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89章 你太天真(1 / 1)唐朝的板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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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廖芊染拿出带来的书信,呈交给储君。

顾鸿峥接过看了一眼问,“这些东西交给暗影送来即可,廖小姐何故跑这一趟。”

他的声音很是疏离冷漠。

廖芊染听着垂首,掩藏起脸上闪过的微微失意道,“是皇后的意思,太子出行在外,不宜大动干戈,毕竟远水救不得近火,皇城内激流暗涌,已非一日之功,此时只能以静制动。”

这番话,也不宜与某些人讲,更不宜写在书信里,信中皇后是让太子去找医圣,想着老人家也许有办法。

那医圣在东楚,此次去百花宫取药,途经东楚,可以去那里找那位老者。

“母后的情况如何?”

“不太乐观,总是觉得乏累,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但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如此皇后便想着让臣女传达一二,臣女是要到苍兰城取些东西的,顺路而已。”

廖芊染解释了由头,她没说自己是如何被发现的。

此中内情大概是宫中有人排布,或者宫外有人时刻留意着丞相千金的一举一动。

而不论哪一种,都是局中人。

顾鸿峥不再多问,让人先去休息,“赶了一路,你也累了,好生休整。”

“是。”廖芊染不敢多问,她日夜兼程,一身风尘,是要梳洗一番,确认储君无碍,她放心离开。

回到房间里,桃年桃雨上来伺候小姐,桃雨道,“小姐,那少年很可疑,他好像是女的。”

桃年为小姐宽衣道,“必定是,看看太子的行为,送我们回半路就走了,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人跟踪我们呢?”

廖芊染让两人别说了,“不是都安然无恙吗。”

“小姐,就你心肠软好脾气,明明是为太子送信的,他没有说谢谢就算了,竟然如此不顾你的死活实在有失风度。”

廖芊染坐在浴桶里,她想着那少年,看起来普普通通一个人,刚开始还以为是护卫,但看太子紧张的样子,感觉少年的身份不简单。

桃雨道,“多半是女扮男装,哪有男儿长得那般细皮嫩肉。”

廖芊染道,“你们方才可有擅自做什么?”

桃年道,“没有,我们只是去看一眼。”

廖芊染叱责,“胡闹,太子发现了要如何与解释?”

“我们进去看看而已,就想确认他是死是活。”桃年心里不满,非要说几句才甘心。

而她们不知,这一切被顾鸿峥的暗影看见了,理所当然,他们汇报给主子了。

顾鸿峥听着脸色不好,他回房间里,看着受伤的人坐起来,她呆呆的坐着,精神似乎不是很好。

顾鸿峥走过去,兀自给她把把脉,没发现异常,想问她在想什么,下人送来膳食,他接过去,端着在手里试了试温,不热,他勺起一口喂过去。

谢岚颜不想吃。

顾鸿峥问,“身体不适吗?”

“没有!”她是心情不好。

顾鸿峥将人拥在怀中,“你在生气?”

谢岚颜低头不作答,她沉默了好久问,“钟禹的案子打算怎么办?”

顾鸿峥下巴搁在她头顶上道,“找个人敷衍了事。”

谢岚颜猛然抬头,她撞疼了他。

顾鸿峥转头隐忍着了半天,他想说什么,谢岚颜抢先开口,“五条人命在你眼里算什么?”

“你认为呢?”

“我认为?”

“是。”

“那不是你北齐的事吗?”

“你不是管尽天下事吗?”

两个人针锋相对,似乎是要吵起来了。

谢岚颜转开头不理人,顾鸿峥心软,“你觉得钟禹是凶手吗?”

“不是,但要查。”

“他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公子早就想到了不是吗?”

谢岚颜越想越气,这样越发显得自己无能。

顾鸿峥给她喂粥,让人吃一口。

谢岚颜不吃,她别过脸,不想看到他。

“你是要和我闹吗?”她每次生气都是这样子,赌气,怄气,他熟悉她所有脾气。

“你是觉得我在闹吗?”谢岚颜语气里带着赌气,他太了解她了。

“我说过了让你别管。”顾鸿峥想好好说话,然而谢岚颜听不进去,只问,“什么样不算闹,是和你一样为了一个赶来解局的廖芊染,你们就这样一概而过,将所有事情抹杀,不管那是多少条人命,即使是十几个人,甚至上千个人,在你们的皇权面前仍旧不值一提。”

“你还是先睡一觉吧。”顾鸿峥也不劝了,他把粥放下。

谢岚颜放在棉被上的手握起来,她心口好像被刺进去一剑似的疼。

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师兄,他早就不见了,她真傻。

顾鸿峥看着那握起来的手,忍不住道,“有些事不会等你乐意与否。”他说完即离开。

谢岚颜眼里闪着光,她把那光硬生生逼下去。

于你而言,别人的命不算命,那我于你而言有多分量?是不是有一天也是比不得那皇权,都是人命若草芥,不该争那一时之畅快?

师兄,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或者是我固执,没能走到你所站在的地方,反而是我落后了,跟不上你的脚步,也不能理解你的所作所为。

我以为你不会这样做选择,但终究是我一个人的想法。

她哑然失笑,笑自己天真。

蓦然伸手拿起放桌子上的粥,她一口一口的吃,吃完了,忍不住想吐。

满脑子都是黑暗和恶心,她吃不下,起身去吐,整个人变得虚脱无力。

想到那些事,她无力的坐在桌旁,艰难的喘息着。

果然,自己是个多管闲事的,什么都做不了。

她伸手拿出随身携带的柳月刀,这刀是夜白岑送她的,他送她很多礼物,什么金银首饰,衣服宝物,但凡是他能想到的都会送。送完了不够,还要用,然而到今天只剩这两把刀最有用,它携带方便,收在腰带的内层里,就贴着腰腹,她喜欢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前两年挂着个包,现在是两袖清风一人行。

未曾想过要拿这把刀杀人,而今夜持之杀了自己的同门。

并不是心软后悔,而是为那噩梦。

本以为放下了,没想到随时随地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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