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萩和梨糯站在下边喊:“小姐,该喝药了,快些下来,药凉了不好喝。”
谢岚颜闷声不吭,她躺在屋顶上一动不动。
谢澜应从侍女手中拿过汤药亲自送上来问,“岚儿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在为何事困扰?”
谢岚颜坐起来问,“我要是嫁给别人会怎样?”
谢澜应假装听不懂,“什么怎么样?岚儿还小,不会那么快出嫁,来,先把药喝了。”
谢岚颜张嘴,尝了一口,药很苦,她想跑,谢澜应把人抓住哄诱,“乖,还有几口,喝完了吃饴糖。”
“能不能不喝啊,我伤得不重,不用吃药吧。”
“不行,大夫说了良药苦口。”谢澜应百般劝,“你不知道,这药是大哥亲自抓取监督熬出来,你不能浪费了,这是长兄的一番苦心。”
谢岚颜:“”
谢澜应想,还好我聪明,没说药渣子是夜白岑送的,怕你听了把药呕出来。
谢岚颜一无所知自个儿身中剧毒,那是落花无送给的三朵花,有一朵擦过她脖颈,她颈上有一道细痕,伤痕里有毒,那毒不致命,只会让她烦躁不安辗转难眠,严重的会在练功时走火入魔,或者每次运功会消耗大量内力,倘若强行运功,就全身发软,或像现在这样,从房顶一头栽下去。
谢澜庭站在下边开口喊妹妹下来,突然,小丫头摇摇晃晃飘下,她旁边的谢澜应走到一边,未留意,谢澜庭站在下边看见,他急忙御起轻功飞去接人。
看来,夜白岑没有开玩笑,他说了,你亲妹可能会死。
谢岚颜晕倒后醒来,她捶捶自己的脑袋,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她什么事也没干,而且最近很奇怪,整天浑身无力好似被人抽去了骨架。
一人坐书房里看书,翻着有关桃灵村的书籍,找到一本书,上面写,传桃灵村处有桃灵,持桃灵者可入死地,若无桃灵,死地乃地狱,不可入,入者死。
谢岚颜弹着纸张,细细回忆,好像没有听过有关死地的轶事,除了说书先生胡诌说的被灭村一事,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后又说是怪力乱神不足以信,然后都当是故事来听,无甚可推敲之处。
她把典籍放回书架上,忽见门口落一道暗影。
他猛冲进来,顺手扔来一粒东西。
谢岚颜张嘴想问你干什么,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人捂住嘴巴,她喉咙里滚下一粒药,不由睁大了眼睛,想把药粒咳出来,夜白岑诱导,“乖,把它吞下去。”他强行握住她的喉咙,逼她吞咽。
谢岚颜急得推出手掌,一掌把人打开,她转身咳嗽,想把药粒咳出来,急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夜白岑被打一掌,退到门口,他还笑,而后喷出一口血。
谢岚颜勾着喉咙,想把流入肺腑里的药抠出来,而那人喷血把她吓住了,差点一手戳死自己,错愕万分的捏着喉咙看向要死的人,想问你怎么了?刚才那一掌没有用力好吗,未超过三层功力,这是条件反射的防卫,两成功力不足。
然而夜白岑吐血一次不够,又吐一次,这次更猛,人都站不住了,身体软软倒下。
“夜”谢岚颜伸手,谢澜庭端着汤药过来,才到门口就见这么血腥画面,急得扔出手中汤水,他迅速冲过来抱住倒下的人。
“岚儿,你做了什么?”谢澜庭寒声问!
谢岚颜指着自己,想说我什么都没做,当然她打了他一掌是事实,但那一掌不要命,她下手没那么重,难道说她功力在瞬间暴增到无人可挡的地步?
谢澜庭把人抱走,赶去惊鸿府。
谢澜应跑来问:“发生了什么?”
谢岚颜顺口回:“我把夜白岑打死了。”
谢澜应:“”
“夜白岑吐血了。”
“啊?”
“要死了。”
“”
谢澜应赶紧跑去惊鸿府,想到对方身份,心里急,那家伙要是有三长两短,谢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夜白岑在谢家受伤吐血朝臣肯定借口咬死忠候府,很多人都见过忠候府那暴躁蛮横的谢家女举着菜刀追杀中州二皇子十三条街的事。
谢岚颜坐立不安,次日去惊鸿府探望,见到大哥疲惫走出来,他劝,“能不能不要见面就掐,你们针对多少年了?”
谢岚颜咬着小嘴应一声,唔。
她绕过兄长,往人家的燕寝之处走去,才进门,见到该死的人坐在床上柔若无骨的挨着千娇百媚吃葡萄。
谢岚颜忍着一肚子火,先不追究对方给自己喂了什么,只问对方有无挂碍“可觉好点了,为什么大吐血?”
夜白岑道:“你打我,我心碎了才吐血!”
谢岚颜:“”
“咳,我醒来是要告诉你,必须娶你过门冲喜。”
谢岚颜喷出喝进去的茶,“你就是要上房揭瓦,是吗,夜白岑,不要太过分了,我说了不嫁,你到底要怎样?”
“呵呵,你觉得我会怎样?我说过,除非你让我找不到狐狸尾巴,或者你找一个能让我欺负的长得比我还好看的人来,否则缠着你不放。”
“我真想杀了你,别说嫁你了!”
谢岚颜气得砸出杯子,然后夜白岑又吐,这次悴不及防,吓得伺候左右的婢女颤颤惊惊的跪在地上抖如筛子
谢岚颜连连后退,她就扔一个杯子而已,怎么又
夜白岑的护卫白霓冲进来问,“谢家女,你做了什么?”
谢岚颜我我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就想,我砸一个杯子而已,我我我真的没干什么啊!!!
白莺让其他人去叫御医,她拿起沾血的床被扔出去,再喊毫无用处的婢女们滚,白霓抱着夜白岑站在一边,白莺拿出了新的床被,她们把夜白岑放回床上,急着着救助半死不活的人。
谢澜庭跑回来,看到又昏过去的人,转身质问妹妹,“你又做了什么”
谢岚颜指着要死又死不透的人辩解:“我没把他怎样,我”
谢澜庭指着床上:“他现在这样是谁的错?难道是大哥的错?”
谢岚颜气哭了,“大哥,我说了我没对他做什么,我真的没”
她要哭了,感觉冤死了都,他是她亲哥啊。
就想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是我把他弄成这样的吗?
我不紧张吗?我什么事都没做啊,是他自己有问题,凭什么推到我身上啊?昨晚担惊受怕了一夜,还怕他出事谢家被问罪,甚者没有人问我可有被夜白岑怎样?到现在那颗药是什么她都没弄明白,而大哥你如何断定我?竟然空口白牙指名道姓认定我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