天香是中州的人,她出现在北齐,兹事体大,身为太子不得不管。

玉天香回身袭击追踪而至的人,缭绕而去的披帛化作长带,凌厉的袭向人,似要穿身而过,顾鸿峥竖剑抵挡,悄然的侧了剑刃,一把粉碎了不堪一击的披帛。

玉天香收回半段武器,她道,“劳烦一国诸君出手,我玉天香何其幸。”

顾鸿峥问,“谁人派来?”

玉天香莞尔,她当然不会说。

十八香的姑娘表面看是青楼女子,只会歌舞作乐,但那是十八香最低等的姑娘,排在十八位里的女子,个个身怀绝技,她们只听命于一个人,那就是阁主。

十八香人人都听说,但没有人见过那十八位姑娘,只除一人,从第一姑娘到第十三姑娘,及至第十八姑娘,她都认识。

她就是谢家女,是眼前这位太子的故人;

也是夜白岑最喜欢捉弄的女孩儿;

更是中州定忠候的女儿。

五国是一个江湖,江湖里还有刀光剑影,各种浮沉,百年千年不曾变,都在互相算计,互相牵制。

顾鸿峥想要自己的答案,玉天香坚守自己的誓言,即便死,仍守诺。

两个人在黑夜里兵刃相接,显然是不死不休。

钟禹站在远处观看,他很是忧心的在纠结着:

如果太子杀了玉天香,他无法向一只猫交代。

她会问,“原因呢,她做错了什么?”

顾鸿峥纵有千万个理由,也无一个能向那人解释得通。

玉天香再次逃跑,她不可能引颈受戮。

花猫在去何府的路上,她想去那儿走走,可听到异动,那杀气腾腾的声音,倏然划过天际,她转头望去,忙不迭飞身去看,当看到熟悉的身影,她藏身在暗处,玉天香寻着光线最暗的地方逃,当被人扯进角落里,花猫嘘声,她带着人去往别处,一边跑一边脱下外衣,让人把伤口捂住,不要让血流出来。

顾鸿峥被扰乱了,他追踪到一处地方,失去了逃跑者的踪迹,他找不到目标,感觉是有人在捣乱,这是声东击西的手法,一人最擅长。

当转身,看到何絮舒走出来,她问,“顾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鸿峥盯着何家小姐,何絮舒闲然作态,恭恭敬敬福礼。

钟禹飞身来到主子身边,替开口询问,“有无见到可疑的人从这儿经过?”

何絮舒摇头,“没有,这一带我最熟悉,以前夜深人静,常常在这儿出没,两位公子知道原因的。”

顾鸿峥没什么话好说,他有疑惑,但没有证据。

也许何絮舒和玉天香认识,确切说,何絮舒认识玉天香背后的人。

何絮舒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她被害苦这么多年,她做任何都是因为那些逼她害她的人,若是生了冷硬的心,也怪不得她。

局势就是因为这些人心变得复杂,多变,难理。

花猫带走受伤的玉天香,到了一处地方,她帮忙处理伤口。

“你该走了,这儿不能再留了。”花猫包扎好伤口,拿酒水洗手。

玉天香看着背对自己的女孩,问,“如果有一天让你选择,你选什么?”

“那一天不会到来。”

“你想弃家?”

“我不会放弃任何。”花猫讨厌做选择,玉天香无奈失笑,“阁主说感情用事的人死得最惨,而我们都会落入这个陷阱里无法自拔。”

花猫不说话,拿出了备用工具,仔细给人易容,本是娇艳如花的脸,戴上面具后,皱纹遍布,老态龙钟。

花猫把人送出关阳城,待人走远,她回身就迎接了一把锋利的剑。

他道,“你以为自己是谁?”

顾鸿峥拿剑指着擅作主张的人。

他很生气。

冷峻的脸上有愤怒;

冷冽的气息里有杀意。

她挑战了他的底线,那是不能轻易触碰的底线。

如果人人都学她这样,是不是真真能把玩一出红颜祸水的戏?

凡事都有个界线不是吗?更何况这是北齐和中州两大国的界线?

花猫举起双手不做任何抵抗,“放了她吧,她只是讨生活,未干涉国中大事。”

钟禹站在旁边,想提醒主子,你的剑刃可别再对着她了,如果控制不住又来一剑,这回真的会灰飞烟灭。

顾鸿峥注视着只会捣乱的人,漠然收剑,他转身走去。

花猫看着那背影,心里仿佛实实挨了一剑,居然会疼。

钟禹道,“你当太子不知道吗,玉天香背后有组织,她是中州的暗探,他愿意停留在关阳城还真不是为了何家,何家若真可救,就该用自己的方式,但何絮舒帮了别人。”

“猫儿,事分大小,若是危及皇家权势,十个何家都不够,你到底是忘了,他是北齐太子,来处是顾家,先有来处才有去处,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

钟禹说完了一番话,他抬步追上走远的主子。

花猫站在原地很久,当抬起脚,她跟随回客栈交代,“她是十八香的人,最多是多管闲事,还未涉及国中大事。”

她再次强调四个字,似乎对它们反感至极,说完就起身回房间了。

她觉得难堪,如果说这里边有界线,他们要为此不相干,她也能理解。

可如果追究起来,这瀚海洲曾经是月皇朝的天下,那时没有北齐,没有东楚,没有南扈,也没有西鲁。

明明是浩瀚无边的泱泱大国,为何分崩离析,还不是人心叵测,贪得无厌?

也许那只妖孽说得没错,你只是还没有遇到两难,生死不是最难,而是当我放弃你,你痛彻心扉了才晓得那是最难,岂止不甘心,你悔不当初还无济于事。

钟禹端着点心,站在生闷气的人的房间门口敲了敲,他道,“我进去了。”

他推开门,房间里没人。

不由的,就站在门口苦笑了,以前劝殿下寻个清楚明白,但现在终于理解他们各自后退的原因。

她来去自如,他提剑向最高处,本就是擦肩而过的宿命,如何求得结果?

顾鸿峥站在门口,望着人去楼空的房间,他负在背后的手悄然握紧。

钟禹叹了一声,还是走进去看一眼,当见到床上的衣物,又惊喜起来,他道,“殿下,她又换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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