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霄正苦苦思索着如何脱身,竟然有人骑马接应,正是喜出望外。他狠狠地猛攻几招,一转身跃马背,扶住江流儿,快马加鞭,向北疾去。夏正飞急呼,“快马,追。”这一幕让林玉娇目瞪口呆,这孩子是不是疯了,竟然有胆量搀和江湖的事。
疾驰中,凌子霄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江流儿答非所问,“他们的马追不你的,到前面把我放下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他日我定来寻你。”“我叫江流儿,你武功真好,你能教我武功吗?”凌子霄哈哈笑道,“就凭你的胆量,也是学武的材料,有机会我教你的。”说话间,“凌子霄急速转个弯后,顺手把江流儿扔到一棵枝茂繁密的大树。江流儿抓老树干,稳稳地藏在树叶之中。
顷刻之间,五行教的人马也追了过去。那草药能发挥作用吗?但愿那伯伯能跑掉,就可以回来教我武功了。师父不喜欢教我,这回可有人喜欢教我了。江流儿揣着这个念头,又爬到最高的树梢,登高远眺,已看不见追逐人马的踪影了。
江流儿下树时,发现一窝鸟蛋,兴奋不已。当他欢欢喜喜端着一窝鸟蛋进客栈时。就被林玉娇拧住耳朵拉到后面去,“你找死呀,你知道吗?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不要命吗?瞎搀和些什么?”江流儿倔强的说,“我就看不惯他们以多欺少。”林玉娇又好气又好笑,“那些人是窝里斗,不值得你帮忙。”贞儿在一边插话说,“江哥哥比老虎还厉害,什么都不怕,娘,你说是不是?”林玉娇叹道,“唉,江湖的事比老虎都难惹,还是少惹的好。”
江流儿问,“什么是江湖?”贞儿抢着回答,“就是你捉鱼的清凉湖。”江流儿感觉贞儿说的很奇怪,“可是湖里的鱼不像人这样会打架。”林玉娇笑道,“你们还小不懂,江湖进去容易出来难。流儿拿些酒肉快快回去吧。”贞儿急道,“不,让江哥哥多陪我完一会。”“好吧,可别玩得太迟了,免得你师父罚你。”
江流儿和贞儿又玩到了黄昏十分,江流儿不得不与她说再见了,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江哥哥,你能帮我摘一朵话吗?”“好啊,去那里摘?”“那朵花好漂亮,它长在树。”江流儿感到好奇,“长在树的花,那是什么花?在那里?快带我去。”“它就在你来的路,你把你的东西拿,你帮我摘下来,我一个人回来就行了。”江流儿把包有虎皮夹袄的包裹系在腰,背林玉娇给他师徒俩准备好的虎肉和美酒,和贞儿一起出门去摘那奇怪的花。
他们刚走半柱香的工夫,双林客栈就来了七个穿着褐色长袍的人物,那长袍的边缘都绣着鲜艳的花朵,令人非常刺眼。林玉娇见这七个人,脸色陡变,心都吊到嗓子眼了,忐忑不安。今天真不是吉祥之日,看样子,我今日凶多吉少。性命也是在劫难逃。她赶快转身向二黑子耳语几句,然后,强装笑脸迎了去,“吆,七位师兄别来无恙,小妹这厢有礼了。”那七个人冷冷地坐下,林玉娇也见势招呼伙计快点菜拿酒,“各位师兄,一路辛苦,小妹招待不周,请多多包涵。”
其中一个冷笑道,“哼,别给我来这一套,常玉青在那里?”林玉娇故作不解,“常玉青,他在那里,我怎么知道?”那人又问,“十年前,你和他逃出迷花宫,你岂有不知?”林玉娇依然笑面春风,“名花大哥,你是知道的,我当初是被常玉青挟持出来的,他让我去找付玉敏,再说付玉敏早离开迷花宫,我能那儿去找?所以我趁常玉青不注意时,才逃出他的手掌心的。”她边说边向窥视着,盼着丈夫现在最好别回来,江流儿早早走了,二黑子能带着贞赶快逃。我在这儿能哄就哄,能骗就骗,先拖延时间,再伺机打算脱身。
名花说,“既然你逃脱常玉青的控制,为什么不回迷花宫?”林玉娇说,“我怕常玉青守在迷花宫周围,再次逼我去找付玉敏。”另一个人说,“付玉敏早在七年前死在青峰山了。”林玉娇装作惊讶,“怎么可能呢?怜花师兄,你说的是真的?”怜花怒道,“她杀了我们迷花宫的九环套,哼,想不到她会和他的姘夫死在白云山庄的人手里,真是天意啊。”
迷花宫分为三等,五毒竹,七刀花,九环套,每等任务都不同,林玉娇见来的是七刀花,就知道自己是九死一生。
名花历声说,“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当起老板娘?竟然还过起了夫妻小日子。”林犉娇只能故作镇静,“这是宫主派我长期驻扎在这里,打探江湖的消息。”她的话使名花嗤之以鼻,“胡说,我们怎么不知道。”“这可是宫主的意思,让一个人完成任务,主要在这里盯住五行教的活动,自然你们不知晓了。”名花冷笑道,“你还胡说八道,迷花宫和五行教从来井水不犯河水,用着你当探子吗?”林玉娇说,“你们不信,我们可以回到迷花宫,当面和宫主说清楚。来来,各位师兄我给斟满酒,痛痛快快的喝一场,在小妹这里就别说什么客气的话了。”
名花一掌打掉她递过来的酒,“谁喝你的臭酒,宫主是派我们来取你性命的,你看这是什么?”名花把一件东西扔到林玉娇的面前,只见是一个血迹斑斑的采药背篓,还有一把站满鲜血的采药刀,这些都是丈夫的东西,林玉娇颤抖地问,“你们把他怎么样了?”石花阴森森地说,“看你关心的样子,让我看了都心疼。想不到我们迷花宫的小师妹会如此重情重义,真是稀奇,稀奇。你那口子没什么武功,到还有一把力气,还伤了落花兄弟。”落花怒气冲冲,“跟她罗嗦什么,赶快让他去见她那鬼丈夫去。”
林玉娇横眉冷笑,“我早明白,给迷花宫卖命,迟早没有什么好下场,我能活到现在已经知足了。”她掀翻面前的饭桌,转身跃进柜台内,抽出两把环形刀,迎战七刀花。
七刀花手中持的兵刃都是细长的眉刀,那眉刀身镌刻着花色各异的图案,闪烁着幽幽青光,令人眩目。店小二竹子那里见过老板娘和别人打架的阵势,吓得拔腿就往外逃,被红花追去就是一刀,从后背直刺到前心。大堂中的伙计,客人们见这惨烈情形,各个抱头鼠窜。
林玉娇清楚七刀花的武功仅次于五毒竹的罗玉堂,常玉青。而她和刘玉春,付玉敏跟七刀花个别单打独斗还不相伯仲,何况现在她势单力薄,只能以死相拼。七刀花整体出招,长长的眉刀霎时间结成了刀网,把林玉娇完全罩在其中,林玉娇吃力地东一招西一式的抵挡着,石花嘲笑道,“林玉娇,你手腕子怎么不灵活了,是不是当老板娘很过瘾,连武功都不要了。”
林玉娇胀红着脸,气喘吁吁,不敢丝毫怠慢,任凭七刀花冷嘲热讽,心想: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她左腿勾住一个板凳,趁势向一跃,板凳旋转地砸向三个刀花,同时向他们掷出手中环形刀。可林玉娇还没落地,她的右腿被落花刺了一刀,她惨叫地倒在地。
那三刀花,名花直冲屋顶,躲过板凳和环形刀的袭击,梦花动作稍慢一些,被环形刀划破长袍,而玉花却往下低头一躲,被环形刀削散了发髻。只怪林玉娇多年没练武,要不然至少一个刀花能丧命于她手下。
正在此时,有一个人带着七八个人大呼小叫地闯了进来,林玉娇绝望中看到来人竟是曹达。曹达嚷道,“老板娘,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谁?想造反呀。”七刀花岂能把这几个官兵放在眼里。名花哼出一句话,“多此一事。”挥刀刺向曹达,曹达本想先出手,谁知对方的刀更快,他啊的一声,左脸已挨了一刀,他还没来得及还手,就被一脚踢出店外,他就势爬在地装作不动了。其余的官兵还没反应过来,个个死于非命。
名花看着痛苦呻吟的林玉娇,“快死到临头,还想拼个鱼死网破。”嗤一声,他的刀刺透了林玉娇的胸膛。“斩草要除根,给我放火烧,把这里烧的干干净净。”
顷刻间,双林客栈在黑风镇火光冲天,灰飞湮灭。黑风镇的人们下得紧闭门户,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