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醉听到齐嬷嬷的感叹,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能理解萧老夫人的心思,“这也是让人费解的地方,按理说没有得到丈夫的善待,萧老夫人应该和孩子更亲近,毕竟那是她的骨肉,却只心疼大老爷,对定王和三老爷近乎于置之不理。现在来看,萧老夫人的眼光不怎么好,定王和三老爷一武一文,颇有成就,大老爷只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不过也能说通,定王是在战场上和朝堂上磨砺出来的,三老爷虽然在西北任职,却得不到萧家一点帮扶,靠自己打拼,大老爷从小和萧老夫人学的都是后宅女人的手段。眼光和能力可见一斑。”
“所以说这人还是得经历大场面才能有见识,躲在女人身后,没有大出息。”
“依赖惯了,使顺手的枪怎么会轻易丢掉,这不今天的枪口就对准我了。”云醉自嘲地说。
“小姐有什么对策吗?”
“她是长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她只是你的太婆婆,小姐不必忍气吞声,委屈自己。”
“放心,嬷嬷,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只要她不过分,我是愿意迁就她的,但是她要是倚老卖老,我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人。整个萧家,甚至整个西北,能让我心甘情愿退让的人还真不多,她可不在其中。”
“那就好,我和小姐一起去,也能帮衬小姐。”齐嬷嬷还是不放心。
“让碧春和秋实跟着就行,江叔在外忙,嬷嬷得在府里照应。”云醉对齐嬷嬷的担心有些哭笑不得,完全将萧老夫人当洪水猛兽了。
“那好吧,小姐自己当心。”
“嗯,准备早膳吧。”
云醉到了萧府,被领进正院的时候,萧老夫人还没起,有人送了茶点后就退出去了,剩下云醉主仆安静地在屋里坐等,云醉有些啼笑皆非,这么低劣的下马威,亏萧老夫人能想得出来,一刻钟后,门口有喧哗声,门口丫鬟的请安声传来,“给三夫人请安。”
云醉立马站起来,看萧三夫人林氏有些气喘,心里猜测可能知道她来了林氏就急忙赶过来,云醉心里感激,快步上前行礼,“三婶婶安好。”
林氏将云醉扶起,“一家人,不必多礼,快坐。”
两人坐好后,相互寒暄,“迪妹妹怎么没来?”
“她昨天说有学问请教表姐,去了她舅舅家,后晌送回来信,说要住几天再回来。什么请教学问,我看她就是贪玩。”林氏口气嫌弃但是眼里充满自豪。
“迪妹妹学识渊博,林大小姐也是博闻强记,她们肯定谈的来。”
“听说前段时间她们总去你府上,没有打扰到你吧?”
“怎么会呢?我很喜欢她们,只是我事务繁多,经常抽不出时间陪她们。”
“那是你能干,那么一大摊子的事,我听着都觉得艰难,你竟然办的妥当出色,迪姐儿要是有你一分的能耐我就知足了。”
“三婶婶快别这么夸我,西北人才辈出,都是她们的功劳,只是父王抬爱,让我担了个名头。”
“没有机会,再有才华也无处施展,你不用谦虚,老爷和博天没少夸你。”
“三叔和四弟抬举了。”
两人说着话,大老爷、大夫人、萧胜天和抱着萧远天的奶娘一起进来,萧大老爷见到云醉,脸色自然不好,强忍着没发作,坐下来,云醉起身给他们见礼。随后三老爷和萧博天也进来,众人行礼后依次坐下,但是气氛微妙,好一阵没有人开口说话,坐了一会儿,大老爷斟酌着开口,“三弟最近经常早出晚归,公务繁忙?”大老爷看向三老爷,脸上带着假笑,问道。
“多谢大哥关心,到年底了,衙门上事情多,也就这一阵,过年就不忙了。”三老爷虽然奇怪大老爷突然关心他,他还是规矩地回答。
“要注意身体。”
“是,大哥。”三老爷越发觉得奇怪。云醉眯着眼睛看了看大老爷,低下头当没听见。
这时萧老夫人终于在嬷嬷的搀扶下出来了,到这云醉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众人起来给萧老夫人请安,萧老夫人坐下后,挨个地关心屋里的人,就连云醉也都在内,搞得大家莫名其妙。眼看上差的时间要过了,三老爷和萧博天要起身告退,萧老夫人却示意二人先坐下。三老爷从刚才大老爷关心他就有不好的预感,萧老夫人的举动,让他的预感愈加强烈,这么多年他早已练就不动声色,尤其是在萧家,所以安然坐在椅子上,萧博天看到三老爷淡定如初,也就放下心来,有些事迟早要来,早来早解决。林氏有些焦急地挪了挪身子,最后还是坐回去,低头喝茶。云醉将这些看在眼里,没有动作,等着萧老夫人开口。
萧老夫人看着三老爷和萧博天坐回去,开口,“昨天门房的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了,我已经查清楚,铺子里和矿上确实是萧掌柜自作主张做的错事,萧掌柜送到萧府不久就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这件事就此结束。定王指定三郎媳妇楚氏掌管家业,我也同意,相信老太爷也没有什么意见,但是我有个条件,望三郎媳妇答应,否则,我只能舍下这张脸去问问定王是不是要逼死老娘和兄长了。”
萧老夫人说到这看向云醉,云醉淡然地对萧老夫人说,“祖母请说。”
“这么多年老大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现在竟然闲散度日,为了补偿他,拿出十万两给他,让他自己出去找商机,省着作为萧家的长子,却无所事事被人耻笑。你要是做不了主回去给老二写信请示,我等你的回复。”
“不用请示父王,我现在就能给您答复。”云醉依旧淡定地看着萧老夫人,不过眼中的戏谑明显,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长辈。
“哦?这么说你能做主答应?”萧老夫人眼里闪过惊喜。
“不,我拒绝。”云醉好笑地看着萧老夫人。
萧老夫人的脸刷一下就拉下来,“这么大的事,你最好回去商量一下的好。”
“不用,我能做主,我拒绝。”云醉再次强调。
“好好好,真是好样的,看来是不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我得写信到卫国公府问一问,他们是怎么教养的,这样忤逆长辈。”
“祖母要是觉得云醉不孝,可以让夫君写休书休了我,但只要我在一天,我就是萧家家业的执掌人,我有权决定银子的去向,现在也明确地表态,我不同意您的条件,您要是不满可以写信给父王,要是父王同意,我会将银子亲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