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嘉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假装惊讶道:
“皇后殿下慈眉善目,母仪天下,臣这才认错了。”
一番不经意的彩虹屁,吹得长孙皇后很受用,说道:
“太子四岁出游,已三年未见父母,急切之心可以理解。”
李元嘉又眼泪巴巴地望着李世民:
“陛下,臣不知可否向太皇陛下和昭仪请安,以敬孝心。”
唐朝重孝,久居外地的儿子拜见父母,这既是礼数要求,也是人之常情。
但李世民听着却如鲠在喉:
太皇和朕有隙,被朕软禁在宫中,你找他干嘛?找茬?
房玄龄还不忘插一句嘴:
“太子殿下不忘父母,心有至孝也!”
而在大是大非,长孙无忌也不好唱反调,只是默默点头。
李世民有点恼火:
你俩到底站哪一边的?
连长孙皇后也征询地看着夫君,试探性地问道:
“若陛下得空,不如我们一起拜见太皇太后陛下?”
这......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还是生硬地拒绝了:
“太皇陛下身体抱恙,太医嘱咐要好好休息。
待他身体好转后,再拜见也不迟。
玄龄,任你为太子太傅,望你教导好太子,引他向善。”
向善?老子还不够善良无害吗?
李元嘉擦干鳄鱼的眼泪,心里吐槽一番,和老房一道规规矩矩地拜谢:
“遵旨。”
说完便离开甘露殿。
待太子和房玄龄走后,长孙无垢不由得皱眉:
“陛下,思念父母乃人之常情。您这样是不是有些太严苛了?”
长孙无忌也进言道:
“太子不拜父亲,此事恐不合礼数,惹出非议。”
李世民愠怒道:
“你们是拐弯抹角影射朕不顾亲情,铁石心肠吗?”
意识到触了李世民的逆鳞,两人赶紧下跪:
“臣\/奴婢不敢!”
李世民背着手叹气:
“请起,朕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
那小子本性尚不明晓,虽沿途行径着实恶劣,但也不排除是他故意为之的可能,须警惕。”
长孙皇后说:
“可他还只是七岁的孩子,若适当教导......”
“观音婢,你好生糊涂啊!”李世民怒道:
“这小子的太子之位,是从我们的儿子李承乾手抢来的,这你都不懂?”
长孙皇后沉默地低下了头。
在帝王家,权力才是一切的核心。亲情完全是可有可无之物,而泛滥的同情心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长孙无忌劝道:
“陛下,此子虽机灵善辩,但房中书和各地士绅的书信相互映证,已证明其性格顽劣残暴。
他成不了大气候,请陛下勿忧。”
李世民稍稍平静了些,点头道:
“国家初定,突厥雄踞黄河北,朕的精力不可能过多得放在这个小屁孩身。
你和房玄龄一道看着他,若他有出格的言行,无需制止,让他自毁名誉,遭世人唾弃,自然而然地被废黜。”
“喏!”长孙无忌答。
............
东宫,倒霉蛋李建成的故居,位于皇城东角,占地广大。
因为显而易见的原因,太监宫女都不敢进入此地,导致这里空了几个月,积满了灰尘。
换言之,这里成了三不管地带,完全处于李元嘉的控制之下!
五百卫戍忙着打扫卫生搬家,就在李建成商议暗杀李世民事宜的书房,李元嘉一屁股坐太师椅,对一众商社心腹说道:
“虽然条件艰苦,但也请各位克服困难。
我在长安有很多事要办,扬州和各地铁路沿线的‘生意’,就靠大家关照了!”
崔莹听得一怔:堂堂东宫,您还嫌条件差?
却见其他众人都纷纷点头,宋秘书甚至抱怨出声:
“此地连个准一点的钟都没有,如何准时安排行程?”
歪日,你们以前究竟是住在什么样的神仙地方?
房玄龄道:
“元嘉同志,明天起您在宫中就读小学,学习圣人之道。”
槽点太多,李元嘉一时不知从何开始吐槽:
“宫中还有小学?而且读书不应该去弘文馆吗?”
房玄龄解释道:
“小学由秘书省主办,是年幼的皇子和一品大臣子弟学习的地方。满十四岁后,再入学弘文馆。”
李元嘉扶额:
“可我在长安还有很多事儿要安排......”
房玄龄劝道:
“我也向陛下提出反对,但陛下似乎铁了心要让您学,便于看管控制。
为了避免引起猜忌,至少前几天先露个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