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柳继续说道,“他的胆子怎么会这么大,有这么多人来杀他,他还敢来到山庄,小姐,别再转来转去,我还动弹不得,帮我解开其它穴道呀。”云飞飞经她这么提醒,才回过神来,在她身捏了几下,但膳中穴和章门穴怎么也解不开,这是云飞飞更确信就是他点住了红柳。红柳见小姐帮不忙,就说,“小姐,您去请老爷好欧阳少侠,他们或许能解开我的穴道。”
云飞飞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就停下了脚步,暗自思付:不能让爹爹他们知道,无论如何,我要见他一面,问问他,他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为什么他还要和表姐在一起?云飞飞回过身又点了红柳的哑穴,取了自己的剑出了房间。红柳知道她去找杜舞阳,又急又无奈。
云飞飞躲过哨岗,偷偷从暗道下了白云山庄,划船绕了很长的水路,才了岸。了岸走了几步,就听到远处有兵刃交戈之声,。她心一颤,难道爹爹他们已经找到了他?她加快了脚步,飞身树,只见有七八个黑衣人围攻着一个女子那些黑衣人手中挥着长长的绳套,结成一个阵势,围成一个圈,那圈子忽大忽小。被围的女子武功颇为了得,她手持两把环形刁,忽忽下,忽左忽右地突围。
云飞飞又向前跃一棵树,才看清楚被围攻的女子是她的表姐付玉敏,那几个黑衣人却是迷花宫的杀手,共九个人,正是迷花宫的九绳套。看情形,那九绳套只想把付玉敏捉回去,手下处处留情。
云飞飞心潮起伏,思绪万千,该不该出手助付玉敏一臂之力?但她也知道付玉敏很倔强,最很领别人情,尤其是白云山庄的人情,爹爹当初无情的抛弃了付玉敏的母亲,致使姑姑在孤独忧郁之中而死,后来爹爹尽力补偿表姐,付玉敏利用这个机会,不但没有与迷花宫断绝关系,还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夺她之爱……。云飞飞正胡思乱想,忽听付玉敏娇吒一声,九绳套扩大了圈子。付玉敏的脸出现了斑斑点点的血迹,不知双方谁受了伤。
付玉敏冷笑道,“凭你们也想拿我回去,要命的,快给我滚。滚回去,告诉罗玉堂别逼人太甚,没有我付玉敏他能成为现在的迷花宫的主人。”
那几个人不言不语,木然不动。只是顷刻之间,一个黑衣人长啸一声,其余的随声冲向付玉敏,看情况像是在拼命。付玉敏的双刀下飞舞,沉着应战,不时发出几声尖锐的哨声。
云飞飞看得眼花缭乱,心惊胆战,当付玉敏险遭凶招时,她无法再观看下去,拔出短剑想流云直冲过去。付玉敏见到云飞飞,眼中放亮,大声喊道,“吆,白云山庄的大小姐来帮表姐了,庄主舅舅是不是在后面?”她这么大呼小叫,那几个黑衣人心神不定,动作稍慢一点,付玉敏乘积脱手飞出一把环形刀,那把刀鬼魅似的割破两个黑衣人的喉咙后,又回转到付玉敏的手中,剩下的七个人惊恐地后退了几不。这虚张声势的致命一招,也让云飞飞心惊肉跳。
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付玉敏,只要你交出‘大碑神功’,宫主就同意你退出迷花宫。”
付玉敏冷笑一声,有突然哈哈大笑,笑的大家莫名其妙,接着他的笑声嘎然而止,死死盯着黑衣人,说道,“好吧,给你们。”她挥手向黑衣人掷去,黑衣人只感觉眼前一片紫光,大惊失色地往后一跃,原来付玉敏出其不意的向他们暗发了本门绝命暗器紫银针。
黑衣人怒目而视向付玉敏狂奔而来,还没迈出两三步,已经有三个黑衣人仆到在地。剩下四个个痛下杀招,云飞飞眼看付玉敏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机会,只得挥剑帮她截住两个黑衣人,付玉敏趁势用紫银针杀了两个黑衣人,那两个黑衣人见势掉头就逃,但快不过付玉敏脱手飞出的环形刀,环形刀返回她手中时,那两个黑衣人一到地毙命。
云飞飞看到眼前这一幕杀戮,喃喃自语,“他们都逃命了,你还要赶尽杀绝?”
付玉敏冷笑道,“他们完不成任务,回到迷花宫照样死,还不如让我来成全他们。”云飞飞叹道,“你们迷花宫真是残忍可怕。”付玉敏微微喘着气,捂着肚子不由自主地坐在地,云飞飞要过去扶起她,她却叫道,“别过来,我不需要你帮助。”
付玉敏慢慢的站了起来,平静的说道,“你知道吗?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肉,可他心中还有你。我刚才遭遇敌人围攻,发出求救信号,他却对我的死活无动于衷。他要对我全心全意,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正说着话,一把环形刀飞向云飞飞,云飞飞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把刀已在她的左脸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云飞飞惊呼道,“你,你你……”
同时,付玉敏背后有一个急促的声音,“你说什么?你对飞飞做了什么?……”
云飞飞见到几乎陌生又熟悉的人,她头脑空白,满心悲怆,直往后退,忽的转过头,向前奔去,而那个人也毫不犹豫的追了过去。
付玉敏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们走吧,就让我一个人去死。”
此时,她绝望到极点,什么都给了杜舞阳,而他一见到表妹,就不顾一切地抛弃自己,到底为什么?……
云飞飞感觉世界在慢慢分崩离析,身心像是被撕碎了,没有目的的往前冲,终于撞在一个人的怀抱,她却不管不顾地捶打着那个人,“别管我,别管我……”,
“飞飞你怎么了?你的脸……这是他伤了你,爹爹非杀了他不可。”
抱住她的是父亲云贵。云飞飞浑身一颤,晕了过去。云贵见女儿伤势并不严重,但以后回留下无法抹去的痕迹。云贵深深的叹口气,把云飞飞交给后面赶来的红柳,就去追赶杜舞阳。红柳见小姐面目全非,都急出眼泪来,“小姐,你这又何苦呢?我看着你去找他,我都快急死了,幸亏你刚走不久,老爷就过来了。”
云贵远远看到杜舞阳跳出欧阳行他们的包围圈,疾向将边奔去,怀中还抱着一个人。等到云贵来到江边,看见巫山派的于青,于发,于兴,武当山的玄灵道长等好几个高手都躺在江岸,云贵惊问道,“这怎么回事?”
于发哼哼唧唧地叫道,“那杜舞阳好厉害,他头也不回,就那么往后一挥掌,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哎呀,浑身真是难受啊。”
云贵摸了一下玄灵道长的经脉,已意识到杜舞阳如今的武功深不可测。玄灵道长叹道,“杜舞阳终究练成了大碑神功,我只接了他一掌,就感觉到身体发胀。”
而云贵暗想,大碑神功不是这个样子,那杜舞阳练的什么功?难道他把大碑神功练得走火入魔了。于青嚷道,“他妈的,那小子六亲不认了,这里怎么只有一条船,让他划船跑了,云庄主赶快把白云山庄的船都弄过来,快快去追呀。”
云贵向江中张望,只见杜舞阳划着船顺水而下,已漂了很远。欧阳行,慧清师太等人在岸疾飞而行,但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云贵正急在心头,梁明率领着船队划了过来。云贵挺身飞跃到最前面的船,指挥船队急速前行。梁明来到他面前,说道,“庄主,这回杜舞阳跑不掉的,他不善于撑船,我只要带几个水性好的兄弟,划只快船,定能赶他。只是,好象表小姐和他在一起。”梁明见庄主脸色凝重,心情肯定不好受。等云贵回过神,见梁明还在眼前,喝道,“还不快去追。”
梁明得令后,很快赶了岸飞走的欧阳行等人,欧阳行一行陆续登前面的船只,吆喝着往前冲。江面陡然变窄,江水也急流飞奔,一个个轻舟在浪头扶摇直。梁明大声喝道,“前面就是鬼门关了,大家要小心。”等飞船顺着江水拐了一个湾,已看见了杜舞阳的船只,众人欢呼地冲了去,包围了那只小船。各派高手迫不及待向杜舞阳发起了攻势,而杜舞阳旋身一圈,掀起千堆水浪,已经跃起的各路好手,个个被水浪击中要害,落在江中,随后各种叫骂声此起彼伏。只有欧阳行手持一短刀,劈开浪层扑向杜舞阳,杜舞阳手中的长稿绕成密不透风的光圈,但那光圈顷刻之间变小了,原来长稿已被欧阳行削得很短了,当欧阳行快要踏那只船时,突然整个身字被弹了起来,掉进江中。
云贵及时赶到,救起落水的欧阳行等人,而江水也汹涌的倾斜奔流,前面的江水轰隆震耳,云贵大喝道,“稳住船,把船稳住。”水手们齐心协力把长稿直撑到江底,船只在江面打着转,不再前行。可是前面已发生了惊心动魄的情景,杜舞阳的船只被巨浪掀起一丈多高,重重地撞在江心中的鬼门石面,整个小船粉身碎骨地被水浪抛在半空中,接着又被一排冲天大浪淹没在鬼门石下面。
怀着不同目的的各派人物,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一切的自取灭亡。世界仿佛沉寂了许多,也弥漫着恐怖的气氛,杜舞阳从此以后真的消失了吗?不是亲手所灭,谁的心情也不会轻松起来,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如此。
青峰山这一段长江逐渐恢复到往日的平静,斜阳正浓,染红了茫茫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