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刀花见他声东击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结果了红花,个个惊的不敢作声,只能怒目而视。常玉青舔了一口剑身的一丝血迹,说,“只要你们跟了我,除掉罗玉堂,你们依旧是迷花宫的令人生畏的七刀花。”落花哼道,“你休想,我们对主人忠心耿耿。林玉娇已死在我们手,你也别想活命。”
常玉青听到林玉娇已经死了,嘴角只是抽搐了一下,冷笑说,“现在该轮到你。”他的幽冥剑在他手中不停地旋转着,闪烁着一圈圈蓝色耀眼的光芒,这光芒像流星一样冲向七刀花,七刀花心早有戒备,六人结成一个三角阵势,以对抗常玉青的神秘莫测进攻。当幽冥剑和长眉刀交碰在一起,七刀花感觉手中的兵刃被对方粘住了,一阵阵寒气直逼心间,而眼中尽是点点火花,出招的动作丝毫不赶怠慢。
七刀花虽然少了一个人,防守还是密布透风,常玉青招式以慢打快,防不胜防,但一时奈何不了他们。常玉青也是从迷花宫出来的,对于迷花宫的武功也是了然于心,只要打乱七刀花的阵脚,再各个击破。于是常玉青虚晃一招,向崖下飘去。落花喝道,“想逃命,休想。”他率先跟着跳下崖,名花先意识到危险,“小心他的暗算。”但终究迟了一步,只听落花惨叫一声,跌落悬崖下。
原来常玉青并没有继续跳,他等落花身体飘下,回身往翻跃,一招长虹横空,刺透了落花的胸膛。他的幽冥剑往岩石一荡,纵身跃回崖。七刀花看着他那还滴着热血的幽冥剑,各个气息难平。名花说,“卑鄙,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常玉青会使用这样的手段。”
常玉青作深呼吸状,“卑鄙?迷花宫谁不卑鄙谁能活吗?林玉娇倒安分守己的活了好几年,还不是被你们杀了。七刀花只剩下五刀花,你们走吧,我不想让外人说,迷花宫没有被白云山庄灭了,倒被自己人灭了。“
五刀花相视而望,名花说,“有你常玉青的活路,也没有我好日子过。”挥刀向常玉青砍去。常玉青冷笑道,“不自量力。”反手一剑,快如闪电刺向名花的眉心,名花见势不妙,急速后退,挥刀护住要害,左手已射出一把紫银针,其余刀花在惊呼中也纷纷射出紫银针,常玉青似乎早料到他们的招数,又发狠劲,一个鹞子翻身,同时挡开名花的紫银针,落在名花的身后,其余刀花的紫银针尽数射进名花的身体中,名花喉咙咕噜一声,干瞪着眼晴中闪过一丝笑,随后栽到在地。
四刀花本是出手相救,谁知卤莽地害了名花。各个惊得默不作声。常玉青轻蔑的扫视着他们,“你们带头的都死了,你们要想活,就跟着我反了迷花宫,日后七刀花的位子还是你们几个坐。否测他们就是你们的下场。”
四刀花互相对望了一眼,石花说,“就凭我们几个能反了罗玉堂?杀不了你我们也得死。”常玉青吭了一声,“此话怎讲?”石花说,“我们都中了迷花毒,届时不拿你人头回去,我们也只能中毒身亡的份了。”
这时,梦花叫道,“跟他拼了,他中了紫银针。”四刀花不约而同结成相互交织的刀网,向常玉青扑面而来。原来常玉青和石花对话时,梦花突然发现常玉青持剑的右臂微微地颤抖了几下,由此判断他受了紫银针之毒,才会冒险进攻。
常玉青也没有想到他在当开名花的紫银针,借刀杀人时,名花瞬间中从持刀的右手射出一枚紫银针,正中常玉青的右臂,他不敢立刻封闭穴道,故作镇静借势吓住四刀花,心中暗骂名花,死不好好去见阎王,还给老子来最后这一招。
常玉青出左手自封右臂穴道的同时,右手的幽冥剑转带到左手,纵身一跃的一招千折百回,击敌是又变成万点雨花,四刀花眼中顿时金花乱溅,但还是利用刀网尽力和常玉青拼了一招,双方都感觉到既有吸力又有排斥,各自用力撤招,噔噔倒退了好几步。
常玉青见四刀花似乎很有戒心,不会马再次攻击,说,“你们中了迷花之毒,罗玉堂手中不一定有解药,你们如此拼命又何苦呢?”四刀花半信半疑,常玉青又说,“如果他有解药,刘玉春对他忠心耿耿,他中了二十年的迷花之毒,也没得到罗玉堂的解救,再说罗玉堂他不敢踏出迷花宫半步,是因为他手中的解药只够他自己备用,时刻怕别人抢了去,至于你们生死,他也是有心无力。”常玉青的话句句正中他们心怀。梦花说,“那你说怎么办?”
常玉青见四刀花有所松动,暗自欣喜,“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你们假装擒住我,去交给罗玉堂,乘机杀了他,找出解药,不就解了你们后顾之忧。
“然后,他们又成你手中的奴才,替你杀人寻仇。”一个苍老病弱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即刻说话之人现了身,他是个瘦弱的老头,还不停地发出咳嗽声,咳嗽时喉咙汩汩作响,让人见了都觉得他半死不活,感觉都为他极其难受。
“原来是刘师兄,看罗玉堂把你折磨的,你还为他疲于奔命。”刘玉春嘶哑的声音,“你和他半斤八两,我们都是师兄弟一场,谁也别挤兑谁。你多年盘踞在黑风林,离花神谷这么近,毒手药王的玉面海棠四眼蜂得到没有?咳咳……,当初师父给我们师兄妹五人迷花解药,让我们行善天下,谁知个个心怀鬼胎,利欲熏心,把迷花宫变成江湖中最邪恶的地方。我现在好死不如赖活着,都是报应。付玉敏不但骗走林玉娇的解药,还偷走了我的解药,最后她竟然死在她娘舅手中,可谓是天下最大的报应。你常玉青手中恐怕也没什么解药了吧。只有滴血兰花才能彻底解除迷花之毒,可惜那花五十年才成熟一次,何时何地?谁也不知道。常玉青你奔波多年找到没有?”
常玉青哼了一声,刘玉春眯着眼睛看着他,“曾经江湖就说,等下一次滴血兰花盛开的时候,就是迷花宫生死存亡的时刻,看样子,还没等滴血兰花开,我们就互相残杀,死于非命。看看你的脸色,是不是刚刚中了迷花之毒。”
常玉青不幸被他说中了,他中了紫银针后没有马封闭穴道,是毒气顺着经脉进入体内,虽然没有到致命的地步,但面对强敌还是束手无策,“想要我的命,有那么容易吗?”四刀花觉悟到他竟然戏弄了他们,不等刘玉春发话,挥刀就攻了去。常玉青只中了一枚紫银针,也没在要害处,左手挥剑有些憋气,但应付四刀花还是绰绰有余。
江流儿躲在一边,听到刘玉春说到滴血兰花,是不是就是心月阿姨说的那花?那花有那么神气吗?他正想的出神,师父又跟四刀花交了手。他伸着脖子张望,突然感觉脖子一紧,被人提了起来,腾空飞出。原来刘玉春挟持了他。
“常玉青乖乖把幽冥剑和半月宝刀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他。”听到他的喝声,双方停止了交战。常玉青冷冷的说,“让我把迷花宫致命武器交给你?想不到你着病入膏肓的半死人,还妄想当迷花宫主人?那不是打击迷花宫其他人的野心吗?至于他吗?你随便。”他后面那一句话不但令刘玉春吃惊,就连江流儿感到意外,难道我不是他的徒弟,师父不顾我的命吗?“难道他不是你的孽种?我看他的模样,不是付玉敏给你生的,就是林玉娇给你生的,他不是你的孽种,你干吗把他养这么大?”
常玉青冷笑道,“那些苟且之事,我常玉青是做不来的,他是谁的孽种?恐怕只有天才知道。我养他不过是捋草打兔子的事,失陪了。”话音未落,他已飘然于崖下,谁都没想到,他在说话之间竟溜之大吉。四刀花往崖下张望一下,追了下去。
江流儿见师父不管自己的死活,竟然独自逃命去了,不觉伤心地流下泪来。刘玉春说,“既然他不要你,留你何用。”他手劲一紧,江流儿感觉一阵窒息,本能地喊到,“死老头,别杀我,我知道滴血兰花在那里。”刘玉春听到滴血兰花四个字,浑身一颤,手不由地松开了。
“小子,你说的是真的,常玉青他知道吗?滴血兰花在那里?快带我去。”江流儿喘着粗气,“我师父还不知道,我也是刚刚发现的,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师父,那神花就在黑风林外面的悬崖。
刘玉春眼中闪过一丝煞气,“你怎么知道那神花是滴血兰花?小子,你要敢说假话,我先挖掉你两个眼珠子。”“那……那神花是在黄昏时候才开的,是一个像神仙一样老头说的。”刘玉春喃喃自语,“黄昏时候开?不错,是滴血兰花。神仙老头?是毒手药王给你说的?”江流儿最后一句是瞎编的,他从来没有见过毒手药王,也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模样,听到刘玉春疑问,使劲点着头,“是他,是他,就是他。”
刘玉春突然冷笑道,“小子,你还真会骗人,滴血兰花次开放到现在还不到五十年,你怎么知道是它?”说着,伸出双爪直扑向江流儿的脖子,江流儿见他的手比鸡爪还要干枯,吓的直往后退,“是它就是它?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
刘玉春缩回了他你干瘪的手,“好,就让你多活一会,如果你敢戏弄我,我将你碎尸万段。”他顺手抓起一块石头一捏,石头在他手中已是粉末状。江流儿伸出舌头,“看不出来,你这瘪老头手劲还挺厉害。”“少费话.”刘玉春拎起他飞下崖。
刘玉春夹着江流儿在行程中,显得气喘吁吁,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声,口中还不时地吐痰,那痰是猩红色的粘稠物,江流儿见了恶心的只想呕吐,可是这半死人老头步伐丝毫没有缓慢下来。江流儿心中想,这死老头肯定是鬼魂附身,等到天亮了,他说不定就消失了。他这么一想,就给刘玉春指崎岖险峻的路走,以便拖延时间。
黑风林这一带,江流儿很熟悉,他七拐八拐的说,终于弄得刘玉春不耐烦了,“小子,你敢糊弄我,我现在就结果你的命。”江流儿看着他那你干瞪的浑浊中似骷髅的眼睛,恐怖的直打哆嗦,赶快把他带到那个地方,等他去摘那神花时,我再逃走。
他们来到那高耸入云的山壁下,江流儿指着面说,“你看,那神花就开在那松树面,你有本事就自己去采。”刘玉春深呼吸几下,点点头,“不错,有滴血兰花的味道,这花要开放十年才会成熟,这味道淡淡的,开放的时间还不长。我已经有十几年都没闻过这味道了,小子跟我去帮我采下来。”江流儿叫道,“我爬不去,我不去。”刘玉春不管他的喊叫,拿出一条绳索,系在他腰,逼他在前面开路。江流儿开始大骂着,“你这死鬼,等太阳出来了,老天爷会抓你的命……”,他无意的叫骂,还真刺痛了刘玉春的弱点,刘玉春神经质的望着东方的天边,那边天似乎开始发亮了,他吸口气提起江流儿往冲。原来他多年病毒侵扰,浑身下见不得阳光,所以他只有夜间出来活动。
到了江流儿先前遇到的那凸出的岩石下面,江流儿思谋着看他如何过去?刘玉春拔出一把铮光闪亮的匕首交给他,“我把你甩去,你把绳索另一头固定在面,拉我去,拿好这匕首作支撑点。”江流儿现在已别无选择了,只好乖乖的听他摆布。刘玉春抓住江流儿腰部,用力往一抛,江流儿呈抛物线落在巨岩石面,他手中匕首也恰巧插进岩石缝中,牢牢地固定住身子。江流儿抬头望去,那棵松树离他只有两丈多远,他精神一振,就往攀越。他爬到松树,却见不到他黄昏时看到的那淡红色的兰花,江流儿四周察看,发现松树后面有一个岩洞,他伸头一看,岩洞里面有一个椭圆形的窝,窝里面有四个光滑如溜特别大的蛋,江流儿惊叹道,“老天,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蛋,这是什么鸟的蛋?”伸手就把两个蛋揣在怀中。这时,刘玉春在下面喊道,“小子,绳子固定好没有?要敢给我耍花招,看我怎么要你的命。”
江流儿见他还如此威胁自己,我把绳子割断,看他怎么来,不行,如果他不来,在下面守着,那我也下不去如何是好?他眼珠子一转,喜眉梢。他割断腰绳索,把绳索拴在松树,把绳子用匕首割了一下,等他还没爬来,就摔死他,让他这个半死人变成全死人。刘玉春拉了几下绳索,感觉绳索有了力道,才放心的往攀越。
江流儿为他这个计策得意洋洋,转身去拿剩下的那两个蛋,突然有一种跟岩石摩擦的磁磁的声音,侧头一看,江流儿大惊失色,魂飞魄散,一条褐色的大蟒蛇昂首吐着血色的信子盯着他,江流儿那里见过这么凶猛的蟒蛇,本能地往后一仰,整个身子坠落下去,那条蟒蛇迅速出击,缠住了江流儿,张开血盆大口冲向他的脑袋。而江流儿从小打猎,毕竟有些胆量,慌乱之中挥起匕首朝蟒蛇的左眼就是一剑,那蟒蛇挣扎着,翻腾着带着江流儿直往山崖下坠落,在这过程中蟒蛇的身子拍打在刘玉春身,刘玉春失去了重心,在半空中荡徕荡去。
江流儿抱着蟒蛇撞在地,他抡起匕首又在蛇身戳了几剑,那蟒蛇痛苦异常,抛开江流儿,又往悬崖窜去,与此同时,刘玉春往下坠落,和蟒蛇撞个正着,那蟒蛇似乎很愤怒,顺势卷起刘玉春窜进岩洞里面。大蟒蛇的出现就是那么闪电之间,刘玉春那浑浊的眼睛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成了蟒蛇腹中之物,半死人终于成了死人了。
瞬间的惊心动魄,江流儿顾不得身的疼痛,狼狈不堪的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