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她还真感受不到!
但是她能看清!
“是吗?”云卿吐出意味不明的两个字。
“那你且说说你对我的情谊在哪里?”
李元白又是一愣,“这……”
他哪里记得起来自己对云卿有什么深情厚谊的举动,除了一开始相识的时候,后来都是云卿在追着他跑,偶尔的讨好也不过是他在别的姑娘身上用烂了的招数,目的达成自然抛之脑后。
“说不出来了吧,那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吧!”云卿嗤笑道。
“花朝节这件事,你料定了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取来六蕊星莲,不是求哥哥们,就是求我爹爹,反正云家人宠爱我,只要是我的要求,他们无所不应。
我也确实担心你想要为你取来那六蕊星莲,但是你没有想到,我担心你却也越不过我对我的家人们的担心,我既然知道缥缈山的危险,又怎么会因为我个人的任性之举将家人的安危抛之脑后。
所以,我一个人去了缥缈山,就连云兴叔叔我也没打算带。
后来,生死一线,回顾往昔你我之间的相处,竟如同顿悟一般,看清了许多你对我的‘深情厚谊’。
远的不说,去年过年的时候,你亦如同在花朝节那天一样,丧着个脸向我诉说你最近的修炼很困扰,说你父亲又将什么好东西给了你大哥,什么若不是偏心至此你的修炼资源也不会这么差,也不会一直都赶不上你大哥之类的。
当时我便将父亲哥哥们刚交给我的一瓶纳灵丹、一瓶蕴灵丹、一瓶养灵丹、两株五十年的天灵草、一株百年灵参全都一股脑的塞给了你。
你说太感谢了我之类的话,说什么一定不会让我失望之类的话,拿着这些东西就消失了两个月,两个月后你给我说自己从明灵境八重升到了明灵境九重,说自己能够晋升都是多亏了我,我很开心。
但是后来有人告诉我,那两个月时常能看到你出现在倚翠阁……”
云卿嘲讽的看着李元白,拿了那么多东西,而且全都是提升灵力的灵药灵草,两个月的时间才晋了一重境界,也只有原身那个傻丫头才会相信李元白是在努力修炼了。
云府外,偶有行人经过,但是没有谁敢停下来八卦,可是来来去去不是扫过的目光却仍旧让李元白感觉非常的难堪。
“卿卿,你……”
但是云卿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再往前,去年冬日的时候,因念及我无法修炼,冬日里寒冷难耐,大哥便花了极大的代价从朱雀域为我寻来了一块极品灵玉,让我戴在身上保暖,同时这灵玉之中的灵气也能蕴养我的身子。
那玉就挂在我的脖子上,你我经常往来,你自然能看得见。没过多久,你便说你的母亲近来体虚多病,你打算前往朱雀域,因为听说朱雀域盛产养身的暖玉。你专程提到了朱雀域,我当时自然瞬间就想到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一块。
我感念于你对自己母亲的一片孝心,所以没有多想便将那灵玉给了你。
现在想想可不正是和这次花朝节的事情一模一样的手段吗?只叹我当时蠢笨,如此明显的破绽我居然看不出来,辜负了家人对我的一片拳拳关爱之心,反倒对一个一直在我身上谋划东西的人倾心付出。”
云卿对着云婳招了招手,云婳瞬间会意,将整理好的册子交到了她的手上。
李元白上前两步,堵在云卿的面前,面色无奈的说道:“卿卿,到底是谁在你面前挑拨离间,这些事情,我知道是因为你喜欢我,愿意为我付出,我也都将这一切记在心里并且十分的感激,这,这怎么就成了我在欺骗你呢,莫非是云月……”
云卿将册子拿在手上,双眸带着明显的厌恶,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没有谁在挑拨离间,只是我想明白了想通了,至于你是不是在欺骗我你自己心里清楚,桩桩件件我也懒得一一列举,说的人口渴。
这些年我送你的东西全都记在这里面,还不还的都随你,不过那块灵玉还请你还给我,那是我大哥为我寻来的。
只是今日我们便把话说清楚,从前、现在、将来,我云卿和你李元白都没有任何的关系,以前你骗我做下的诸多蠢事,皆是因为我蠢,所以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日后还烦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这个人,脾气就是这样,喜欢的人我可以将他捧到天上,讨厌的人我我觉得他出现在我的身边都是对我周边空气的污染。”
说罢,便将手中的册子扔到了李元白的身上。
李元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半拉册子便从他的手上垂落下去,展露出来的那半拉册子上密密麻麻的记载着这五年云卿送给李元白的东西。
“本想列明清算你我之间的财物纠葛来划清界限,但是想来想去你我认识五年的时间,除了一些随手从街上买来的小吃和不知道哪摘的花束,你好像也没有送给我其他的什么东西,即使是一根简单的发钗也没有,这些东西算起来连一株五十年天灵草的价格都远远比不上,所以也就没有列明。”
李元白已经被云卿的变化打了个措手不及,只是听着云卿说的话,便觉得慌乱无比。
云卿这是铁了心的要跟他划清界限了。
可是怎么会如此突然,连一点预兆都没有?
但是这怎么可以?
想到云卿跟他划清界限之后自己的生活,家里面那些人的目光,朋友们的目光,甚至那些姑娘们的目光,李元白心中就一阵惶恐、害怕。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李元白已经过惯了,从云卿这里拿到好东西去肆意挥霍,去给自己长脸的生活,他享受那种瞩目的感觉,怎么能容忍自己再度回到以前那种小透明一样的日子?
想到这,他也不管那册子上写了什么东西,直接往地上一扔,然后拦在了云卿的面前。
“卿卿,你怎么突然就跟我说这些绝情的话,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你之前是那么温柔的人。莫不是因为你此去缥缈山,脸上受了伤,你怕我难过,所以才蒙着面纱出来见我,所以才会说这些话故意赶我走?不过你放心,我李元白绝对不会是那种只在乎外表的人,无论美丑你在我心中都只是我的卿卿。”
因着他凑上前,随着激动更是想要动手去抓云卿的手,云卿只能猛的向后退去,没想到这李元白居然还敢边说着话便继续欺身上来。
云卿眸中寒意一闪,厉声呵斥道:“李元白,请你注意分寸。”
但是此刻激动的李元白哪里能听得进去,在云卿话音一落之后竟还要上前。
云婳猛的冲上来,像老母鸡一样将云卿护在了身后,这时云家大门处的守卫也齐齐冷哼一声,冷眼嗖嗖的落在李元白的身上。
李元白这才一个激灵,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云卿厌恶的看着他,说道:“李元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和那些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有多么的恶心,我一想到这五年我就像个智/障一样被你耍着玩,我就恨不得回到过去狠狠扇自己几个巴掌让我早点清醒。”
继而云卿又对云婳说,“既然他不肯接这册子,那云婳你就帮我跑一趟李家,亲自将这东西送到府上去,跟他们讲明白,别的东西我都可以不要,但是那灵玉可是我大哥花了极大的代价才为我寻来的,烦请他们归还。”
云婳兴致勃勃的跑过去将被李元白扔在地上的册子捡了起来。
云卿又跟边上的守卫说道:“虽然我相信在这都城之中皇家和四大家族的眼皮子底下,没人敢随便伤人性命,但是云婳我是一根头发丝都不想要她伤到的,所以麻烦你们就跟着云婳一起去吧!”
“是,小姐。”两护卫声如瓮钟,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继而云卿便直接进了大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剩下李元白还在门口大声的喊着:“卿卿,卿卿……”
听到那声音,云卿简直毛骨悚然,太恶心了!
云家的人都唤她卿卿,透着一股亲昵的意味,就算是唤她小卿卿的弥落,讲起来也是温柔缱绻的,没想到这个名字从李元白的嘴巴里说出来竟然这么恶心。
云卿直接加快了步子。
等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李元白的眼前,温和瞬间变成了满脸的烦躁,低骂一声,“贱/人!”
刚站到岗位上的新门神,自然是瞬间冷哼一声,抽出随身的佩刀来。
李元白梗着脖子、黑着脸立门口远了些。
看着大开的云家大门,和门口两幢目不斜视的门神,刺眼的太阳让李元白心中更加烦躁,但是他无处发泄,只能憋屈。
“贱人,今日的羞辱我记下了,等到我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你好受的。”
对着云家大门,低声撂下这句话,李元白直接打马回府,他还没忘记,云卿那个贱人的小丫头已经拿着那本册子往李家去了。
但是那本册子绝对不能到达李家,更不能让父亲和李良吉那家伙看到,不然他就有的受了。
他急冲冲的想要赶去阻止,但是他定然想不到的是,紧紧是让一个小丫头送一本账册,云卿竟然直接让云婳骑了追风马前去。
所以,在李元白一路奔驰到了家门,便看到面若寒霜的云婳在李良吉歉意的赔笑之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