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峥哼了一声,他穿上衣服,而后昏昏沉沉倒下。
那边,钟禹扒在窗前提醒,“忘了说,药里加了点其它,他会睡着。”
谢岚颜:“”
她看着躺下的人,还真的睡着了,可是他压着她衣服了。
顾鸿峥抱着小可怜,他道,“乖,别乱动。”
谢岚颜僵了一瞬,她不敢再乱动。
转头望着近在迟尺的睡颜,冷峻的眉目柔和下来,看着温柔而俊雅。
谢岚颜想起身,顾鸿峥拥着人不让走,他道,“睡觉。”
谢岚颜顿住。
默然缩下不安分的小爪子,她乖乖的任由他挟持。
整个人安安分分的窝在温暖的怀里,她忍不住小声问,“师兄,是谁伤了你,抓住凶手了吗,你怎般不小心,对方要再来怎么办?”
顾鸿峥想也不想回答,“死了。”
“啊?那就好。”
她松了一口气,又问,“那人武功是不是很高,竟然在刀上粹毒,实在可恶。”
顾鸿峥默然,他拥着气鼓鼓的猫儿,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当时他是去赴约,见到有人假扮她。
似乎对方知道他和她之间的事,他以为她被抓住,没想到是别人挖坑算计他。
谢岚颜不知背后有这么曲折内情,还以为是师兄不小心,没想到是人家扮成自己迷惑了师兄。
次日醒来,床上无人,转眼看着华丽堂皇的寝宫,知道这是师兄的房间,起身看看日头,想起自己的身份,她急得要跑出去。
萧芝琳站在窗外道,“别急,先去用早膳,太子特别叮嘱了。”
“可”
“那边已经给你找好理由,就说笑小姐找你有事,她昨夜和人打架了。”
“怎么会,要紧吗?”
“放心,笑家小姐武功不错,只有她整死别人的份。”
“哦,那就好,那就好。”
谢岚颜放下心来,她转身去用膳,才坐下桌旁,顾鸿峥从外面走进来。
他今天没有去上早朝,刚刚是出去办点私事而已。
谢岚颜想起来行礼,顾鸿峥让人坐着,他走到桌边入座,盛了一碗粥递过去,谢岚颜伸手接过,她低头小口小口吃着。
顾鸿峥道,“从今天开始,要么回师门,要么去御膳房。”
他不想她继续留在三皇子那儿。
谢岚颜咽下嘴里的粥,“还有第三选择吗?”
“没有。”顾鸿峥回答得很干脆。
宫里暗流涌动,她留在这里很危险,他更希望她离开。
有人已经发现他的软肋,目的就是想拿她当做诱饵。
这人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总归不是个善类。
顾鸿峥为低头吃东西的人夹菜,他在她碗里,堆了一座小山,谢岚颜哀求的眼神,“师兄,我饱了。”
梅衣和萧芝琳站在旁边翻白眼,想说谢家女你的胃这么小吗,你不是很能吃吗?
顾鸿峥看她吃饱喝足,也不再管人了,中午他要去处理些事情,让人想好了尽快做决定,他走了。
谢岚颜看着消失的人,她也离开东宫,转身飞上城墙,想绕路去顺安宫,但梅衣站在墙下道,“我跟你走。”
“不要吧,三皇子看到了,我无法向他解释。”
“简单啊,你就说我看见你帮笑小姐打架,好心出手。”
谢岚颜给竖拇指,“真是个好理由。”
“太子想出来的,他说,反正你喜欢笑小姐。”
谢岚颜:“”她错了行吗!
本来可以做个正常人,但自从混入北齐国,她就变得不再正常了,你说冤不冤?
萧芝琳把人送回去后就走了,她走前提醒,“三皇子不是表面那般好糊弄,趁现在他还没发现,你见好就收。”
谢岚颜点头,走进顺安宫,看见不好糊弄的皇子坐在主殿里,他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问,“去哪儿才回来?”
谢岚颜按照萧芝琳的给找出的理由撒谎,他仔细打量风流倜傥的三皇子,这人真的是高深莫测,毕竟觊觎太子之位的人,除了有野心,还要有脑子,而他两样都兼备。
想到皇上皇后都很疼爱三皇子,不知怎的,心情有点不爽,可怜了自己的师兄,打出生开始被欺骗,走到如今还有可能被利用,没有人比他更惨了。
谢岚颜走到心思莫测的人跟前行礼,“三皇子今天不出去吗?”
“我去哪里?”
“你平日不都喜欢去花天酒地吗?”
“小树子你是想被揍吗?”
顾鸿璘放下拿起的茶水,他让人过来,坐下旁边。
谢岚颜不敢。
顾鸿璘再次命令,“起来,坐下。”
谢岚颜怂了,乖乖的走到那个被指定的位子坐下,心中忐忑不安,就想他不会派人盯着吧?
难道她被发现了,她刚刚从东宫出来?
顾鸿璘注视着贼溜溜的人,“小树子,可还记得上次母后说让你去御膳房当御厨的事?”
谢岚颜点头。
“那现在还想去吗?”
“想去又不想去。”
“为什么?”
“御膳房当厨,银子一定不少,但各方面要求也很严格,去那儿了,规矩多了,没有在顺安宫这里自由。”
“你好像很懂。”
“我又不是傻子。”
“那你想不想去?”
谢岚颜点头,假装犹豫再三,然后作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顾鸿璘看在眼里,盘算在心里,他想让她去东宫做事,但这事不急,得一步一步来。
“其实我不能不打答应,表面是皇后的意思,其实是你三皇子的意思,你想表示孝心,自然不想让皇后为难。”
顾鸿璘挑眉,“胆子不小,竟然敢揣摩我的心思?”
“三皇子何必装着,要不是为了讨好皇后,你会让我做点心送去中宫吗?还有药单子,你不过也是顺水推舟而已。”
顾鸿璘敲小聪明,“还真是越说越大胆了,怎么着,想走?”
“是,我想走。”
继续留下去估计会闹事,这可是皇宫,还是在北齐国,她如果犯事,谢家保不了她,到时又得连累家人,这样得不偿失,她可不想为了自己的私事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反正也和师兄道歉了,他原不原谅那是他的事,走不走是自己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