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萧战天问云醉,“你和道真大师说的计划不是全部吧?”
“嗯,大部分是这样的,不过我的初衷是办一个女校。”
“办女校?让女子学文?”
“女子学文又不能考状元,我是想办个女校,找夫子教她们读书,不用多有学问,能简单识字明事理就好,然后根据天赋和爱好教授她们一些技能,厨艺、刺绣、打算盘、医术等等,我已经让忠叔和小六子找了一批能人异士,这段时间就会来西北。西北风气开放,女子也能抛头露面挣钱养家,让她们有一门手艺,赚钱也容易一些。嫁人也能嫁个好人家。”
“娘子心地真善良,这是造福全西北的女子,也能提高她们的地位。”萧战天看着云醉说。
“噗,傻子,你难道不知道我对卫国公府做的事?”
“有些事不得不做,那是做人的原则与底线,娘子做的很对。”
云醉眼里有了一丝泪意,谁也想在家人的保护下天真无邪地生活,可是世事难料,自己最亲的人死于非命,就算赔上一条命也必须报仇,但是卫国公府的人,都觉得她是个怪物,可以小小年纪痛下杀手,杀死亲叔叔。现在有个傻瓜这样支持自己,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暖流,直冲眼眶。
萧战天看着云醉突然红了眼眶,有些手脚无措地抱着云醉,“娘子不哭,娘子不哭。”
云醉趴在萧战天的怀里,萧战天的怀抱温暖有力,云醉觉得很踏实安全,不一会儿情绪就稳定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坐直,“我没事了。”
萧战天对云醉说,“愿意和我说说三年前的事吗?”
“三年前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将当年卫国公府三老爷对我父兄做的事还在他们父子身上,一报还一报罢了。”
“当年那些绑匪是什么人?”
“你知道我名下的产业是从父亲手里继承来的,他的产业都是自己的私产,没有让卫国公府知道,现在想想父亲在那时就已经提防卫国公府。当年为了保护家财,父亲结识了很多江湖中人,更是在偶然的机会救下一个江湖门派的掌门,这个掌门被灭了满门,全家只剩他一人,养好伤后就和父亲辞别要去报仇雪恨,一个月后回来只对父亲说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愿意留下帮助父亲照顾产业,自此就再也没离去。那些绑匪就是他带人扮演的。”
“那他现在在哪?”
“为父亲报了仇后,他就回了江南,帮我管着江南的产业。”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父兄是被卫国公府三老爷害死的?”
“父兄去世后第二年开始怀疑,那时我意志消沉,一度没有活下去的**,忠叔很担心我,为了让我有斗志,就告诉我他怀疑父兄的死不是意外是有人蓄谋。忠叔一直对父兄的死有所怀疑,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何既然绑匪让父亲一个人去解救兄长,最后人没解救回来父亲还身负重伤,这个事不合常理。原因有二,一是父亲是上过战场的人,他的武功打败几个绑匪绰绰有余。二是绑匪要的是钱,既然父亲已经带了钱上山,绑匪为什么还害人的性命。而且他找人验过兄长的尸体,发现兄长的身上有很多伤,一条腿也被打断,而父亲当时被抬回来的时候胸口插着一把刀,虽然没有致命,但是伤势很重,加上兄长的去世对父亲打击很大,没有熬过兄长的头七就走了。而当时插在父亲胸口的刀是父亲随身携带的,父亲的刀插在自己的胸口,绑匪抢了刀刺向父亲的概率很小,习武之人刀剑是不离身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刺的。当时听忠叔的怀疑,我一下子醒过来,好像一下子有了活着的希望,忠叔也就放心下来。后来谢掌门和忠叔一起查了一年,终于找到证据,那些绑匪是三老爷花钱雇的,本来事后要杀人灭口,其中一个大难不死活了下来,谢掌门找了一年才找到他,他全招了。他们一伙人收了三老爷的钱,按照三老爷的要求,绑了兄长,让父亲一人带赎金上山,以兄长的性命逼迫父亲自杀,父亲刚要反抗,他们就打断了兄长的一条腿,父亲无奈之下,只能提刀刺向自己,他们却没有放过兄长,将兄长杀了,父亲回到府中醒过来后,知道兄长没了,吐了一口血,只说了一句,“后悔回到京城。”再就没有醒过来。这些都是忠叔告诉我的,自此我们就谋划怎么报仇。”
“即使岳父去世,三老爷也当不上世子,他为什么这么做?”
“说来也讽刺,卫国公府最有抱负的最有谋略的人总是躲在母亲、弟弟身后,面上永远是孝顺儿子、好哥哥,他没有私心,一切只是为了李氏一系,他只是暗示了一下,他那冲动的蠢弟弟就会冲出去为了他杀人放火。”
“那三年前……”
“三年前为什么没有杀了他给我父兄报仇?”
“是”
“我没想放过他,我是想让他身败名裂后再死无全尸,不过他还有一个好父亲,卫国公打断了我的计划,但是总有机会要他血债血偿的。”
“……会有的,我帮你。”
“嗯,咱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先不用管他。”
“林家送来请柬,邀请你和我三天后去林府做客。”
“说来也巧,三婶婶送来信,说明天带大小姐过来府里做客。”
“三叔和三婶婶人都很好,以后多和三婶婶来往。”
“好,我也觉得三婶婶和和善。”
“女校的事需要我做什么?”
“听了道真大师的提议,我觉得咱们不要拘泥男女,在原先办学堂和学院的基础上,加上一条,男女都招,学院不仅学文、学武,还学医术、刺绣、打算盘等等,穷苦人家的孩子可以边学边打工,比如学刺绣,皆可以边学边卖,只要符合要求,我名下的绸缎庄就可以回收。”
“嗯,咱们见过林家和韩家的人后,就能一步一步布置下去,苦活都让下面的人去干,你不要累到自己。”
“我哪有那么娇气?只要事情走上正轨,我就会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