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知的二堡主是个女的,戴面具,穿着刺绣玫瑰花的黑色裙子,露着雪白纤细的大长腿,不用看也知道是个大美人,听声音,让人骨头发酥,她不是简单的角儿,能当上天下知的二堡主,肯定有过人之处。
钟禹问,“二堡主,生意来了,接不接?”
二堡主摆了摆纤长的玉手回答,“不接,你们这单生意天下知不接,给多少银子都不接。”
钟禹奇了怪,“是怕砸了招牌吗?”
二堡主温柔的摇着纤细的手指,“就你们北齐那点小事还不够砸我天下知的招牌,只是我不想接单而已。”
钟禹气得要打人,“送上门的生意你都不做,那你开门做什么?”
二堡主笑得魅惑妖娆,“我是想问问鸿璟太子有没有特别珍贵的东西,如果他愿意拿来交换,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
钟禹心道不好,这女人故意使诈。
顾鸿峥竟问,“你要什么?”
二堡主笑了,她摸了摸自己黑黝黝的指甲道,“你去把谢岚颜绑来,只要她愿当我奴隶三天,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消息。”
钟禹:“”他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后退。
顾鸿峥周身杀气四起,传说中的只准他欺负她,别人妄想,这就是霸宠的气势。
二堡主坐在位子里淡定如常,她道,“你即便杀了我也得不到想要的消息,除非你让谢岚颜来当我丫鬟。”
钟禹暴走,“开什么玩笑,谢家女是定忠候的女儿,让她给你当丫鬟,问过定忠候了吗?”
“那请回吧,恕不远送。”二堡主很有气魄,万分不想和偷草药的人客气。
顾鸿峥转身走了,他不会傻到花钱请天下知的人去打探皇家秘辛,这地方要是打听到什么不得,然后别国花大量银子买消息,那遭殃的就是北齐。
本来想托天下知办事,最终还是算了。
离开了阴沉沉的地方,出来见到乖乖等着的人,他冷冽的俊容上焕发了神采,蓦然笑起来问,“是不是等得无聊了?”
谢岚颜蹲在路边拿着细棕的叶子编织蟋蟀,她编了好几只,大方送给钟禹当礼物,钟禹嫌弃,顾鸿峥收走了,他道,“给他做什么。”
“师兄,那是叶子。”
“那也是我的。”
“那这个呢?”谢岚颜把一个心形的吊起来,顾鸿峥拿走,这颗最好,只能是他的,包括她的人。
他把人捞住,轻巧的翻身上马,就这样拥着人在怀中道,“眼睛滴溜溜转着,又想做什么?”
谢岚颜唔了一下问,“师兄,那天下知谁人在啊?”
顾鸿峥想一下回答,“二堡主。”
“师兄你知道这二堡主是谁吗?”
“你说。”
“她是东方葶鹤,东方葶鸢的姐姐。”
东楚国有四大家,即百里、东方、尉迟和公玉。
东楚国当今皇后是东方葶鹤,当今皇是慕靳寰。
慕靳寰后宫佳丽三千,他美人多,皇子多,争权夺利的人自然也多,这么说他后宫挺热闹的,美人心计和争权夺利各种交缠混乱。
不过据说慕靳寰他心系一人,却是尉迟婵英。
尉迟婵英是百里丞相的妻,但被休了。
如今的丞相夫人是佟雨绮,冬雨绮是北齐当今皇后的师妹,两人曾仗剑走天涯,行过江湖路,看过许许多多的恩怨,也算是姐妹情深,但如今好像是彼此不想闻不相问,似乎是闹了误会。
原因可能是为男人。
这八卦是夜白岑告知谢岚颜,谢岚颜可不敢把八卦告知师兄,就是跟他讨论东楚目前的形势而已。
“据知,东方葶鹤膝下有两子一女,长子慕席宏,被封为贤王次子慕席炎,他就是赫赫有名的七皇子。”
顾鸿峥挑眉,他搂紧了怀中的人,探头看一眼问,“你认识慕席炎?”
谢岚颜想了下摇头,她在撒谎,眼皮都不眨一下。
顾鸿峥亲了一下怀中的人,他道,“外人的事先不提。”
眼下最要紧是取最后一份药方,需要去找一位婆婆寻医问药。
她是位老太太,人称医圣,住在东楚国的孤闽城内。
三人找到医圣的住处,是在荒郊野外,不在繁华热闹的街市中。
这是个僻静清幽的地方,外看简陋,细看诗情画意。
寂静无人的山村人家里,庭院内花草茂盛,到处是良药。
谢岚颜站在篱笆外,她道,“想起了南园,也不知老妪还好不好?”
顾鸿峥伸手拂了拂师妹柔软青丝道,“回头去一趟不就知道了。”
“真的吗?”
“嗯。”
顾鸿峥想,等忙完了眼下之事,就带你回宗门一趟,离开那儿好久了,怪想念那边的人和事,即便是一座璟兰殿,也是最温暖的记忆。
谢岚颜折了篱笆上的喇叭花,她抬头看了看喇叭花的底部,然后张嘴一吸,她尝了一口牵牛花养出来的水。
钟禹瞠目结舌,就问,“你是不是又饿了?”
谢岚颜呸哧呸哧了几声,她把吃进嘴里的水喷出来,觉得不好吃。
顾鸿峥黑线满面,拿了手帕擦擦她嘴角,“做什么,这么饿吗?”
谢岚颜指着生长得繁华茂盛的牵牛花,“花朵里积着的水喝着很清甜的。”
“噗哈哈!”钟禹忍不住笑了,“谁告诉你?”
谢岚颜歪头想了一下,她小时候喝过,是夜轩辰告知,两个人当时赶了很长的路,实在是渴,远处又没有梅可以看着止渴,然后两人就爬到山上,他们见到一地的喇叭花,便摘着喇叭花喝了那汁水,挺甜的,因此现在看到这花朵,谢岚颜就想尝一口。
钟禹道,“这东西种在这里,你知道洗脚水一盆洒过来的后果吗?”
谢岚颜:“”她转身去呸呸,忙着伸手抠着喉咙呕吐。
“哈哈哈哈哈”钟禹幸灾乐祸,他道,“奇闻异事,喜闻乐见,谢家女栽的时候竟然不是别人打败她,而是她自己。”
顾鸿峥为小师妹轻拍着后背,让她别抠了,“这喇叭花谁会养着啊,它凭天地生长,沐春风细雨,钟禹那是胡说八道。”
谢岚颜问,“真的?”
她需要一个人送点底气。
顾鸿峥亲了她一口确认,“真得。”他都不嫌弃的亲着她小嘴了,那肯定是真的。
谢岚颜努了努嘴,她愿意相信喇叭花是靠日月精华长成,并非如钟护卫所说,一盆洗脚水过来。
这家伙太不地道了,每次都落井下石。
钟禹笑着拍篱笆的门,大喊着问,“有人在吗,有人在吗,这边有个采花少年偷贼了。”
顾鸿峥:“”
谢岚颜:“”
两个人懵逼的看着大呼小叫的人,想问你说什么,谁偷谁?
钟禹想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口误了,他改口,“是采花贼偷喇叭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