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为我大唐打下万里河山,功盖宇宙,万民归心。
扬州府必竭力支持殿下更一层楼。”
扬州丹阳大都督府。
经过一番冗长的客套和试探后,李孝恭和李靖表态了。
李世民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微微皱眉。
结果差强人意,算是中签。
天策大将军再“更一层楼”,自然就是太子。两位大将军是站在自己这一边了。
但抛开客套话,支持力度极为有限。
因为两位将军用的词是“扬州府”。
扬州府天高皇帝远,搞事的时候顶个屁用!
军队呢?你们手握的兵权呢?
只字不提!
甚至连长安也不愿回!
你俩是打算窝在扬州终老吗?
尉迟恭听不懂其中的玄机,还傻呵呵直乐。
长孙无忌扯扯主公的袖子,悄悄说:
“废立太子乃是大事,稍有牵连便是粉身碎骨。他俩能不与我们为敌,已是幸甚。”
李世民这才闷闷不乐地道谢:
“谢两位将军仗义执言,李某告辞。”
走到门口,突然想起另一个大问题,回头问:
“对了,扬州发展迅速,繁荣富庶,远胜京畿!
请问两位将军用了何法,将淮南百姓治理得如此井井有条?”
李孝恭和李靖一愣,疑惑地互视一眼:
“末将都写在奏折里了啊。殿下没看吗?”
“奏折?”
李世民从怀里掏出那叠纸,脑袋里的问号更大了。
“哪里写了?
‘在元嘉同志的领导下,我州以农业为纲,工业、商业一主两翼协同发展......’
啥意思?”
李孝恭挠挠头,颇为难地说:
“就是字面意思啊。
狠抓工农业,促进商业,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李世民的头都大了,挥挥手说:
“李某知道了。
想出这些政策、治理扬州的,也是二位吗?”
秦王殿下这是糊涂了吗?
两李再次懵逼,李靖说:
“末将也写在奏折了啊。”
“也写了?”
李世民脑袋更大了,眯起眼睛瞅这张折得皱巴巴的奏折。
“元嘉同志?”
他挑起眉毛,不确定地问。
两人点头。
“他是谁?鲜卑人?朝廷任命了吗?两位将军怎么能把一州之权私自出让?”
两人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就是徐王李元嘉啊,宇文贵妃之子,三年前皇命他镇守扬州。”
“徐王?!”
李世民一愣:“他才多大啊?!”
他对那个同父异母的小弟弟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三年前被赶到淮南。
至于相貌更记不清,小孩都长得差不多。
李孝恭感慨地说:
“说来确实匪夷所思,若非末将亲身经历,也绝不会相信此等不可思议之事。
徐王殿下虽年幼,但不愧是陛下的龙种,三年前四岁时就展现了叹为观止的能力!
在他的带领下,三年来扬州人民砥砺前行......”
“本王知道了,谢两位将军指点。”
李世民的脑袋都快炸了,匆匆告辞。
三人走后,李孝恭长叹一口气,神情凝重:
“京畿的风暴终究刮到了淮南,药师,我们何去何从?”
李靖沉吟片刻:
“太子和秦王必有一争,前途扑朔迷离,我们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大唐动乱,这烟花扬州能独善其身么?”李孝恭反问。
李靖默然摇头:
“不知道,必须向徐王殿下汇报。”
李孝恭眼睛一转:
“你说得对,但秦王此行机密,且元嘉同志专心州内事务,对太极宫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
简要汇报即可,无需告诉他秦王在此。”
............
走出大都督府,夕阳西下,李世民无奈地叹了口气。
长孙无忌劝道:
“两位柱国虽不肯调动军队,但他们的态度无疑倾向于殿下,何必苦恼?”
李世民摇摇头:
“这些年来,父皇已经逐步削去本王的大半军权。
今日又未能争取到李孝恭、李靖的丹阳兵,本王还能调动什么力量?
不过是孤家寡人而已,如何与李建成相争?”
尉迟恭大怒:
“殿下莫忧!等月黑风高,我亲率数十健儿杀入东宫,直接把李建成那厮抽成两半!”
“敬德冷静,失去了你,本王当太子还有什么意思?”李世民劝道:
“而且东宫驻守着两千长林兵,几十人根本不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