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公的话,镔铁目前日产量仅有三十多斤,这还是将全部能力都投入冶炼镔铁的结果。”
吕布不禁吃了一惊,“全部产能一天只能生产三十斤?怎么这么低啊?”一旁的张辽也吃了一惊,他原以为这一堆百来斤镔铁是这一天生产的呢!
孙铁匠苦笑了一下,“主公,这镔铁本来就是出了名的难炼!还算这鹿谷山的矿石品质好,否则就是这点产量也无法保证!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镔铁所制的兵器也不会成为传世的神兵利器了!”
吕布顿时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镔铁在这个时代竟然会如此珍贵!但随即想了想也对,自己的方天画戟好像就是这东西练出来的。要是人人的兵器都和我的一样了,那我的方天画戟还是这神兵吗。
“主公,我们今后是否就炼制镔铁?”,孙铁匠问道。
“如果就冶炼普通铁的话,产量如何?”,吕布不答反问道。
“日产量大概能达到一千一百斤。”,孙铁匠不加思索的回答道。
“哦。不是俗话说千斤铁不如一斤镔铁吗?怎么两者的产量差距并没有达到一千倍啊?”吕布感到有些疑惑。
孙铁匠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不瞒主公,老朽有一种祖传的方法能够提高去除杂质的效率,所以冶炼的效率也跟着高了!”
吕布不禁双眼一睁喜心头。我这又走了狗屎运,唉!
吕布随即将孙铁好好地夸慰了一番,并且又命人赏赐了五金以为奖励。
“从今天起,将冶炼作坊分成两部分。其一冶炼镔铁,另一部分则负责冶炼普通铁。”,吕布最后做了一个折衷的决定。
其实单以经济角度来看的话,吕布的这个决定是非常不明智的。因为镔铁的价值比普通铁高几百倍,凭孙铁匠的技艺如果全部冶炼镔铁,那么所赚取的利润绝对会比现在高出十几倍。不过吕布竟不是一个商人,他有自己的考量,首先一个前提就是,把这东西卖了,不就是在和不久后的自己做对吗,我可犯不着这样!,这种能够打造神兵利器的原料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最保险;另外他也会出售普通铁以赚取利润,这将成为他的经济支柱。
吕布在几人的陪同下在冶炼作坊中转了一下。这里面的温度非常高,再加现在时至夏初,这里就更加闷热难耐。只片刻时间,吕布就受不了了。
虽然冶炼作坊中的环境恶劣,但正在工作的铁匠及他们的学徒却一个一个都聚精会神的样子,神情中找不到半点埋怨之色。
吕布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对孙铁道:“孙铁匠,这里面如此闷热!人呆长了一定会受不了的!你们难道全天一直都呆在这里面吗?”
“没有。如果一直在这呆着谁受的了啊!每隔一两个时辰,所有人会到外面去歇息歇息,喝些水,然后再继续。”
这样还差不多,压榨是会出乱子的,吕布点了点头。
在冶炼作坊中呆了不到一刻钟,吕布终于呆不下去了。
离开冶炼作坊时,吕布只感到一股清凉的气息迎面扑来,整个人仿佛跟着一轻。
“文远,又一个月过去了,这三万军队训练的怎么样了?”,往鹿谷寨大堂去的路,吕布很有些期待地问道。
“主公,还请放心,要不现在就跟末将去看看?”
吕布想了一下,反正左右无事,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到训练场看过之后,吕布微微感到一丝惊喜。交给张辽的这三万军队此时已经练得很不错了,身已经有了那么一点威压的气势。虽说这前期都是高顺训练的,但也不能否认张辽的作用。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将兵练成现在这个样子,必须得承认张辽还是可以的。
面对吕布的夸赞,张辽的神色倒显得很平静。他告诉吕布说,军队能这么快练得像模像样,主要还得益于不久前的那场战斗,只有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军人才是真正的军人!
张辽的话让吕布产生了一个想法。他想趁黄巾之乱到来前的这段时间让手下的这些军队交替去拿山贼练兵。但又害怕这些山贼已经被徐晃给剿灭没了。
在虎豹营(吕布这只军队命名为虎豹军,理所当然这里也就改为了虎豹营)左转转右转转,不知不觉大半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离开虎豹营时,吕布将那几百来斤的镔铁带走了,至于做什么用,吕布没告诉任何人。
公元183年夏初,各地匪患愈演愈烈,然而朝廷中央却没有任何反应。百姓们困苦不堪,商旅们则更是深受其害,往来各地的商旅十之八九遭到劫掠,凡是稍有反抗的商旅必定会遭到屠戮。这直接导致各地货品流通阻塞,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各地物价飞涨,使得本就困苦的民间更加雪加霜,于是活不下去的人们结成团伙靠劫掠为生,新的强盗就这样产生了。如此恶性循环之下,原本辉煌无比的大汉王朝逐渐滑向深渊。
在党郡涅县内同往县城的官道,两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正相互搀扶着往县城而来。在两人污浊不堪的脸能清晰地看见惊惶的神情。他俩是什么人?这一路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呢?
“王兄再坚持一下,就快到涅县了!”
另一年轻人叹了口气,“想不到这县城竟然被攻破!我那些货物呀!这些强盗怎么这么大胆呢!连我堂堂太原王氏的人也敢动!”
“王兄,你就别悲伤了,我这个县令连县城都丢了都没说什么。”
王姓年轻人又叹了口气,不过却没再说话了。
“对了王兄,你为什么要往党郡这地方跑?去太原不是更安全吗?”
“我妹夫是这党郡太守,再说这党郡的军力很强,前一段时间就是这党郡内全部的山贼给剿灭的!”
“这我也听说了。想不到这党郡这么厉害,竟有如此强的军力!哎,想我所在的太原郡好歹也是这并州首府了,这都缴了几年匪了,屁也没缴下。这也难怪我的阳邑会丢呀!这都是这张懿这货造的孽呀!”
王姓年轻人也跟着叹了口气,不过他叹气的原因是可惜的是自己的钱财。
“好了杨兄,不要再感怀了。对了,你为什么也跟着我忘这党郡跑,你不是应该去太原吗?你得去向张刺史禀报情况啊!”
原来跟王姓青年在一起的年轻人姓杨,并且是阳邑县令。这位杨县令闻言露出苦恼的神情,“我父亲曾经得罪过这张懿,我现在丢了县城,他一定会乘机杀了我的!我怎么能自投罗网呢!”
王姓青年点了点头露出恍然的神情,“我倒是把这件是给忘了。”
两人在官道蹒跚着向前走着,在离县城还有十几里的地方,两人看到一处哨卡,哨卡里有几十名士兵,哨卡边插着一杆大旗,迎风飘扬的是一个“汉”字。
这一瞬间,两人激动得都要哭了。他们知道自己这会儿总算安全了。
“站住!”,两名手持长戈的士兵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你们是干什么的?看你们的样子既不像流民也不像商旅!”
“这位兄弟,我是你们太守的大舅子!只因路遇强盗才会变成这样一副惨状!”,王姓急声道。
“我是这阳邑的县令。”
士兵闻言,神情缓和了许多,如果遇到了强盗,能这样一幅样子跑出来就算不错了。不过士兵并没有立刻放两人过去。“你说你是主公的大舅子,可有证据?”,士兵不得不谨慎,这段时间以来,匪患丛生,有些打党郡钱粮主义的强盗频频派人想潜进这党郡,他们已经抓住好几十个这样的人了。
两人闻言连忙从怀中各自掏出一件东西。王青年掏出的是家族族徽,而杨县令掏出的则是他的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