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间的相处,从一开始就让人捉摸不透。
慕席焰送侄儿回家,他转身去追皇嫂,就想我倒要见见那应该被千刀万剐的陆廷燕是怎般人物。
顾嫆瑛离开东楚国,去到陌生的城,找到陆廷燕,她欢喜的举起手中的休妻书道,“如今,我可是你的人了?”
陆廷燕站在河水岸,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似乎未曾改变的女人。
这个女人,嫣然灼灼,美艳无暇。
她曾是北齐皇后的掌上明珠,无数人求娶不得。
独他一人获得她芳心。
他以为皇家的人都很聪明,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这般愚不可及之人。
陆廷燕想着,嘴角边擒着笑,那笑看起来并不是高兴的样子,而是有些嘲讽讥诮的味道。
顾嫆瑛看不出心里喜欢的人的厌恶之感。
关注公众号:书粉基地,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她眼里的青梅竹马,从头到脚都是光芒万丈。
这是个俊秀倾艳的人,他道,“顾嫆瑛,我一直想告诉你,其实我给不了你想要。”
陆廷燕说的话很诡异,那诡异的语气透着寒意。
他长得白净,面貌秀丽,委实是个秀雅美男,端的是风姿雅丽,清隽不俗。
顾嫆瑛以为他在开玩笑,她笑容挂在脸上,慢慢地,慢慢地凝固,“难道父皇母后对你做了什么?”
陆廷燕冷哼,“你知道何谓杀人诛心吗?”
“什么?”顾嫆瑛听不懂。
陆廷燕道,“是如我这般告诉你,其实我从未爱过你。”
“相反我恨你,恨不得将你蹂躏致死,我想让骆琴雪痛不欲生”
陆廷燕的话,句句诛心。
顾嫆瑛摇头,表示不相信。
她不信。
而陆廷燕抬手命人过来,他把女人推进房间里,再放人进去。
这样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了。”
仇人的女儿,爱?
笑话,这爱能得到天下吗,能夺得至高无上尊荣吗?
不能,只有无所不用才找到机会夺得一切。
这是顾嫆瑛没想到,也是骆琴雪没想到,或者说很多人都难能想到。
也只有傻子会落入这个陷阱里,就如这个女人。
“啊”顾嫆瑛撕心裂肺喊声震破苍穹。
她好像被杀死了。
被她所谓的挚爱杀死,简直是一刀封喉。
慕席焰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他还在傻愣中,那边有人踢开了关着的门。
踢门的人穿着白衣,身影纤瘦挺俊,她旁边站着一位锦衣公子,他倚在门口啧啧,道,“宝贝,看到了吗,谈情说爱就是这种下场,以后别谈恋爱了,跟着我,有好戏看。”
白衣少年默不声,她突然一脚踹过去,直接对着人家腰下。
锦衣公子反应迅速,他道,“你怎么这么下流呢,干嘛专注我这个位置。”
谢岚颜哼了一声,她转头看向狼狈不堪的北齐大公主。
啧,这女人一定想不到有天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所以说,人还是不要作恶太多,不然就是这种下场。
谢岚颜收了剑转身,锦衣公子哎哎的跟着她走,“你要去哪儿?”
“别跟着我。”
“你是我的人,我能不跟着你吗?”
“我不是你哥的太子妃吗?”
“要不我和我哥一起啊。”
“你恶不恶心啊夜白岑?”
“只要你不恶心,我就不恶心。”
但远处有人吐了,是位穿着淡青色霓裳的女子,她喷出喝进去的酒水问,“你们能别再恶心人吗?”
谢岚颜抱着剑,她把旁边的夜白岑踹过去,然后骑着马走了。
梵司凌问,“不去追吗?”
“去什么去,去东楚啊,五皇子不是捎信给你吗?”
“对啊,赶紧去还人情,你知道欠他银子的滋味吗,天天涨利息,我天天掉钱。”
两个人上马走了,赶去东楚皇城,到了齐王府,梵司凌拎着个酒葫芦去给病人看诊。
萧妃落水流产,醒来后天天以泪洗面。
听说身子每况日下,看着好像没几天了。
为此五皇子帮忙给找人来救治。
这五皇子是萧皇贵妃的儿子,萧皇贵妃是萧馠雪的姑姑。
一位侄女流产病怏怏,作为姑姑很是担心,当即从宫里跑走出来看望。
齐王府中,齐王天天陪着侧妃,侧妃却越来越伤心,这进食都进不了,看着不病死也要被饿死。
慕席宏哄着她吃点东西,她还是摇头说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不如不吃。
她道,“王爷,你相信我说的吗,是顾嫆瑛推我一把。”
慕席宏道,“我信。”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是”想除去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萧馠雪转头无声落泪,她道,“你知道我并非怕她,我是萧家大小姐,即便从小被捧在手心里不知人间疾苦,但我不傻,我知道她派人教唆我的贴身侍婢南烟,南烟从小跟着我,她知道我所有喜怒哀乐,也知道我喜欢王爷。”
“我从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哪怕你娶了妃我还是喜欢,这些年拒了那么多人,我不是不想嫁,而是不满意,实在找不到可替代的人,你以为我不想吗,使尽浑身解数蛊惑换得自己想要的人,可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知道这样的后果,若不是我自己,强求也无用。”
“后来王妃给了这样的机会,我知道她在背后推波助澜,我听说你要纳妃,便抓了机会,我自认资质不差,身份地位相貌哪样都好,那为什么要留遗憾,所以走进局里,求着,算着,别人算我,我也在算,可我没有害人,是她先害我。”
“落水后,我害怕,我不会游泳,只会些功夫,本以为可以靠这点力气挣扎,可是陷进去才知道无论我怎么挣扎都起不来,我以为要死在水里,那一刻我觉得活着最要紧,如果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喜欢?”
“我想放手了,也许这个孩子本来就不属于我。”
“王爷不知道吧,我怀这个孩子,还是王爷念着王妃的名字送给我,如今想想,我也真是活该,好,我认了,我咽下所有,不管泪有多咸,都是我自找。”
萧馠雪说到这里,泪落如雨,她慢慢闭上眼,又晕过去了。
齐王抱着人,没有说话,他耳边反复响着这句话,“早年识得了你,本以为你是我一生,可我用了这么多年才发现,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两不相干。”
“而我还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