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峥带着俩心不甘情不愿的师兄师弟去官府报案,没办法,这是官银,真不好拿去分了,因为用不了。
去到衙门,又见那皎皎如玉的少女,她穿着男儿装,但顾鸿峥知道她是女儿家。
感觉,那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仿佛她与他是故人。
连致衡和韩枢绫可看不出来,前者问,“故人吗?”
顾鸿峥说不清楚。
他带着一帮官员去往山头,看着他们把自己的战利品收走,有点心疼。
连致衡心里直接滴血,他道,“是我们先发现的啊,凭什么不能独吞?”
韩枢绫劝,“放下执念,立地成佛。”
“可咱修的是道。”
“那就求道成仙。”
两兄弟站在一旁碎碎念,怨气纷飞。
顾鸿峥则去找那个少女,她穿着淡蓝束袖衣衫,一身利落清瘦。
她道,“山头不错,你们为匪多久了?”
顾鸿峥解释,“我们不是匪,还是我们三人把这儿的匪贼赶走了。”
“那是如何发现这些金银财宝?”
“不小心发现。”
“如何证明你们不是匪头?”
“我看起来像吗?”
“不像。”少女打了一个响指,她道,“可越是不像,嫌疑越大。”她不信他们。
顾鸿峥看着她的小指头,指甲是粉色的,指头可爱细致,不知道为何,觉得她打的响指有点耳熟。
连致衡和韩枢绫猫在远处偷看,一人道,“师兄这是要找媳妇吗?”
一人道,“也许是在为宗门找弟子呢?”
“天璇院人多得管不过来。”
“瑶光院没人啊,七长老让人帮忙物色。”
“这少年一看就不受管束。”
“你不是吗?”
“我不一样,师兄拔剑我就怂了,我会立刻马上站好。”
韩枢绫拍拍可怜的连师弟,顾师弟的佩剑真的很锋利。
从来没有人能赢下,当然,指的是宗门弟子,不包括长老。
顾鸿峥看着少年,少女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我们见过吗?”顾鸿峥直接问,他显然忘了来时路。
少女笑,“公子是不是都这么喜欢勾搭美人儿,我是男儿。”
“你不是。”
“”
少女低头四顾,问,“哪里不像了。”
顾鸿峥盯着人家的喉结,还有她的耳朵,上面有细致的孔。
女孩摸了摸耳朵道,“男子也有戴耳珰。”
“正常人不戴。”
“你这样会被打,话里似乎是轻视了某一类人,懂?”
“那先打得过我再说。”
“你是凌霄门弟子?”
“你如何知道?”
女孩指着他手中佩剑,“这是天璇剑。”
顾鸿峥低头看一眼,他盯着人问,“如何看出来?”
“猜的。”
两个人闲聊半天,那边的官吏收走了金银财宝,悉数清点完整,然后带走。
少女走了,她带着三个宗门弟子发现的金银财宝离开。
顾鸿峥目送着渐行渐远的人,心里有些莫名的情愫在滋生。
看着她消失在视线里,感觉苍茫,难过,不舍。
连致衡和韩枢绫蹑手蹑脚走过来,一人问,“看什么?”
一人道,“都走远了。”
“师弟你喜欢上人家了。”
“师兄你看上了一个男孩。”
“不会吧,师弟你有那方面的喜好?”
“师兄,你别吓我,难道这么宠我也是图谋不轨。”
顾鸿峥:“”
他真想把这两人打成哑巴,说的什么跟什么啊!!
转身进山洞去查看被清扫一空的藏宝穴,银子都被带走了,一锭不剩。
连致衡和韩枢绫有点心疼,他们发现的财宝居然被官家拿走了,这也太伤人心了,要是拥着,能吃好几辈子呢。
二人抱成一团,哭戚戚。
顾鸿峥不理会两个为了财宝轻易弹泪的男儿,他随处看了看,忽见到地上落了一块玉佩。
那是块白色的凤凰玉,很美,上面雕刻着梨花,纹路很细致。
记得,她腰间挂着这么一样东西,她御起轻功飞走的时候,见到这块精致华美的玉佩飞起来。
连致衡走过来,想拿走看看,顾鸿峥收起来不让人碰,“做什么?”
“师兄,拿去当了吧,应该得不少银子。”
“你能不想银子吗?”
“我不想银子想什么,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一山洞的财宝,全部被一群不劳而获的人劫走了,他们不是人,你说我们千辛万苦,居然一无所有,哪怕是买坛酒的钱都没有,心塞啊啊啊!”
连致衡哭爹喊娘了,看得出他伤心极了,“师兄,我们能否买酒安慰一下。”
顾鸿峥:“不能,想喝酒,可以求你的韩师兄,他家里有酒。”
韩枢绫:“不行哦,我家的酒是用来卖的,不是义酒,不免费发放。”
连致衡:“不是吧,你这么小气吗?”
“这不是小气,那是我爸妈的财富,不是我的。”
顾鸿峥:“真是个孝顺的儿子。”
韩枢绫:“”
连致衡哈哈大笑,不知道的还以为韩师兄是顾大弟子的儿子。
韩枢绫让人等等,“顾师弟,你懂不懂尊老爱幼?”
顾鸿峥道:“我天天救一个师兄师弟,美德在我身上都挂不住了。”
三人互相埋汰着,一起返回宗门,到了宗门,已是一个月后的事。
他们走路的速度是真可以,乌龟爬都爬到了,他们用轻功居然还能这么慢。
原因是顾鸿峥想去中州的皇城走走,总觉得那儿有什么人在等,可惜去窜了两天,也没见到可心的人出现,反而收到了宗门的来信。
当即三人快马加鞭返回宗门,回到南门,飞身上去,刚好见到了那让他心心念念的少女。
她在凌霄门,就在天行阶上。
顾鸿峥望着她,心里忍不住疼。
突然发现,他很想她。
总觉得她是故人,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
走过那么长的路,就是为了她。
不管山路多曲折,他也会走到她身边。
连致衡和韩枢绫飞身上去,先落地,他们道,“呀,你不是那个什么大人家的小师爷吗?”
少女道,“正是,我们又见面了。”
“你怎么来这里,不会是状告到这儿来了吧?”连致衡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急了,“不是,我们都把财宝交上去了,你还要怎样啊,抓不到匪就想找个人随便诬蔑吗。”
少女否认,“我是为送赏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