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岚颜被打了一巴掌,脸歪向一边,她注视着一个狗奴才。
“哪个宫的人?”
顾嫆媞站出来,“本宫的人,你有什么意见吗?”
“公主这是要问罪东宫吗?”
“本宫是奉父皇之命行事,你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过问?”
谢岚颜听了点点头,想必,中宫那里形势不太乐观。
堂堂皇宫,居然有人闯入而无人知晓,兹事体大,皇上命令皇贵妃和大皇子去彻查,甚至有宫女冒死上言,称涵嫣姑姑惰怠,皇后身体有恙,姑姑疏于侍奉,以致未能及时发现皇后病情加重。
涵嫣姑姑被带下去问话,是皇上亲自下令将人带去。
他担心皇后,就此留在中宫,守在皇后床榻旁陪伴,只吩咐几位皇子去处理宫中的骚乱。
一传有刺客闯入
二传有人逃跑
三传中宫有内鬼。
一时间宫内一片混乱,大皇子和二皇子及三皇子都纷纷出动,另皇上担心几位皇子意气用事,故命令皇贵妃协理诸事。
皇贵妃便安排公主顾嫆媞前去搜查东宫,有人称,看见可疑的黑影跑入东宫躲藏。
顾嫆媞耐着性子,说起了整个事件的起因经过。
谢岚颜看见了里边的阴谋诡计,正在波澜壮阔上演,“敢问,为何不是三皇子或者大皇子来查,公主千金之躯,劳您大驾,皇贵妃此番安排有何用意?”
谢岚颜忍着疼痛,借机询问更多。
顾嫆媞站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奴才身前,“你是在套本宫的话吗?”
“莫非公主从中造假,不敢讲。”
顾嫆媞哼一声,“有何不敢讲,究根源,还不是太子性子冷,与人不亲,你在东宫那么久,怎会不知他和其他皇兄的关系?除了本宫,你认为谁最合适?”
“皇贵妃又不是没有出入过东宫。”
“大胆,竟然敢随口诬蔑皇贵妃,可知该当何罪?”
“狐假虎威、席势凌人。”
谢岚颜真心瞧不起眼前的公主,装得的大义凛然,实际是色厉内荏。
据夜白岑告知,这公主身份名不正言不顺。
她不是顾家血脉,不是皇后所生。
谢岚颜还当夜白岑胡说八道,现在不得不相信这人的确和皇家无关。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站错位,不知该帮谁,终是个糊涂鬼。
如果她真的是皇后所出公主,就不该帮着皇贵妃,皇后是她的母亲,谁人会帮着母亲的仇人?
皇后昏迷不醒,身为女儿,她最该侍奉在侧,眼下却赶来查太子的东宫?
她把太子当成什么了?怎么说也是她哥哥吧?
她为何要这般急不可耐,此中是不是在说明什么?
那些真相谣言,是不是已是不攻自破昭然若揭?
谢岚颜知道有人蠢,但少见这么蠢的女人。
口口声声称是皇贵妃要求,不过是欲盖弥彰,换人当替罪羊。
“大胆,你这是什么眼神,竟敢对公主不敬。”
两个奴才和一个宫女上去动手,伸手打脸不够,还抬起脚踢过去,他们迫不及待踹了谢岚颜几脚,谢岚颜沉默承受着。
她双手被捆住,无力反抗,也只能认。
成余被关在隔壁牢房里,他让他们住手。
那些奴才为了尽忠,越发用力,抬脚往死里踹人。
谢岚颜秀眉微蹙,她是个人,肉体凡胎而已,即便是个武功高强之人,如此被踩踏,也免不了知疼。
顾嫆媞还有事要去办,她先出去,让人把罪犯看紧了。
谢岚颜坐在地上,她轻轻揉着腹部。
隔壁的成余焦急问,“你没事吧?”
谢岚颜摇头。
成余道,“这些人也是太大胆了。”
“狗仗人势而已,这是尽忠的大好机会,一个没脑子的主子,养着这么些小人在身边,这宫里哪能安静。”
成余不解,“公主这是要做什么,她往常都是很懂得安分守己,今天为何动手了,你是不是在哪里得罪过她?”
“我怎敢得罪这种人,她存心找东宫人泄愤而已,先前在中宫里见过,听说我是小偷,认为拿我出气,太子不会追究。”
“就这样吗?”
“还有前几日盛宴,那天,跳舞的薛姑娘身体不适,刘大人担心安排有岔,就请求萧芝琳和梅衣想主意,两人想到了我,就来找我去替代了,她们急着为太子排忧解难,却忽略了另一边的人。”
“另一边?”
“对,公主在宫外找到了一个美人,意图让人通过献舞脱颖而出,谁想被萧芝琳和梅衣坏了计划,她抓不到梅衣和萧芝琳,只能拿我这个新进宫的人出气。”
谢岚颜是东宫太子里的人,皇上那边自然不好说什么,从中也看出,皇上确实在纵着太子肆意妄为。
盛宴当天,皇后竟然也不多问,还大力赏赐,可以见得,皇上皇后都不太关心一个跳舞的人。
可顾嫆媞对此事怀恨在心,她寻到了机会赶着来报复东宫了。
“她至于这么生气吗?不值当吧?她可是皇后的女儿,参与这些后宫斗争做什么?脑子里进水了吗?”成余还是不相信公主有这份胆识,想必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谢岚颜则不这样想,顾嫆媞可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傻白无知。
她能想到找舞姬在盛宴里表演,这样的馊主意,可不是谁敢想,还敢做。
可惜她精心布置的被打乱,难能高兴起来,今晚正好找到了机会,就风急火燎的赶来报复了。
也就是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公主而已。
成余好奇道,“公主知道你的存在了?她把你和小树子联系在一起?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知道一些无关紧要的吧,若真知道最真实的部分,她不会这么盛气凌人。”
“你说去往东宫拦住你的轻功很是高超的两个人是谁?”
“不知道,我没能看清楚他们的长相,突然被打了一掌,我还没想明白就被制住了。”
“那谢家女为何要和公主对着干?如果你好声说话,也许能免除一些皮肉之苦。”
“你想的简单,她是蠢,却没蠢到那般地步。”
“怎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