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希所说的以前有看中的灵兽这件事,护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姚希或许也记得不那么清楚了,但是齐延却还记得明明白白,那时候姚希还小,只看见灵兽可爱便想契约,但是那只是一只一阶灵兽,根本就没什么战斗力,最多就是当个宠物养,他怎么可能放任姚希契约?
他很看好姚希的天赋,对于她的契约灵兽也十分上心,所以没有合意的就宁愿她暂时不要契约,他好不容替她选的几只灵兽,她都看不上,他也没勉强,只是继续替她寻找。
甚至这次来秘境,也想着有机会替她寻找一只合适的灵兽。
谁知道,姚希居然是这样想他的?
他自认对自己的弟子们都很用心,尤其是对姚希,更是没得说,但是现在看来这是一片真心喂了狗啊!
齐延是真的被姚希的话伤到了,脸色灰败,也不再解释什么,只是道,“既然你对我这个师父这么不满,那就当我没收过你这个徒弟。”
听见他这样说,姚希脸上有一瞬慌乱,不过却很快被愤怒取代。
齐延也不再管她怎么想,只是摆手道,“你走吧!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我提醒你最后一句,好好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徐克阳告诉你驭兽师就该被人捧着,灵师不过是被你指使得团团转的莽夫,为什么你林阅师兄却对身边的护卫那么客气。”
林阅正是徐克阳的亲传弟子,名声一直很好。
齐延知道姚希变成这样是被人挑拨的,但是他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他悉心教导姚希这么久,却短短时间就被人挑拨成功,这也说明了姚希对她这个师父感情淡薄,甚至可能对他早就不满了。
至于之后姚希会如何,他也不想管了,姚希不是小孩子了,总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不过他到底是念着师徒情分的,姚希已经可以出师了,就算断了师徒情分,她本事是学到了手的,即便以后没有齐延撑腰,作为一名驭兽师,她也能过得很好,何况,只要齐延不公开将姚希逐出师门,其他人就还会看在齐延的面子上,对她客气几分。
姚希此时正是气愤不满的时候,怎么可能听得进齐延的劝告,见他居然真要和她断绝师徒关系,更是满心恼怒,“没想到师父你这么绝情,将来你可别后悔!”
说完便一脸愤怒地跑出了宫殿。
齐延满心郁气,却还得给姚希收拾烂摊子,“小姑娘,这件事是姚希不对,你看要不我也给你驯服一只灵兽?虽然神兽我驯服不了,圣兽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早在听到徐克阳这个名字后就陷入沉思的云漪漪,听到这话不由有些惊讶。
这灵天大陆圣兽十分稀有,驭兽师也没那么多圣兽来练手,一生能契约一只圣兽便很了不起了。
因此,即便是最顶级的驭兽师,驯服圣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得耗费不少精力不说,风险还挺大的。
他居然给出这样的补偿?
驭兽师不是都很傲慢的吗?他不是应该觉得姚希这事只是小事,姚希也没占到便宜,随便补偿她一点,就是看得起她了吗?
不过仔细一想,便明白了,恐怕还是为了姚希,这是怕她记恨姚希,找她麻烦吧?
老头是驭兽师,估计也能猜到白鹤多半不是灵天大陆的灵兽,会受到位面压制,发挥不出神兽的实力,他身边的人也都不怎么简单,肯定不至于怕她,但是姚希就不一样了,她若是想找姚希的麻烦,姚希还真没什么反抗之力。
这老头对徒弟倒是真的没得说了,不由让云漪漪想起自己的师父,她师父对她也很好很好。
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她得努力完成任务才行!
看在齐延是个好师父的份上,云漪漪也就不为难他了,何况,她也不想契约驭兽师驯服的灵兽,别人怎么契约灵兽她管不着,但是她不希望自己契约的灵兽带着后遗症,甚至变成傻子,毕竟契约之后,那都是自己的小弟。
于是,云漪漪开口道,“驯服灵兽就算了,不过我有些事情想和你打听一下,就当补偿了,你看行吗?”
齐延没想到她会这样要求,想了想道,“打听事情可以,但是如果是不方便说的事情,我是不能说的,小姑娘你可别介意。”
毕竟有些机密或者隐私什么的他肯定是不能说的。
云漪漪点头道,“行吧,反正我也不问什么机密问题。”
齐延不由笑着点了点头,“那你问。”
他倒是挺喜欢这小姑娘的,人小小的,却十分聪明,也不会得理不饶人,要是他有个这样的小孙女就好了。
可惜他并无子女,就更别说孙女了,这也是他对徒弟们很好的原因,他都是把徒弟当成自己的子女来教导的。
云漪漪走到了宫殿一个角落,齐延也跟了过去,其他人看他们神神秘秘的,虽然很好奇云漪漪是想问什么,却自觉地没有靠近,再说还有两只神兽守着,他们敢过去吗?
云漪漪压低声音问道,“你刚才提到了徐克阳,我想问问徐克阳是驭兽师公会的会长吗?”
齐延不由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起徐克阳,想了想,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道,“徐克阳是我师弟,至于驭兽师公会的会长现在可还不是他,不过会长即将卸任,正在考虑下一任会长的人选。”
这事,只要关注驭兽师公会的人都应该有所察觉。
闻言,云漪漪却是一脸恍然大悟,“徐克阳挑拨你们师徒关系,是不是因为你也是下任会长的人选之一?”
齐延惊讶地看着她,这小孩是不是也太聪明了一点?从他一句话就能想到这么多?
既然云漪漪都自己猜到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其实会长是想让我当下一任会长,但是我对管理驭兽师公会不太感兴趣,便推掉了,徐克阳估计不太清楚,还以为我会成为他的竞争对手,所以才做出这种事。”
他这个师弟好胜心一直很强,他们一直就有点合不来,没想到现在他为了会长之位,居然算计到他这个师兄头上来了。
姚希是他所有弟子当中天赋最好的,他估计是想挖墙脚。
云漪漪不由开始思索,徐克阳如今还不是驭兽师公会的会长,但是按照小说里的情节,他很快就会是了。
小说里,徐克阳十分欣赏龙霄,一心想让龙霄当自己的女婿,因此努力撮合龙霄和自己的女儿。
当时云漪漪看到这里的时候是有些不解的,因为徐克阳从一开始就知道龙霄身边是有其他女人的,甚至还不少,但是他却依旧不遗余力地撮合他和自己的女儿,就因为欣赏龙霄,觉得龙霄是难得的天才,就不管其他了?
要说他和女儿关系不好还好说,但是偏偏他看上去还很重视这个女儿。
她记得徐克阳的女儿叫徐希,也是一位天赋极好的驭兽师。
徐希,姚希,这名字只是巧合吗?
想着,云漪漪不由问道,“你徒弟会不会是徐克阳的女儿?”
齐延被她这问题逗得哭笑不得,“怎么可能?姚希是有自己的父母的,怎么可能是徐克阳的女儿?不过徐克阳觉得姚希天赋难得,倒是提过一次收她为义女的事,当时我没同意,后来便不了了之了。”
云漪漪点了点头,看来徐克阳后来应该是认下了姚希这个义女,并且不知道为什么姚希还直接改了姓,这样徐克阳的行为就能说得通了。
徐克阳应该是看出龙霄前途无量,想要拉拢他,又知道他喜好美人,这才撮合徐希和龙霄,至于龙霄身边有没有其他女人,他并不是那么在意,反正徐希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对她的重视估计也只是因为她的天赋,所以就算是将她推进火坑,只要他得到足够的好处,他就不亏。
“小姑娘,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云漪漪看了眼面前的老头,小说里根本就没有提到过他,倒是有一个增进徐希和龙霄感情的情节,估计和他有关系。
徐希曾经遇到过几个被逐出驭兽师公会的驭兽师,那几个驭兽师找她麻烦不说,还骂她欺师灭祖,最后动起手来,徐希双拳难敌四手,险些吃亏,正好被龙霄遇见,自然又是一番英雄救美。
而徐希当时的说法是那几个驭兽师嫉妒她,又因为犯错被逐出驭兽师公会,所以心生怨恨,才会辱骂她,甚至还想杀了她。
龙霄那时候正好对徐希心生好感,想要和她更进一步,见那几个驭兽师还满脸杀气,不肯善罢甘休,就干脆将几人杀了,为徐希出了口气。
如今想来,这几个炮灰驭兽师不会是这老头的其他弟子吧?
想了想,云漪漪看着老头道,“你不想当驭兽师公会的会长?”
齐延摇头道,“会长不是那么好当的,管理整个公会的事务需要耗费很大的精力,我还想在有生之年成为九级驭兽师呢!”
显然这老头不是没追求,只是他追求的东西不一样。
云漪漪老成地叹了口气,“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当这个会长会有什么后果?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自己的弟子想想啊!徐克阳那么忌惮你,如果他当上了会长,肯定不止是找你的麻烦,你的弟子估计也会被打压。”
闻言,齐延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敢!”
云漪漪摇头道,“老头,你不要那么天真,他真的敢的,你能护住那些弟子一时,难道还能一直护着?说不定徐克阳嫌你碍事,先把你除掉了,那你那些弟子就更可怜了,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将他们逐出驭兽师公会。”
这倒不是云漪漪危言耸听,小说里,齐延应该就是死了,只是不知道他的死有没有徐克阳的手笔,而他那些弟子也确实可怜,和她一样,姓名都不配拥有的小炮灰。
齐延脸色有些难看,云漪漪也没再多说,就看这老头能不能想通了。
她会努力劝说齐延当会长,倒不是因为善心大发,而是因为龙霄。
小说里,徐克阳一开始就和龙霄关系不错,撮合徐希和龙霄后,更是在龙霄那里得了不少好处,但是龙霄也不亏,整个驭兽师公会都成了他的一个后盾。
现在云漪漪就要毁了龙霄的这个后盾。
以前她对付龙霄的方式太过温和,也不够积极,现在她决定不再被动地等着系统发布任务了,她要主动斩断龙霄的势力,破坏他的机遇,让他一直处于低谷,翻不了身,直到小说时间线走完,世界稳定下来,他这个男主彻底失去男主光环!
既然苍苍给她堆了一身紫气,她也不怕和龙霄好好过过招。
云漪漪如今心里憋着一口气,龙霄不好过,她心里才会舒坦。
这时,原本离开的姚希居然又回来了,还满脸愧疚地和齐延道歉,又是忏悔又是撒娇,齐延虽然心里还有气,并不搭理她,但是云漪漪看得出来,老头态度已经软和了许多。
到底是一直疼爱的徒弟,虽然犯了错,但是既然已经知道错了,老头估计也狠不下心,可能因为姚希的那些话,师徒俩的情谊回不到最初,老头心里也会一直有根刺,不过姚希如果一直这个态度,老头原谅她恐怕是迟早的事。
云漪漪不由皱了皱眉,她总觉得姚希看上去不太对劲,虽然一脸愧疚在忏悔,但是看上去却不像是真心在悔过。
想到齐延不知缘由的死亡,还有徐克阳和姚希的关系,她不由多留了一个心眼,让一株食人花悄悄跟着齐延,她可还指望这老头把徐克阳压下去呢!
这老头看上去不糊涂,如果是他当会长,肯定不可能让整个驭兽师公会和龙霄绑在一起。
此时皇甫齐也走了过来,对云漪漪道,“漪漪,咱们一起走吧!”
云漪漪点了点头,她对皇甫齐印象还不错,而且他还是芽芽的哥哥,既然遇见了,没道理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