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下室，站在实验室前，陆明身体突然僵住，那丝若有若无的感应，挑拨着他脆弱的神经。

我是逃跑呢？还是逃跑呢？

“陆明君来了么？还请进来。”语气中宛若是主人在招呼客人，无情地打断了陆明的想法。

他会忍术对方都会，而且还更加精通，从对方眼皮底下逃跑成功，陆明对此并不抱有希望。

逃跑不成，陆明反而冷静下来，深深吸了口气，推门进去。

抬头看到，大蛇丸正坐在实验室唯一的椅子上，手里还翻动着一本摊开了的笔记。

陆明嘴角不由搐动了下，对方看的笔记，正是他记录研究宇智波版咒印的笔记。

“陆明君对咒印的理解真是精彩。”大蛇丸标志性的嘶哑声线，让陆明不由一颤，“不过我有个疑惑，不知能不能解答一二？”

“什么问题？”陆明站定在门口，暗中警惕。

只见大蛇丸视线从笔记本上转移到陆明身上，蛇瞳中泛着幽光。

“以陆明君的聪明，知晓仙术才是咒印的最佳选择，为何还选择阴属性查克拉为咒印核心？”

思考几秒，陆明眼睛盯着大蛇丸，试探回道：“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来自于你，以阴属性查克拉为核心自然是出现研究的意义。”

“写轮眼么？”大蛇丸露出冷笑，悠悠说道。

心思一转，陆明决定顺着对方的思路，思考了几秒。

“写轮眼虽是宇智波家族的血继限界，但没有开启的宇智波依旧不在少数。”语气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上次实验中，实验幼体出现写轮眼，但采集素材的实验对象却没有开眼，这让我有了新的想法。”

观察到大蛇丸依旧面无变化，陆明继续说下去。

“那就是有比细胞更小的单位，控制着写轮眼的开启，我将之称为基因。假设基因控制着写轮眼是否开启，那一定是有某一变量让其产生了变化。写轮眼论其本质，只是阴属性遁术的一种，所以变化最有可能取决于阴属性查克拉的量。”

“当然，一切还只是我的猜想，目前也只是刚刚进行试验，但缺乏试验对象，是否正确还是未知数。”

最后，陆明说了句万金油结束，看到大蛇丸依旧面无表情，内心慌得一批，脸上却不得不保持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模样。

“有趣的想法。”大蛇丸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可惜陆明君还是没有说真话。”

......

冷汗从鬓间滴落，时间流速也变慢起来，连呼吸都似乎静止，一切声音在这一刻纷纷消失，吞口水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大脑急剧转动，陆明仿佛感觉头顶已经在冒烟，“一切不过是为了永生！”

听到这个词，大蛇丸脸上不出所料的神色。

陆明沉默下来，他有些明白了。

大蛇丸之所以肯定自己没说实话，是认为写轮眼还不至于需要如此重视。

还没遭受鼬精神打击的大蛇丸，目前还沉浸在不尸转生成功的喜悦中，在他现在的想法中，写轮眼与其他血继限界并没有多大差别，最多只是锦上添花，却不是像无意识身体那般的重要进步。

能开发出不尸转生这等禁术，大蛇丸确实足以自傲。

通过咒印，他可以不断侵蚀转生对象的意识与身体，压制原本的灵魂确保自己夺取身体的操控，同时也达到更好的相容，减少身体对灵魂的排斥。

可以说理论上的风险他都找到了规避的方法，不尸转生目前对他而言已经是个成熟的忍术。

当看到无意识躯体时确实让他惊喜，而写轮眼不过是附带的小惊喜。

舍本求末不是聪明人做的事，因此大蛇丸认定陆明一定别有原因。

处于低气压中心，想明白后，陆明重新整顿战术，沉声说道：“大蛇丸大人认为不尸转生是真正的永生。”

大蛇丸没有说话，看着陆明，等待着他的下文。

“相信大蛇丸大人也清楚，不尸转生并不完美。它至少有两个不可忽视的弊端。第一，灵魂进入新的肉身本就是件极具风险的事，如果身体原本的灵魂太过强大，被吞噬的就是自己。第二，身体对外来灵魂的排斥。咒印虽好，也只是压制而不是解决。”

这也是陆明选择培育自己身体的缘由，虽然避开了弊端，但也产生新的问题。

细胞的分裂并不是无限的，新培育的身体本身寿命并不长，而且细胞作为查克拉之源，频繁使用大型忍术必将导致细胞大量分裂，又一步加速身体的衰败。

即使加以节制，他现在的身体最多也只能坚持七八年，但咒印的方式更不适合他。

不说夺舍的危险，单单身体排斥这一点就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战斗中稍微失神都可能导致死亡危机，更何况是身体不听使唤？

大蛇丸可以有无数次失败，但他却没有，他失败的下场就是丧命。

“这么说，陆明君有更好的计划？”大蛇丸蛇瞳散发出冷意，语气却颇有期待。

“尾兽！”陆明看到大蛇丸终于松动，嘴角微微翘起，语气些许上扬，“它们被称为凶暴之神，不仅是因为无穷无尽的查克拉和强大的战斗力，更是因为它们不会死亡。即使被杀，也只是短暂消失，一段时间之后又会在某地方重生。比起不尸转生，尾兽的方式才是真正的永生不灭！”

大蛇丸自然也研究过尾兽，陆明的回答让他有些失望。

尾兽并不是真实意义上的生物，准确来说，更像是有意识的查克拉聚集体。

“阴遁，以司掌想象力精神能量为源，创形于无；阳遁，以司掌生命的身体能量为源，赋命于形。”无视越发冰冷的气氛，陆明道，“尾兽就是由阴阳遁术创造而生，阴阳遁才是打开永生的钥匙！”

“哦？你肯定尾兽是由阴阳遁术所创造？”

大蛇丸瞳孔微微收缩，转眼又恢复，但依旧被一直盯着他的陆明发现。

“宇智波家族地神庙，藏着一块六道仙人留下的石碑，如果大蛇丸大人不相信，可以自己去寻找。”

“真是有趣的情报。”

有趣不代表有价值，大蛇丸摇摇头，幽幽说道，“强如六道仙人依旧消失在历史中，传说只是传说。”

“呵呵，没想到想大蛇丸这样的智者，眼睛也会被时代所蒙蔽。”陆明突然笑道。

“哦？”

“首先死亡并不代表他就没有永生的手段.......”陆明老神在在地缓缓说道，“连你我都可以达成某程度的永生......”

“况且是被称为忍术始祖的六道仙人？而且他就真的死了？”

大蛇丸眼瞳微微收缩，脸上在烛光中明暗不定。