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说:“看来世界真不公平,你都把‘汽车’戴在手上了,我们还穿着破衣烂衫。”
钱丽丽扫了眼晓月的牛仔裤,说:“你确实穿的破衣烂衫!我就搞不懂,膝盖上破两大洞有什么好看,美吗?跟你们说个笑话,我有个朋友也喜欢穿这样的破牛仔裤,有一次来我家,带着她两三岁的儿子。我就逗她儿子玩,说,小宝,你看你妈妈天天为了给你买糖,穷得连裤子都买不起了,只能穿破裤子当叫花子。结果这孩子撇撇嘴就哭起来,说,妈妈,我不吃糖了,你别再穿破裤子当叫花子了。瞧瞧,连孩子都知道穿破裤子不好看。”
“穿破裤子不好看,那他穿的开裆裤就好看了?”晓月道。
“你还别说开裆裤,至少它实用,孩子不用脱裤子就可以拉屎拉尿。你们这裤子膝盖上开两大洞为啥?”
“不为啥,通风,透气。”
“为了透气?那更应该在屁股后面挖个洞,那里才是出气的地方。”
夏玉咯咯笑出了声。
老王也跟着笑了。听同事们之间开玩笑,他的心情渐渐好转起来。
夏玉说:“钱老师,我要是你啊,干脆在家舒舒服服地做官太太,反正又不缺钱,还上班受这个罪干吗?”
“那可不行,你以为全职太太好当的,一不小心就当成了全职保姆了,而且还是没有工资的免费保姆。”钱丽丽说,“当了全职保姆后,老公理解的,知道你在家也挺辛苦,能心疼你体贴你;不理解的,反而说他拿钱白白养活你,到那时候,女人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晓月点头说:“也是,经济地位决定家庭地位。要是能让女人拿着丈夫的工资卡,我估计很多女人就愿意待家里了。”
“要我说,其实中国女人最辛苦,在单位干不完的工作,在家里干不完的家务,还要当个好母亲,好妻子,好儿媳,还要怀胎十月辛苦生养……唉,下辈子投胎,一定要投个男人才行。”钱丽丽感叹。
“我还想投胎做个女人呢。”后面突然传来声音。原来是“闯王”趴在桌上睡觉,听她们谈得热闹便抬头眯着眼插嘴说,“当女人多好啊,可以不用买房,就这一条,我情愿是个女的。”
正说着,夏玉走到“闯王”身后的文件柜里取材料,一扭头嚷了起来:“别动,你这脖子上怎么了?”
“闯王”忙用手去捂脖颈,但早被夏玉看在眼里。夏玉口快,不假思索地说:“这么长这么深的血印子!‘闯王’,你是不是跟你老婆打架了,让你老婆抓的?”
“闯王”吭吭哧哧,面露窘迫之色。
钱丽丽看在眼里,忙打岔道:“夏玉,你瞎说什么,他那是被他儿子挠的!小孩子的指甲最厉害了,我儿子小时就经常挠我。”
“闯王”不好意思地忙应道:“对,对。”感激地看了眼钱丽丽。
夏玉又来到晓月身旁,轻声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两人先后走出办公室,来到卫生间,注意了下没有别人。
夏玉低声说:“晓月姐,早上刘社长找我了。”
晓月心一动:“他找你干吗?”
“那天的事我不是正好碰到吗,我估计他是想拭探你对我说了些什么。反正我就装傻,我故意问他,是不是吴晓月写的什么稿子得罪人了。他就吱吱唔唔地说可能是的,还让我不要告诉别人,说对你影响不好。”
“哼!”晓月听后,面露鄙夷之色。
“晓月姐,我提醒你,你还是小心一点。”夏玉将头靠过来,声音压得更低,“今天美编室的李兰问我,吴晓月有没有对象,我说没有,她便阴阳怪气地笑,说你可要好好巴结她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